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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风采依旧,和自己印象中几乎没有差别,虽然红着眼,却倔强又倨傲的抬着下巴,气势雄浑。 目送她的背影远去消失的闵忠,终于在确定她看不见也听不到的时候,泣不成声。 “她是我此生挚爱,在她最好的年华里选择了我,这辈子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陪她变老,看她先死。” 半生峥嵘的将军忽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泣血。 “我答应了,我答应了……可我做不到了。” ……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给拷上了呀?” 赵成阳安顿完军中事宜,叮嘱不管谁来接手军务都要装孙子装个彻底,这才匆匆忙忙跑了将军府。 哟呵,好家伙,手镣脚镣全给闵忠拷上了。 闵忠跟个尸体似的瘫在椅子上,空气沉闷且静默,因为没有仆人烧暖炉了,房间里冷的吓人。 荣华一脸的古井无波。 “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在先,抗旨不遵,放逃亲子在后,这等罪人还需要供上么?”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赵成阳一脸懵逼。 “我说荣大人,你耍我呢吧?不是说好了我们假装中一剑,他们全家一起跑吗?你敢说这计划不是你小子跟我说的?” 逼急了谁还管大人小人啊,赵成阳真没把这个锦衣卫头领当盘菜。 “成阳!” 闵忠忽然出声,声音沙哑。 “我不能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闵家世代忠烈,我能让夫人孩子离开,我自己却万万不能,同为人臣,你知我心。” “我知道个屁我!你知不知道这次去皇上八成儿是想要了你命的你?!” 赵成阳急了,对从前的老大也用上了粗话,闵忠竟然还闲闲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 赵成阳绷圆了眼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闵忠顿一下:“我可以去,但你却是万万不可以!” 他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荣华的剑,精准无误的刺进了赵成阳的胸腔里。 * 东宫里各处都披上了红绸,点缀着寂寥冷峭的季节。闵鹤媛瞧着窗户上贴着的“囍”字都觉得刺眼,转头又想这要是和霍珩的婚礼多好。 这段时间她安心蜗居在屋子里写话本子,完全不管其他事情。有时候周继萧会跟着苏靖宇一起过来,明明就是政治联姻,他却积极的像是真的多喜欢自己似的。 闵鹤媛碍于太子妃的原因,每每也会出去对付上几句。 结婚的日子越来越短,只剩七天。 太子妃那屋此刻却有几分鸡飞狗跳的意味,她拂去了桌上杯盏,碎了一地的瓷片。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娘娘!今儿个朝堂上都传遍了,说是闵将军勾结旧部,意图谋反,但被昔日手下给出卖,圣上特意派了荣大人去押解他的,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让闵鹤羽给跑掉了。” 太子妃的尖尖的指甲刺破了手心,眼睛里覆上一层雾气。 “我哥现在在哪儿呢?” “回娘娘,已经被打入镇抚司地牢,由锦衣卫审问。” 交给锦衣卫那还有活路吗?若是交给了大理寺,太子妃还会怀疑是不是闵忠真的犯错了,可是交给了锦衣卫,那只能说明是皇上需要得到某个结果了。 她眼前都觉得黑了几分,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苏灿呢?” “听说也跑了。” “这狠心的女人,我早说过不叫哥哥娶她的!” 空气片刻安静,之后太子妃长长吐出一口气,“此事绝对不能让小郡主知道,让底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说错一句话,本宫要了他全家的狗命!” 这边嬷嬷刚应声退下,外面又通传,太孙殿下和周继萧来了。 太子妃原本想去找太子问问情况,想看看什么法子能救救她这唯一仅有的兄长,这下又不得不坐回了原位。 苏靖宇进门没请安,直接跪在了太子妃的面前。 “这是做什么?” 太子妃杏眼睁圆,内心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苏靖宇开口就让她心脏差点没吐出来。 “儿臣犯了死罪,求母亲保全!” “舅舅那边是我的人煽动的,皇爷爷应当早就觉察了我的心思,所以直接对舅舅开刀了,还抓了我安插在望都的手下。” 太子妃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她条件反射的从软榻中弹起,也跪在了儿子面前,劈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知罪,求母亲帮我!” “帮你?你叫我怎么帮你?若是皇上都知道,那你便应该乖觉!这天下迟早都是你的,为娘从不心急,你又急什么?这偌大的宫里连个跟你争的人都没有,你又为什么这么糊涂?!”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母亲!皇爷爷何其残忍,手足相残都不再话下,更何况,父亲完全可以再生几个孩子,儿臣也并非无可替代!所以,儿臣的手下早就做好了身份,以闵家军旧部的名义,一口咬定了是舅舅要谋反。可儿臣怕舅舅把我抖出来,到时候结合继萧和闵鹤媛的联姻,怕是皇爷爷也要容不下儿臣了!” “所以,求母亲去一趟牢里,让舅舅替儿臣把这个锅背了吧母亲!以后儿臣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太子妃如遭雷劈,恍惚间还听见苏靖宇扯着她的袖子,说反正闵家本来就是牺牲品,从前能替她牺牲一次,这次也能替他这个外甥再牺牲一次。 …… 闵鹤媛真是神烦周继萧,门口传来他的喊声的时候,笔尖墨水一抖,在纸上晕染开来。 晦气死了啊啊啊!她搁笔,合上本子,从软榻上跳下去,慢慢悠悠穿上鞋子去给他开门。 今天的周继萧格外的不同,似乎没有往常那么阴柔,又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柔,简直矛盾死了,那双眼睛看得人真不自在。 她抱着自己的肩膀上下捋一捋,“昨儿不是来过了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周继萧看着她,房间里地炉暖烘烘的,她穿的少些,细白的脖子像是脆嫩的笋子,漂亮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是嫌弃自己的表情,眼睛里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盛满了不喜欢和疏离。 声音就算是说这种嫌弃自己的话,也清嫩的像是风铃。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话要同你讲,我刚想到的,所以下了朝就过来了。” 周继萧有几分晦暗。 “行吧,你说吧。” 闵鹤媛和往常一样把他堵在门口,葱白的手向上抬了两下,示意他继续。奇怪的是今天的周继萧并没有不正经,三番五次想要进来她房间的打算,甚至看都没有看上一眼里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