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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宫婢撞到泼了一身的酒,丢了匕首,结果这宫婢就死在匕首之下? 他怕是遭了暗手了。 只怪今晚心烦意乱,乱了心神,没注意。可他哪能想到,宫里竟然会有人千方百计设下这暗桩害他? 他撩起衣袍,跪下:“皇上,属下绝对未杀这宫婢,属下根本不认识她,何以害她性命?” 大殿一时沉寂,李天啸看向甄大人:“你继续说。” 甄大人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臣要传唤一人上殿。” “传!”李天啸目露冷光,心里也急,却不能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偏袒余栉风。 否则,以后怕是极易被刘家的人抓住把柄,不仅余栉风难洗脱嫌疑,他也会被挂上昏君的名声。 名声一旦坏了,更难服众。 不多时,一个侍卫上殿,跪在了甄大人身侧,头抵着玉石地面,颤巍巍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且抬头,可认得你左侧之人?”李天啸指的正是余栉风。 侍卫飞快看一眼,颌首:“回禀陛下,属下认得。是、是余栉风余大人。” 李天啸不知甄大人为何要把这侍卫唤来,象征性问了两句,就交给了甄大人。 甄大人抹了把额头,后背都浸湿了:“本官且问你,你可认识身后的死者?” 那侍卫跪爬着转身,看一眼,颌首:“认、认识。属下与她乃是同乡。”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何时?” “在……在半个时辰前。” “何地?” “回禀大人,就、就在慈宁宫外那条青石道上。”侍卫的头垂得更低。 甄大人厉声道:“抬起头,看着本官,她可告诉你要去作甚?为何出殿?”侍卫眼神飞快抬起,声音发抖:“说、说过,因着是同乡,平日里……属下会照顾一二。半个时辰前,她……她从属下当值的位置经过时,攀谈了一两句。说、说是许尚书喜醉拂春,却饮完了,要去酒窖拿 ,结果,属下一直没瞧见她回来。以为她贪懒,去哪儿歇了,就没当回事。可谁知,后来就传出发生了命案……” 余栉风攥紧了手,知道这个怕就是人证了。 事情对他极为不利。 果然,甄大人继续问:“你何时最后一次见到余大人?” 侍卫:“……半个时辰前。” “何地?” 侍卫犹疑了下。 甄大人厉声:“说!” 侍卫闭眼快速道:“就、就在那慈宁宫外的那条青石道上。” 甄大人道:“除此之外,可还有旁人在那个时辰经过?” 侍卫:“有、有的。” “是谁?”甄大人步步紧逼。侍卫的精神快崩溃了,亲眼见同乡遇害,他还是最后见到的:“属下不、不认识……不过,他穿着禁卫军的服侍,属下,还看到余大人与他是一起的,还攀谈了几句。后来,那大人就重新回来了,进了大殿 。” “什么?那人在殿内当值?”有人低呼一声,显然怕那位就是凶手。 侍卫赶紧摆手:“不、不是,那大人不是凶手,他出来之后,阿楠才进去的。” “当时发生了何事?” 侍卫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离得有些远,属下……没听清楚。” 甄大人:“把你听到的说出来。”侍卫抖着嗓子回忆,小声道:“是……是。属下隐约听到阿楠……不,是死者不小心,撞、撞到了余大人,属下没听到余大人的声音,只听到死者一直在道歉……后来,属下就没听到声音了,以为,这件事就 过去了……” 这证词对余栉风极为不利。 余栉风是最后见到这宫婢的,还与其起了争执。 甄大人问完之后,面朝大殿:“回禀皇上,臣问完了。” 李天啸放在龙椅上的手,慢慢握紧:“余卿家,你何以会与死者起争执?”余栉风知晓这是皇上在给自己辩白的机会:“回禀皇上,死者不小心撞到了臣,臣就放她离开了,后来臣身上沾了酒污,怕扰了众人的兴致,就回了太医院余院判处,换了一身,这才敢回来,其间有太医院 的人可以作证。” 李天啸嗯了声,看向甄大人:“可还有别的要问?” 甄大人道:“臣还要去查证。” 李天啸颌首:“去吧。” 余栉风等甄大人派人去太医院取衣服,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陡然一变:遭了! 那衣服上的血还有香囊! 他按在地上的手忍不住发起了抖,该死的,他们还真是步步为营,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是半点后路都没给他留。 余栉风额头上滚落冷汗:“臣还有事禀奏。” 李天啸道:“说。” 余栉风:“死者撞到臣,因为惊慌,不住的磕头求饶,臣扶她起身时,她额头上的血曾沾到了臣身上。” 李天啸面容微变:“……”此时,寂静的殿内响起一道嘲讽:“还真是会为自己狡辩,额头上的血沾到身上,怕是你不忿对方泼你一身酒,杀了人才沾的血吧?” 第111章 证据确凿 “你!”余栉风抬头看去,就对上了刘德谦阴柔的脸。 忍了忍,忍了下来。 刘德谦却不放过他:“恼羞成怒了?” 余栉风低下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德谦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不过,他的话却是众人心里所想。 毕竟就算是磕头求饶,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磕出血? 甄大人犹豫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禀告:“启禀皇上,仵作的验尸单上曾书,死者后颈有指印,额头有伤,怕是有人掐着她的后颈,迫使而来。” 甄大人话一落,大殿死一般的沉寂。 余栉风浑身一软,眼神无光:到底是谁要害他? 竟是这般心思缜密,处处置他于死地。 余栉风咬着后槽牙,这般恨他的,除了刘家的人,不作他想了! 首当其冲的,怕就是那个落井下石的刘德谦了。 可虽然知道是他,找不到证据也是白瞎。 甄大人派去的人很快就从太医院回来了,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那件沾了血的血衣,以及那个香囊。 甄大人让那侍卫证实,那香囊正是死者所有。 “余大人,你且道来,这香囊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我换衣服时就在了。若真是我杀的,我会蠢到不毁了这件血衣与香囊?放任你们来搜查?”余栉风咬着牙。 甄大人没说话,只是把证物盛给李天啸。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余栉风,因为醉酒被撞,恼羞成怒杀了宫婢。 顺理成章,甚至毫无悬念。 余栉风心里苦,却百口莫辩。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