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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像了谁,放在别的地方你们也未必能放心,我瞧着就去京卫指挥司吧!你四舅舅也能照看着点。”永宁侯这般说着,挑眉看向了裴蓁。 裴蓁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让人感到身心愉快,不由笑道:“就按外祖父的意思来,我先替六哥谢过您了,稍后让六哥来给您磕个头,等他出息了,在好好孝敬您。” 永宁侯连自己亲孙子都不敢指望,还能指望一个外姓的小子来孝顺他,这话不过是听个高兴罢了。 “去见见你大舅母她们,一会让小八带裴六过来咱们一道用午膳,今儿你也别急着走,晚膳也一道在这用了。”永宁侯府人口众多,不像沛国公府,老公爷早就亡故,如今是裴蓁的父亲当家做主,子辈都能唤上一声郎君,永宁侯府孙子辈嫡出庶出加起来十好几个人,老侯爷为了好记,也为了错开称呼,便让人按照排序喊下来,免得他这厢唤四郎,过来的不是儿子而是孙子,如他口中的小八,则是裴蓁四舅舅的嫡出幼子卫景云,长辈们喊一声小八,府里的下人则唤一声八小郎君。 裴蓁知道外祖父是有意支走她,毕竟有的话当着她的面说开可会让她大舅舅脸上无光,便笑应了一声,跟着丫鬟去了兰亭水榭。 第18章 外出做客,哪怕是自己的外祖家,也不比在家里自在,从永宁侯府回来,裴蓁沐浴后就散着带着湿气的长发,仅穿了一件玉色绣花的亵服斜倚在美人塌上,皓体微露,弱骨丰肌,好似一尊精细的玉雕美人。 红桥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碧裳则着捧着她两只玉足轻轻揉捏,裴蓁漫不经心的翻着花鼓,她手指灵巧,十指翻飞,又撑又挑又勾,几个精微的动作下来就翻出一个花样,随后胡乱的把五彩线绳团在了一起,轻轻一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问完,又低咒一声:“这才六月的天就这样热,七月还让不让人活了。” “奴婢说今儿长乐郡王让人送了馄饨和红宝石过来,长乐郡王当真是有趣,晌午时让个小童送了碗馄饨,什么话也没留,就说是送给您的,可府里的人哪里敢把这不知来路的东西拿给您吃,许是长乐郡王也反应过来了,晚上又使了下人来送一小篮包好的馄饨和一匣子红宝石,这下可把守门的小厮吓坏了,他哪里知道他扔的那碗馄饨是长乐郡王送来的。”红桥边说边笑,想她家县主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还差了他那口馄饨不成。 裴蓁也有些哭笑不得,便道:“赏那小厮几两碎银子压压惊。”说完,又有几分好奇的问道:“那一小篮子馄饨怎么处理了?” “怎么说也是长乐郡王送来的,又是指名给您的,府里的下人哪敢处理,禀了郡主后,郡主让把那匣子红宝石送了过来,一小篮子的馄饨如今正在冰窖冰着呢!说是您想吃便让下人给您煮了。”红桥脆声笑道,又询问裴蓁可要食用。 裴蓁抿嘴一笑,道:“让人煮了吧!你们几个也都尝尝长乐郡王送来的馄饨有什么特别之处,许是比别人家的要好吃也说不准。” 碧裳见裴蓁这般狭促的打趣长乐郡王,饶是她性子沉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定然是比别人家的好吃,若不然长乐郡王也不会巴巴的让人送了两次过来。” 晋安郡主来时在屋外就听见一屋子的笑声,不由挑高了长眉,问为她挑帘子的小丫鬟:“这是说什么呢!” 小丫鬟摇了摇头:“回郡主的话,奴婢不知。” 裴蓁那头已经得了通传,知晋安郡主过来了,便起身相迎,晋安郡主见她仅着了一件亵服,不由皱了下眉头,说道:“你这身子才刚刚好,也不怕受了凉。” 裴蓁笑吟吟的挽着晋安郡主落座,自己则倚回了美人塌上,笑道:“这都什么天了,哪里还能受了凉,我只恨这天还不够凉爽呢!” “便是天再热,入了夜也不能还摆这么多的冰盆子,须知夜里寒气最最,若是凉气侵入骨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苦了。”晋安郡主说着,便挥手让人撤下去两个冰盆子,又道:“你外祖父可应了六郎的事?” “自是应了的,而且今儿我还听说了一件事。”裴蓁弯着眼睛,薄唇轻轻一挑:“您可知素娘说给了谁家?” “素娘说亲了?”晋安郡主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不由冷笑:“这是日子都定下了吧!若不然也不会说与你知晓。” 裴蓁抿唇而笑:“母亲何必动怒呢!这世上谁人能无私心,大舅母怕您惦记上素娘也是因为慈母之心。” “你大舅母尚有慈母之心,你外祖父却无护女之情。”晋安郡主轻嗤一声,问道:“素娘说给了谁家的小子?” “五桂胡同的赵四郎。”裴蓁轻声说道。 晋安郡主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是结了门好亲事,杨氏她想干什么,是准备拐了弯的和宁川王结亲?” “那算什么结亲,赵家的元娘嫁的也不过是宁川王的庶子。”裴蓁轻笑一声,狭长的眼眸流转着瑰丽的彩光。 “吃着碗里的还想垫着锅里的,杨氏她也不怕噎死。”晋安郡主恨声说道。 裴蓁笑而不语,她母亲就是这样的性子,只能她负人,不许人负她,殊不知这世上哪里又有这样的好事,大舅母有自己的心思实属正常,谁敢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呢!只是,这门亲事做的委实是蠢了些,背着姨母和母亲把亲事定下却连个风声都不露,打的可是外祖母的脸,她今日敢如此打外祖母的脸,焉知明日外祖母不会给她没脸。 “如今天下太平,连外祖父都赋闲在家,赵家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我听大舅母的意思是,素娘嫁过去之后就要跟着赵四郎去蜀地剿匪。” “赵家倒是还有成算。”晋安郡主淡声说道。 裴蓁唇边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谁不想加官进爵呢!现如今这样的太平盛世也只有蜀地还算一块肥rou,您瞧,这块肥rou人人都想咬上一口,赵家未必能如意。” “只怕这不只是赵家的意思。”晋安郡主长眉轻蹙,这就是夫妻不睦的难处,蜀地这块肥rou她当然也想咬上一口,可她属意的人选是三郎,裴公瑾那个老贼却不会成全,与其让大郎占了便宜她宁愿成全别人。 “谁的意思也没用,一切还要看圣人的意思。”裴蓁手托着粉嫩的香腮,笑吟吟的说道:“倘若是我,可不会让赵家前往蜀地,赵家绝不可成为宁川王手里的利器,三王还需互相牵制,平衡之道方为上策,若要抬举,皇太孙和长乐郡王倒是适合的人选。” 晋安郡主没有好气的瞥了裴蓁一眼,道:“事到如今,你还提什么皇太孙。” “您瞧瞧,您又着急了不是,这只是我的浅见,圣人未必会如此做,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