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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在附近。 孟裴不解地追问:“若真是如此,为何要瞒着我?” 孟炀叹了口气:“你大哥心中始终有心结。幼时你各方面都比他出色,他自认不如你,可又不甘心,又总觉得我偏心于你,只给你更多机会。古二的事情发生后,我在气头上责备他话说得比较重,恐怕他更要觉得我偏心,我答应让他单独去做这件事,若是做成了自然好,能让他对你的敌意不要这么重,若是失败了,也能让他得个教训,把自己看清楚。若是能从此幡然醒悟……”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王爷,却也是你们的父亲,只是如今看来,这两件事我都做得不够好!” 孟炀虽说即使失败也是让孟赟得个教训,但他又怎可能让诱捕古二之事随便失败?那日在白矾楼,他安排了不下五十名亲兵,就算端茶倒酒上菜的大伯都由王府的人装扮。元德负责全局,而孟炀就在同一层楼走廊尽头的阁子里等待事情结束。 听到这里,文玹也就明白了大半。 孟赟与古二在长春阁见面,元德本该带人守在长春阁相邻的阁子里,但就在事情发生前一刻,他命其中的侍卫待命,不得擅动,自己则赶到孟炀所在的雅阁,出手制服了一个可疑之人。 元德按着那人,说他看见此人形迹可疑,向着这头过来,他不禁怀疑这次事情是有人布局要刺杀孟炀。 孟炀半信半疑,但此人确实可疑,白矾楼里最有名的几道菜他都报不全,事后查明他的确不是白矾楼里的伙计,却又始终坚持不说是为何要乔装成店内伙计。 就在此时,他们听见外头一阵sao动,孟炀急命元德赶去,不多时却听人禀告说圣上亦在白矾楼。那日他倒确实不知圣上有出宫打算,现如今想来,圣上应该是被有心之人说动,一时兴之所至出宫游玩的。 孟炀这时候已经意识自己被人算计了,他不能露面,只能命元德去保护孟赟,在事情最终结束后,装成毫不知情匆匆赶到的样子,向圣上请罪。他那时候并未怀疑到元德身上,倒是与孟裴一样想到了那位贤王。事后他当然立即命人去查许副承旨,但许副承旨与派去盯梢的人一起失踪。 孟炀清楚身边一定有jian细,不仅对身边的人全都清查了一遍,甚至对孟裴都隐瞒了部分真相,倒不是怀疑他,而是怕他身边亦有jian细,却独独是没有怀疑到元德身上。 实在是因为元德在他身边六年,救过他不下三次,其中一次甚至险些丧命,可谓赤胆忠心,他又是武人,实在不容易让人把他与阴谋联系在一起。 文玹吁了口气,今日总算是去了心中疑虑,她才能定定心心相助端王,也才有底气与和王九、邱三十八去谈。并不是说端王就绝对不会欺骗她甚至孟裴,但至少关于白矾楼之案的解释合情合理,没有其他疑点的情况下,她没有必要疑神疑鬼。 她过来与端王谈话时,请大夫替他们两个重新上药包扎,两人的伤势本不重,她再回到凝鑫阁时,大夫已处理完毕退了出来。 文玹带着软羊与羊汤进去,轻轻放在他们身边地上,随着食盒打开,一阵浓郁的rou香飘了出来。王九的肚子立即咕噜噜叫了起来,邱三十八亦咽了口口水。 王九脸一沉:“你不要想送点好吃好喝的来就会有什么用!” 文玹微微一笑:“只是不想肚子饿着说话罢了。”说着分别从三只汤碗里各舀了一勺汤喝。 王九两人看在眼里,知道这汤里不会有药。邱三十八忍不住道:“不管了!就是死也做个饱死鬼!!” 文玹把碗端近邱三十八嘴边,笑吟吟对王九道:“九叔,你别怪我先给三十八叔喝汤,他没做过对不起我爹之事。” 王九闻言脸色大变,大风寨招安那日,是他跟着古二一起把重伤的大当家关进牢房,也是他看守文玹与小酒不让他们去找大当家的!闻言他既有愧意又有些气愤:“你既然提到大当家,我倒要问问你为何会与端王府的二公子走得那么近?!难道不是他上山提议招安的吗?” 文玹喂完邱三十八,又端起一碗汤靠近王九,一边说道:“他当时只是上山提议,行事光明磊落,何况他那时与大风寨本就是敌非友。可真正捅刀子的是古二!对结拜兄弟见死不救的是九叔你!都是我爹曾经以为的好兄弟!” 王九面露愧色,把头扭开了不再喝她喂的汤,低声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大当家!若是还能有见天日的一天,我定要去向大当家当面谢罪,任他打罚!” 他当时一念之差,被古二说动,却不知古二真对大当家下了狠手,直到在牢房里见到伤重的大当家,震惊之余亦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也只能跟着古二做下去了,心中却一直有极重的负罪感。 古二突然失踪,隔了几个月才回来,他才得知大当家仍活着,古二就是被大当家抓去报仇的,他在惴惴不安的同时,又松了口气,幸好大当家活下来了! 文玹知道,王九与许多人一样,并不是大jian大恶之徒,心中仍存一点善意,却因软弱而不能听从内心正确的声音,只会跟随强者而行动,听从强者之命令。古二于他之言,就是这样的强者。 邱三十八却简单得多,古二告诉他仇人所在,并救了他,他就将古二视为救命恩人,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日袭击马车,也是为了替古二报仇吧。 文玹见王九面露愧疚之色,便道:“好,九叔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这一天!” 王九苦笑:“我还会有这一天吗?”袭击王府车行是重罪,不死怕也要流放发配吧? 文玹道:“你们袭击的是我,不是端王府的人,何况我们这一方无人被你们所伤,此事可大可小……” 人若是能活哪有不想活的?邱三十八与王九虽为义气报仇,也不是一心向死之徒,听到她这句眸中都流露出一丝感兴趣之色。王九亦肯喝汤了。 热乎乎的汤食下肚,人便放松不少。文玹问道:“九叔,三十八叔,你们信不信我?” 王九轻轻哼了一声,邱三十八道:“我信少当家,但不信端王!” 文玹道:“好,我只问你们,元德是不是去找过古二?” “哪个元德?” “他去见古二时也许不会报出真名。此人大概四十多岁年纪,方脸阔胸,武学上的造诣非常高。”文玹形容了一番元德的特征。 邱三十八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原来他叫元德?” 文玹心中惊喜,脸上不动声色:“对,他是怎么对古二说的?” 第164章 “哼, 这个元德不就是端王的人吗?”邱三十八悻悻道,“要不是元德对二哥说那天他的仇人会去白矾楼,他又怎会过去?又怎会因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