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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面前,朝着他的脸喷了一声,转身努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动手的心情,去一旁领药材。刚一走,后面又跟来了一个人,也与赵狗子一样愤怒的注视着徐广文。一个接一个,每个人都从徐广文身边走过。 “小民!不过是些小民,死了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徐广文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看守他的高安顿时一拳揍过去。 与他一起看守的孟铁柱冷冷的看着徐广文,方才那些人上前叙说的时候,他就架着徐广文一起听着。此刻他注视着徐广文,用着近乎平静却又十分压抑的口吻说道:“三月十七日,你派了二十五个衙役去大石村,要给大家发药材,却在里面加安神的药材。大石村一共一百零三口人,被你烧死了一百零二口,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徐广文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活着的这个叫孟铁柱,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件事!” “你……你……啊!!!” 徐广文被吓的晕死过去。 聂冬命人将他捆回马车上,又向里长要了一些人,带着众人再去向另一个村子。跑了三个村子后,便不用聂冬亲自出面,薛太医等人立刻劝他回赵县,聂冬已经脸色发青,疲惫不堪。可他精神却很兴奋,架不住薛太医祭出长跪磕头的大杀器,只好暂时回去。 第三十四章 使者 聂冬躺在马车里,心道如果累死了能穿回去也不错。可现实却是他这次赵县之行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如果他现在死了,就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压制赵县的那些大户。博陵府衙的诸人,还有在赵县被他暂时提拔与任用的人肯定会遭到疯狂的反扑。魏君廷的儿子可是一州刺史,通常能出任刺史的都与当朝丞相交好,而本朝丞相也是一位列侯,与博陵侯平级,并且这位还是个有实权的侯爷。 眼下形式虽然看起来好,但全靠聂冬拿着博陵侯的爵位做支撑。哎,要死也得把这阵子撑过去,等安全回到博陵侯,再来一个因劳累过度而猝死府中,这样就说得过了。太后老jiejie肯定会当场落泪,对博陵侯府诸人很多安慰,而人一死过去的恩怨也都随风消散,这个魔幻风的侯府也应该会渐渐变得正常起来吧。聂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高尚了,做好人做到这个份上,老天爷要是再不让他穿回去结婚,就真的是瞎眼了! 聂冬这次是真的累了,之前精神一直高度集中,陡然一放松下来,眼皮上下打架,马车摇摇晃晃的更令他想睡觉,刚一回到府衙,就立刻倒在床上了。薛太医等人也是觉得他不容易,一大把年纪,急行军似得从博陵赶来赵县,五天的路程硬是两天半给走到了。更别提他身体本来就是……咳,由于之前生活作风问题,实在是虚的厉害。 薛太医嘱咐众人不要打扰聂冬,让他静静睡一觉。秦苍也劝道:“太医也劳累多时了,赶紧去歇息吧。” 薛太医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冲着秦苍这群侍卫们羡慕的叹了一声:“还是年轻好啊!老夫这就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先去问问伍郎中他们。” 博陵府衙的人却已经炸了锅。 县令张义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霍文钟赶来的时候欲言又止:“大郎啊,这……这,哎!” 霍文钟也是一头汗,紧张的要命:“郡守大人真的派人来了?!” “还能有假不成!”张义鸿手里握着曹县丞从赵县送来的书信。由于传递时间问题,这封信是写在聂冬刚入赵县时的事。在信里曹县丞说了三件事:第一,博陵侯把县令捆了;第二,博陵侯把县尉捆了;第三,博陵侯把县丞捆了…… “大郎啊……你看这事办的!”张义鸿恨不得插上双翅直接飞向赵县,老侯爷在博陵闹也就算了,好歹是他的封地,大家都熟人,您老人家在赵县这么扑腾的,真的合适吗?您老要是喜欢捆人玩儿,咱回了家,我亲自把自己捆了送到您老面前行么! 霍文钟那里也收到了他爹写给他的家书,鉴于他爹一向不太待见他,所以这封家书是他爹口述,秦苍代笔的。讲的也是三件事:第一,赵县县尉想要刺杀本侯,被老子即时发现了;第二,赵县县丞辱骂本侯祖宗十八代,本侯要是不捆他,太后老jiejie都不答应;第三,赵县县令欠老子的银子准备携款潜逃,你老子为了以防万一,不得已只能将他也捆了。 “父亲他是有苦衷的啊。”霍文钟苦逼的替他爹辩解,“毕竟是赵县有错在先,那群人胆大包天,父亲也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这话和我说没用,郡守派人来了,大郎也准备这么答?” 二人正苦恼着,驿站又来信了,依旧是两封,一封公文一封霍文钟的家书。拆开一看…… “张大人!!”霍文钟大步上前扶着张以鸿,这一声喊惊动了不少人,大家立刻围了过来,掐人中的掐人中,拿扇子的拿扇子。 好一会儿,张以鸿终于悠悠的转醒,顿时就抱着霍文钟嚎啕大哭:“大郎啊,老侯爷啥时候回博陵啊,他老人家怎么又和魏君廷给杠上了啊!!” 霍文钟还没来得及拆信,只好先接过那封文书,上面写道魏君廷不满博陵侯在赵县肆意妄为,已经准备上本了,并派了家仆传信其长子魏文杰,要联合朝中不少人联名参博陵侯与博陵府衙诸人一本! 魏文杰乃刺史,虽然品级较低,但是这个职位很奇葩。朝廷规定了刺史只许弹劾六百石以上的官员,六百石一下的小官反而弹劾不了。很不幸张县令等人的俸禄是八百石,正是弹劾的范围内,而霍文钟这样的更是跑不了。 霍文钟实在没想到他爹的本事竟然这么大,这才去了几天啊,竟然闹的赵县人仰马翻,又赶紧拆开他爹给他的家信,果然又是另一番言辞。 霍文钟快速看完,猛地站起身:“魏老儿好歹毒的心思!他还有脸上本,是欺负我们博陵没人了吗!!” 府衙诸人一脸费解的看着霍文钟,刚才的公文大家都传看了,各个心中一片冰凉。霍文钟沉着脸,愤愤不平:“徐广文私吞药材,烧毁村庄,激起了民变,数百流民冲击了赵县!父亲他不顾自身安危,将侍卫悉数都派了出去,在流民冲击魏府时,及时赶到,救了魏府合家老小,而父亲当夜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连日cao劳,竟当场昏倒。而我侯府的侍卫们也有不少受伤了。魏君廷却倒打一耙,实在是可恶至极!”霍文钟还有几句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