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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却是做不了假,监视的七位老师傅是出了名的严厉,自然也不存在漏题的嫌疑。 这五人本来觉得楚轻比试已经让他们大开眼界,可等验尸的时候,瞧着楚轻解剖尸体那流畅的刀法与严丝无缝的缝合手段,再包括那些他们根本闻所未闻的验尸手段再加上几处被他们忽略的小细节,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老脸挂不住,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他们还是技术不够。 于是,楚轻任命龙门镇仵作一职,也毫无悬念了。 楚轻拿着徐县令亲自给的任职文书,许久都没回过神,她在清水镇废了这么多的心思,依然没得到的东西,这时真正到了她的手里,她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恭喜了,楚公子。”钱仵作上前来,目露真诚,“上一次的事,还没有感谢楚公子,若非楚公子,怕是小老儿这次在劫难逃了。”别说是仵作一职,怕是连性命也……毕竟那时都以为何成是因为他误断的缘故死的。若非有楚轻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怕是他的仵作生涯也到头了,甚至还要摊上一世的污名,这可是比杀了他都要难过的事。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楚轻并没放在心上,更何况,反而这件事让她成了真正的仵作,这比什么回报都要让她高兴,她闭了闭眼:师傅,我跟你一样,成了仵作了……以后就能伸张正义惩jian断恶了。 “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钱仵作犹疑了下,忍不住朝楚轻看过去。 “嗯?钱仵作有什么话尽管说。”楚轻开口道。 “是这样的,老夫听秦捕头说楚公子你过几日要离开龙门镇一趟,在此之前,老夫想请楚公子教老夫些验尸的东西。年轻那会儿心高气傲,虽然心里佩服你师傅,却从不肯说出口,可如今……”钱仵作长叹一声:“如今得你师傅真传的也只有楚公子你了,所以老夫就想……”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让一个晚辈教他验尸,这着实有些说不出口,可偏偏经历过先前验错尸的事,他觉得没什么比还原事情的真相更重要的了,一招错,满盘皆输,还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楚轻自然看出了他的用意,道:“这个没什么问题,不过说教不教的倒是不用,我是晚辈,与钱师傅切磋切磋交流交流经验就可以了。” 钱仵作感激地笑笑:“那老夫就占了楚公子的便宜了。” “无妨,刑狱之事本就需谨慎为之,钱师傅你比小生有经验,小生不过是从师傅那里多学了些。”楚轻与钱仵作又攀谈一番,等钱仵作看到秦捕头朝这边走过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他有种现在就拉着楚轻去验尸房验尸切磋的想法,不过想到以后楚轻就是龙门镇的仵作了,有的是时间,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钱仵作离开之后,秦捕头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怎么好看。楚轻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小楚,我跟你说件事,你先别急,听我说。”秦捕头似有些难以启齿,轻叹一声,开口道。 “怎么了?”楚轻心底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脑海里莫名就闪过刘家的事:“刘家出事了?” 第030章 前往京城 秦捕头摇摇头:“秦家没有出事,只是这两日衙门里一直在准备仵作选拔的事,所以对刘家那边疏于监视,没想到,今日再过去时,发现刘家已于昨日举家搬迁到了……京城。”秦捕头按在腰间佩剑的手紧了紧,冷硬的脸上闪过一抹懊恼:“抱歉,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他们的管辖范围只在龙门镇,如此一来,想要再抓到他们的把柄,更是难上加难。 楚轻脸色白了白,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了,她眼前黑了一下,又很快淡定下来,抹了一把脸。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秦捕头,从刘家派奶娘前来顶罪开始,怕是他们早就做好了这一打算。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搬家离开了。 前期肯定有不少准备,只是他们在暗处进行,他们难以察觉到罢了。 楚轻咬咬牙道:“没事儿,刚好我也要出去一趟,他们去哪里,我就追到哪里去。”只是不知道余公子他们要让她具体查哪处,如果是京城最好,若是不是,她就先处理完这件事,利用他们的身份再去查刘家。否则,光是凭她一个仵作的身份,加上京城刘家的荫庇,怕是更难动其分毫。 既然那余公子是富商,必然与官场有勾结,她反倒是能利用一二。 秦捕头望着她坚定的目光,也不好说什么:“小楚你想清楚就好,出了龙门镇,怕是我也不能帮上一二,不过这里有一封信,是我多年前的故交,他现在在京都的镇抚司任职锦衣卫一职,你若是有困难,可以去找他一趟。他见了我的信,能帮上的会给予你方便,但是怕是也不能帮上太多。”秦捕头虽然只是一个小捕头,可朝堂上的局势他还是清楚的。 当朝太后正是刘家的人,京都刘家是其本家,有刘家在,楚轻去查刘家,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须,何其艰难,怕是难以想象的。 楚轻望着递到面前的书信,感激道:“秦捕头这份恩情楚某记下了。” 秦捕头拍拍她的肩膀,觉得这小楚当真瘦弱了些,这身子骨倒是跟女子差不多,摆摆手道:“无碍,以后都是自己人了,等你处理完那里的事就回来,衙门永远为你敞开。” 楚轻在第五日与神秘男子约定的时辰,一走出衙门口,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帷幕被掀开,露出了余栉风的脸:“上来。” 楚轻垂下眼,上了马车。昨日她先去了一趟迎福楼,从聂老板那里得知刘家这一次搬去京城,是京城那个刘家提携的,这更是增加了她查刘家的难度。可到底知道了刘家现在的位置,不用一抹黑抓瞎,至少算是好的了。 和夫人判了秋后问斩,楚轻心里说不上的失落,可知道凭自身一己之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硬下心肠。 楚轻上了马车,发现从外观来看,这马车普普通通,除了大一些,并没有任何不同,真的进去了,却发现内有乾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里面极尽奢华,竟是分成了两部分,中间被珠帘隔开,只能隐约看到一道身影,斜倚着软榻,手里似乎正捧着一卷书,她刚看了眼,就被余栉风的身影给挡住了:“你坐在那里。”他指的是外间两侧的木榻,楚轻无所谓,坐下之后,才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京城。”余栉风道,爷能等上五日已属不易,刚好也没时间再待在这里了,拖得再久一些,怕是爷的身份就会暴露出来,如今刚好带人去京城,怕是这楚小哥也不会反对。 “京城?你们要查的在京城?”楚轻眼睛一亮。 “不一定,不过源头却在那里。”余栉风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