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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如此志得意满的神色,只好恨恨的转眼看向了那一盘即将遭受皇帝蹂躏的豆腐,闷闷的不出声。 皇帝的筷子还不曾落到豆腐上,阮琨宁的心底却飞速的闪过一丝异光,炸的她险些坐不住。 皇帝吃的若是别的也就罢了,可偏偏吃的是豆腐,那其中的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在大齐,吃豆腐还没有没延伸出占便宜揩油的意思来,皇帝伸手去夹一筷子,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不会劲儿,可阮琨宁是从后世过来的,吃豆腐的意思她可是不能再了解了,若是没想到此节也就算了,既然想到了,怎么能看着指向性这么明显的事情发生! 几乎是霎时间,她手上动作飞快,一抬手挥袖,用自己的筷子压住了皇帝的筷子,道:“且先等等!” 皇帝的筷子都伸到了一半,却没想到被阮琨宁截胡了,倒真的是吃了一惊。 他自然是不知道吃豆腐含义的,也不知阮琨宁此刻心境,只以为是她故意使坏,叫自己出丑,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口头上占点便宜,却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乖,原是在这里等着我,”皇帝看着她,拧着眉笑道:“好大胆,连我的筷子都敢挡,”他缓缓出一口气,揶揄道:“以为自己是中宫皇后吗,怎么这么嚣张?” 隆德总管低眉顺眼的站在他后头,心中暗道皇帝这话说的客气,皇后可不敢在他动筷的时候打断,事后态度还这样嚣张,可皇帝自己都不生气,他也就继续默默地待在一边,只当自己不存在。 阮琨宁可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可是看皇帝神色又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将此事放下的,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说法,便索性说的直接了些。 “不,”阮琨宁拒绝道:“不给你吃这个,你换个别的吃,除去这个,哪一个都行!” 皇帝不明白她忽然之间炸毛是为了什么,却也不想顺着她,他退让的已经足够多,再多下去,连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哼了一声,道:“不,我只要这一个。” 阮琨宁只觉得前些日子身上的病气一扫而空,精神的不得了,抢在皇帝的筷子再度到了那盘豆腐上头之前便站起身来,端起那盘豆腐藏在身后,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除了这个,哪一个都行!” 皇帝看她神情如此,愈发觉得狐疑,微微一笑,道:“你愿意端着便端着吧,我要是吃不到,今日便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阮琨宁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耍无赖,可是一想皇帝的性情,又觉得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气急败坏的道:“不成!这是我的屋子,你愿意留就到院子里头去,爱待多久呆多久!” 皇帝毫不留情的笑了笑,道:“哪个告诉你这是你的屋子,连地契都没有,这是我的,”他指了指阮琨宁,神色中别有所指,淡淡的道:“直到现在,这座皇宫里头的任何人或物,除去你,其余皆为朕所有。” 他面容硬挺,在烛光下柔和了好些,眼神中意味难言,声音低低如情人耳鬓厮磨时候的絮语,他微笑着问道:“阿阮,我说的话,你可明白吗?” 第196章 呜呜 阮琨宁惊得往后一缩头, 好在那盘豆腐没有汤水,不然非得洒一地不可,饶是如此, 那一盘豆腐也险些从她手里头甩出去。 她还是第一次听皇帝把话说的这样明白, 心里面难免有点跟不上进度的慌乱,阮琨宁眨眨眼,在心底想了想,终于义正言辞且铿锵有力的道:“我不明白, 也不知道!” 皇帝见她总算是恢复了素日里的灵动模样, 连炸毛的样子也这么讨人喜欢, 禁不住起了逗弄一下她的心思, 便故意沉着脸道:“我都讲的这样明白了,你还是一无所知, 那得笨成什么样子?” 阮琨宁也顾不上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了,主动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灰:“我可笨了,小时候说话都要比别人慢, 长大了脑袋也不灵光, 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皇帝哼了一声, 意味深长的道:“这可就怪了, 据我所知你可是自幼便有聪慧之名, ” 他懒洋洋,且不怀好意的挑起一边嘴角,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欺君之罪是什么了,曹姑娘?” 阮琨宁实在是说不过他, 便梗着脖子开始不讲理,道:“都说了我脑袋不灵光,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皇帝笑吟吟的看着她,道:“不知道呀,没关系,左右我今日有空暇,便好生同你说上一二……” 阮琨宁别过脸去不看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无耻无聊无理取闹的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响!云舒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虫子在叫,太吵了!” 皇帝终于大笑了出来,安慰道:“不知道便不知道,我也不为难你,阿阮听话,乖,把那盘豆腐拿过来,我吃一口这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他这话说的轻而易举,也的确是愿意放她一马了,在别人看起来皇帝肯这样退步委实是极为难得了,可是在阮琨宁听来却是大大的不妥——吃豆腐吃豆腐吃豆腐,说半天还是要吃豆腐! 她、才、不、要、呢! 阮琨宁手里还端着那只盘子,四下里扫了一眼,却见周围人都一副“啊,陛下真是善解人意”“果然还是公主最得陛下喜欢,这样失仪的事情也轻飘飘过去了”“公主怎么连一块豆腐都舍不得给,太抠门了吧”的神情,顿时有了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她心底冒出了一点不被人理解的痛苦,又有点孤军作战的伤心,摇摇头,试探着跟皇帝商量,道:“能不能不要吃这个?别的好不好?” 阮琨宁指了指桌子上的其他素菜,委委屈屈的道:“要这些好不好?味道差的又不多。” 皇帝不明白她到底是在坚持些什么,原本只以为她是故意在使坏,可是现下见她被逼到这种境地了却还是不肯松口,他心里头便隐隐的明悟了几分——这里头怕是有什么她忌讳的事情。 这件事既被她忌讳,又同自己有关,皇帝隐约的明白了几分,却还是捉不到重点,也就不打算轻而易举的放过去,而是含笑道:“怎么这样小气,我都愿意把这件事放过去了,你还死抓着不放。” 阮琨宁在心底默默的流泪,面上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