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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飞机轰炸过。 夏澄抓着余月华的肩膀猛摇,“小华,快说,你吃了多少安眠药!” 余月华被她摇得晕眩,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就赶忙推开她,冲到厕所,抱着马桶呕吐。 夏澄不嫌恶心,她蹲在旁边,猛拍好友的背。 要这样能打醒余月华,夏澄再大力也打得下去,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是季默生吗?”夏澄问。 在另外一个时空,她跟余月华不熟,但也知道她跟丈夫季默生是门当户对的政商联姻。 一直以来,都听说他们夫妻没有真感情,然而实际情况,不是个中人绝对不能了解。 夏澄是重生后,才发现余月华跟季默生认识得那么早。 季默生是陆致远的同班同学,也是她们的学长,这两个人的纠葛其实从高中时期便开始了。 夏澄想骂醒余月华,她这样糟蹋自己只是亲者痛仇者快,季默生根本就不痛不痒。 但她不么这么做,因为她自己亦是过来人。 看心理医生的那段日子,让夏澄间接学到很多咨商的技巧,这时的余月华需要的是倾听,而不是劝告。 夏澄抱住她,轻声哄,“小华,别怕,我会陪着你,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想讲,我会当你最忠实的听众。” 余月华吐得满眼通红,她紧抓夏澄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澄澄,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可是他另外有别人,那个女孩子跟我说,她怀孕了,希望我能退出,成全他们。” 夏澄突然冷静下来,“那你怎么想?” 余月华像疯了般,大喊,“我不甘心,澄澄,我不甘心把他让给别的女人。”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 “不,你不知道。”余月华颓软下来,伏在夏澄的肩膀啜泣,“这件事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我也为他打掉过孩子,凭什么是我去成全他们?我成全了他们,谁来成全我?” 夏澄紧紧地搂住余月华,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她从浴室的门口看出去,与苏恒四目相对。 她的目光淬炼着的不只是恨,里头夹杂着心酸、痛苦与自嘲。 苏恒看着夏澄的眼眶变成红色,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夏澄不仅仅是替余月华难过,也为了她自己。 世上所有都禁不起挥霍,那些年她跟苏澄爱得太轻狂,终至让爱火焚身,落下一生遗憾。 …… 暑假期间,苏恒与夏澄各自回到自己家。 那段日子,夏澄哪儿都不去,专心地待在家里,等接苏恒的电话。 夏振池原本计画全家去外地旅游,可夏澄不肯跟着去,后来他就只带着妻子出发。 当夏澄孤零零地待在家时,苏恒一家倒是去国外旅行,那整整九天中,夏澄除了出发前一晚,与苏澄说过话,之后一直等到他回来的第二天,她才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两百二十六个小时又三十四分钟,她记得很清楚。 可夏澄那一点点的不开心,随着听到苏恒的声音,便烟消云散了。 很没用,她知道,但她没有办法,谁叫她是感情里在乎的那一个。 如果苏恒想,他可以找到一百种方法打来,不过他没有,她也刻意忽略掉这点。 夏澄替他找好理由,“你不是说好要打电话给我,是不是你mama不准你打给我?” 请原谅她不称呼苏恒母亲一声伯母,有时人会下意识回避对不喜欢自己人的尊称。 苏恒低低地笑了一声,“你不会一直守在电话边等我吧?” 夏澄不想承认,她都没好意思说,这九天她待在家中足不出户。 “喂,你还有心情笑话我,这种时候,就算你跟我磕头道歉,我都不一定会原谅你。” 苏恒并没有向她说声对不起,只淡淡地说:“我想我应该能找机会出门一趟。” 夏澄被转移注意,她立刻问:“什么时候?” “后天吧。” “说好了不准再爽约。” “嗯,我会的。”苏恒顿了顿,“澄澄,我很想念你。” “我也是。” 夏澄挂断电话时,脸上带着甜滋滋的笑意,她已忘了等待九天的焦虑与烦躁。 在一段感情中,总有一个比较落下风,不幸的是她有自知,却无自觉。 跟苏恒在一起,她总没能守住底线。 童话书乃至于整个社会,都鼓励女孩要一心一意、牺牲奉献、永不言悔,只有mama会第一个教会你,不要相信男人。 她只学会怎么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却不知道爱情要有保留,更不懂他不爱她的时候,应该如何停损。 夏澄没有母亲来提醒她,她认为苏恒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好。 当苏恒排除万难,好不容易跟她见面,他们先是漫无目的在街上随意乱逛,后来就躲进速食店里吃汉堡。 正值暑假,到处都是人潮,他们很难跟对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吃完饭后,他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并没维持太久。 苏恒低下头,在夏澄耳边轻声问:“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休息好吗?” 她点点头,“去哪?” 苏恒没回答,他的手心亦因紧张而出汗。 他带她去宾馆开房。 在柜台跟店家询价时,夏澄的头低得都抬不起来,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苏恒会带她来这里。 虽然他们在租屋处,就像热恋时的情侣一样,总在挑战禁忌的边缘,但那时她是幸福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苏恒妻子,实际上她做的事情,跟妻子也没什么不同。 不像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只为满足苏恒个人的欲望,所以可以在柜台员的怀疑的目光中,与一个男孩子来开房。 那人还让他们出示证件,夏澄难堪地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苏恒拿了钥匙,带着她走上楼梯,打开房门。 廉价的清洁器气味,与地毯沉闷的味道,扑鼻而来,这里跟他们租的房子不同,夏澄往床上看过去,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骯脏。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床单上睡过,而她会是其中一个,所以她也同样的骯脏。 苏恒查觉到她的不安,轻声安抚她,“你不要那么紧张。” 他把她抱到怀里,发现她全身僵硬,接着落下眼泪。 苏恒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