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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甄大人是皇上定下的人,她这般怀疑甄大人的断案能力,那就是怀疑皇上。 肖老夫人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摆摆手:“……罢了,让他们剖吧。” 楚轻耳尖,听到这一句,一直轻拢的眉头松了开来,不过,她知道肖老夫人却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果然,下一刻,就听到肖老夫人冷眼看着楚轻道:“不过,老身有个条件。” 甄大人摸了摸一脑门的冷汗:“老夫人想说什么?”肖老夫人锐利的视线紧盯着楚轻,后者却跟没感觉到一样,就听肖老夫人道:“既然解剖是他提的,那么若是没有所谓的谋害,那么,老身要定他一个欺诈怂恿之罪,流放千里!”以解她心头之恨,在肖老 夫人眼里,这已经是便宜他了,可这却是听得钟宣眉头一皱,这件事本来就不管楚轻的事,不过是刚要遇到了,这肖老夫人还真是……手伸这么长,就不怕给肖阁老惹麻烦?!只是钟宣刚想开口,就对上了楚轻看过来的视线,楚轻对钟宣轻轻摇了摇头,钟宣到了嘴边的话就那么硬生生吞了回去。楚轻的意思他懂,是让他相信自己,他大概是确定了这肖浩成真的是被人所害,可他生怕有个万一,若真的是判断错了,他真的要接受流放千里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他师父的仇他不报了?就算是要报仇,这样以身犯险也不是钟宣提倡的。可楚轻的主意一向很正,他只能当个壁画,闭口 不言。 楚轻道:“可以。” 刘夫人本来正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听到楚轻的话,陡然抬眼,锐利的视线就看了过来,不过里面还多了些别的东西,一时间让人不怎么分得清楚。 肖老夫人终于满意了,甄大人本来还以为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同意了,他还有些懵,直到楚轻唤了声,甄大人立刻看向余院使。他可没忘记,这小哥还要剖尸的时候让余院使旁诊,不过这余院使说这位小哥是他的堂弟,那应该是没问题的。果然,余院使站起身:“乐意之至。”他虽然是太医院的院使,可都是替那些贵人看病,贵人哪里有特别严重的疾病,所以,他还真没见过解剖尸体。所以当大堂上直接隔开了一个帘子,尸体、工具、衙役,甚至甄大人也亲自监视,还有余院使,本来肖老夫人不放心,还让一个心腹嬷嬷来瞧,可 那嬷嬷刚看了个开头,就直接吓软了脚被人给拖了出去。连甄大人最后都受不了那血腥的画面,最后倒是余院使还有闲心与楚轻探讨哪个部位为何这么开口,楚轻一一解答了。 外面的甄大人等人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声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果然变态的人喜欢扎堆凑到一起,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相爷家的大公子温润尔雅的表象下竟然还有这般血腥的内心。一个时辰后,解剖尸体结束,楚轻与余院使擦拭干净双手出来了,余院使直接拿着一个锦帕到了肖老夫人面前,道:“这是从肖少爷胃里取出来的药物残渣,还未完全消化,从时辰来算,大概是两个时辰前服下的。” 第084章 无罪释放 肖老夫人被熏的向后退了退,被嬷嬷赶紧捂住了口鼻,只见那帕子上有些黄色之物,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何物:“这、这是什么?”余院使看了楚轻一眼,道:“一种药草,性火,能够加入汤汁里入味,很好喝,也大补。不过呢,物极必反,这个道理相信肖老夫人也很懂得。”这些从高门嫡府里出来的,手上哪里有干净的,自然是懂的 这些歪门邪道。肖老夫人与刘夫人脸色都变了变,怔怔看着余院使。 余院使解释的差不多了,就让楚轻来,楚轻上前补充道:“这药草平日里单独服用的话,绝对是没问题的,还有滋补作用,不过呢,它却是不能遇到两样东西。” 肖老夫人已经浑身瘫软,刘夫人倒是还很镇定,问道:“何物?”楚轻道:“一则烈酒;二则蟹黄。很可惜,肖公子最喜欢用的就是烈酒与那四样,尤其是蒸蟹,极喜吃,相信这点肖老夫人是知道的。有人拿捏住了这个习性规律,所以才找到了这种药草,两个时辰内,这 三样东西一起服用,那么就会相生相克,造成猝死假象。” 肖老夫人听完久久没说话,突然嚎啕一声,开始大哭了起来…… 刘夫人扶着她,目光却是死盯着楚轻:“到底是谁?谁要害我肖家长孙!” 楚轻道:“这就与我无关了,我只负责把死因找出来。如此,我的清白应该能证明了吧?” 刘夫人望着那证据,还有余院使,只能咬牙认了,只是在楚轻被无罪释放之前,突然开口问:“你在北镇抚司是管侦查的?怎么会验尸?”楚轻坦荡荡道:“既然是侦查,怎么能不会断案破案,我略懂岐黄之术,自然也会剖尸,不过是雕虫小技,为了洗脱冤屈才勉强一试,让刘夫人看笑话了。”说罢,行了一礼,就直接跟着钟宣、余院使出了 刑部衙门。 刘夫人望着楚轻的背影,久久都未收回视线。楚轻出了衙门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回头看了眼刑部衙门,嘴角扬了下,眼底闪过一抹异光,转过头,就对上了余院使,行了行礼:“这次多谢院使大人照拂,有机会 定会报答。” 余院使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轻一眼:“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余小楚公子,我们还会再见的。”余院使也不多待,很快就离开了。楚轻望着对方的身影,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你何时与这太医院的院使有牵扯了?”钟宣走过来,担忧问道。“不认识,不过我大概可能知道让他过来的是谁了。”余院使,相府大公子,她认识的姓“余”的也就那么一位,只是不知道余栉风与这位余院使是什么关系了,难道是亲戚?楚轻也没太多想,她如今所有的 注意力都在另外一件事情了。 钟宣看她并不想多说,也没多问,在回程的马车上,他问道:“你为何会惹这个麻烦事?” “嗯?”楚轻看向钟宣,“钟大哥你是说我说出肖浩成是被人所害的事?” “是,若非这次刚好有余院使在,怕是很难善了。”毕竟一个是三朝元老的肖家,一个是刘国舅的夫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放心,我有分寸,不过这次终于开始有了个突破口。”楚轻眼底极亮。 “这有什么突破口?既然刘夫人肯让人把你放了,应该是相信了你,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搭上刘夫人怕是极难。” “不一定,离开前你听到刘夫人问的那句话了吗?” “问你在北镇抚司职务的那句?”钟宣问道。 “是。”楚轻点点头,反而侧过头问钟宣:“钟大哥,你觉得刑部的人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