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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证人。秦祯常常想,如果他先一步遇到余繁潇,是不是站在她身旁的人就会是自己,是不是与她同求天长地久签的人就会是自己,是不是……之后在水草掩映下身形交缠的人就会是自己…… 想到这,秦祯忽然面色一沉,他俶然靠近铁笼,直接伸手按上晏恒的小腹!被束缚的人猛地一抖,想后撤却退无可退。秦祯阴沉地看着他,手上渐渐施力:“这里,有没有她的骨rou?” 一直硬气的人似乎僵住了,慌乱在他眼中稍纵即逝,但他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不过,这些反应足够秦祯确认什么了,他眼里弥漫了更多的狠戾,一只手攥成了有力的拳头,抵住晏恒的小腹缓缓碾压起来。晏恒疼得浑身发抖,可身后就是冰冷的铁笼,他强忍着没有发出懦弱的声音,却被持续的疼痛折磨得气息破碎。 秦祯语气冰冷,仿若事不关己:“从你历练开始,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你。一个月前你忽然吃不下东西,练剑途中趴在石头上也能睡着,还总是忍不住呕吐。那时我就怀疑过,后来听说你死了,我也就没再探究。” “你!啊……”晏恒一开口,那从腹部传来的痛感便冲口而出,他嘴唇颤抖着,苍白得几乎透明,终于,他忍受不了地哑声制止:“你……你放手……不要……” 秦祯充耳不闻,故意将冷硬地扳指往他柔软了的小腹上捻去,他像是在提问,困惑不解似的:“你被那么多人群起攻之,这孩子怎么居然没掉呢?” 此言一出晏恒猛地一哆嗦,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就是那件事。 在人间时,他与几个族人一道历练,却不小心得罪了某个修仙门派,结果他们被门中弟子团团包围,那些人杀气腾腾,势要将他们除之而后快。这样的围剿在晏恒看来实在是小场面,不说还有族人在此,就算只有他一个,他也不会把这些仍在修仙的人类放在眼里。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护着大家奋力抵挡的时候,背叛他的却是他的至交好友。好友熟知他的破绽,他们将他推给了人类,牺牲他换得了所有人的全身而退。 那些人的嬉笑欢呼、身体上撕裂般的疼痛,全部像钢针一般钉进了晏恒的脑海,一想起来就伤筋动骨的疼。可这都不是最痛的,当所有人都在他身上践踏的时候,他挣扎着抬眼,穿过重重衣角,看到的却是好友微笑的脸。 晏恒脑中钝钝地痛,他嘶嘶地吸着气,听见秦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以为,你那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为什么会背叛你呢?”他的声音带着笑,晏恒骤然惊醒一般直直地看向他。秦祯笑容玩味,像是终于报了这么多年屈居人后的仇:“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余繁潇的时候,我就在等着这一天了。我买通了一个小孩儿,让他接近你,做你的朋友,为的就是在将来的某一天能一击致命地打败你,让你再也不能接近繁潇,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没想到……你还活着,他任务完成得不够好,想必是不敢再回到穹海来了。” “……你……你说什么?”晏恒目眦欲裂,眼睛却干涩得淌不出一滴眼泪。秦祯仍在继续,他慢悠悠地话语像钳制住晏恒的一双手,缓缓扼住他的喉咙那样令人窒息:“晏恒啊晏恒,你这一生多么悲惨,朋友是别人处心积虑安插在你身边的工具,爱人马上要与别人成婚,曾经的海誓山盟丝毫都记不起,你说说,你还苟延残喘地干什么呢?你为什么不肯乖乖去死?” 为什么呢?晏恒崩溃般地闭起眼睛,痛彻心扉地低叫,破碎地呜咽声像蓄满了悲伤的棉絮,堵得人心口发酸。他惶惶然想着,那时候不肯死是因为答应了潇儿还要回来娶她,是因为自己怀了她的骨rou……骨rou……晏恒低头看向秦祯掐着自己腹部的手,那里一片青紫,已经痛到麻木了。他忽然回神一般疯狂地挣扎起来,看向秦祯的神情竟然有了一丝哀求:“不要……不要弄他……嗯……求,求你……这……啊啊!”秦祯大力的捣弄让晏恒一下软了身子,他颤抖着抬起头,手腕已经被铁锁磨得鲜血淋漓,晏恒眼睛通红一片,声音嘶哑到只剩气音,那一身傲骨此时如同卑微到了尘埃里,无论如何,他只是想留下这个孩子。他恳求着放软了语气,终于连尊严也不要了。晏恒匍匐在秦祯眼前,说出了他能想到的、唯一能打动他的话:“这……这也是潇儿的孩子啊。” 潇儿。秦祯眼眸动了动,手下的力道果然减轻了,腹部被折磨过后仍然狠狠地抽痛着,晏恒却好像终于放下了心。秦祯冷着脸收回手,定定地看着这个趴在地上颤抖的男人。他记恨晏恒,恨他独占了余繁潇所有爱慕的眼光,恨他偏得了余繁潇所有真心的笑容。晏恒无疑是优秀的,虽是出身平凡,却也是青年才俊,一身精妙法力在穹海难逢敌手。追逐着余繁潇的那些年,身为太子的秦祯也曾对比之下黯然自卑过。可是,当初那个骄傲的少年,此时跌落泥潭,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哀求自己。 秦祯深吸一口气,忽然起身:“也罢,你这胎儿多灾多难,保不保得住还另说。何必脏了我的手。” 他游到刑房门口,忽然又顿住,嘴角微勾,吐出一句锥心的话:“两天后我会与潇儿正式成婚,到时我会给你留一个最好的位置,满足你想看潇儿身披嫁衣的心愿。” 晏恒,这一次,换你来做旁观者。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婚宴如期举行了。穹海中飘散着五彩缤纷的气泡,轻轻戳破就会有闪着光芒的珊瑚粉末撒下来,不少孩子互相追逐着,跑来跑去戳泡泡玩儿。一声重鼓擂响,震得水纹波动,周围的成排列队的凤尾鱼姑娘们齐齐敲起贝壳,虾精蟹怪们吹着螺号加入,鲟儿姑娘缓缓推开闺阁的门。艳红色的珊瑚顺次发光,依着小路从闺阁门口一直亮到秦祯面前,像一条穿山越岭的红线,连着即将结为夫妻的两个人。 火红色的光芒在秦祯眼中跃动,他深深望着前面,忽然,他眼前一亮,余繁潇盖着喜帕出现了。她身姿婀娜,繁重的喜袍仍然能勾勒出灵动的腰线,漂浮张开的衣裙如一朵怒放的红玫瑰。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鲟儿拉住她,一步一步朝秦祯游去。 这条路看起来不长,秦祯一个人走了十年。 他探出去准备接住余繁潇的手都有些颤抖,周围宾客的起哄喧闹、小孩子们呀呀的歌曲、急促喜悦的鼓点,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的背景。秦祯眼里只有那个逐渐接近的红色身姿,十年辗转求而不得,一朝梦想成真,竟是如此令人不敢置信。 终于,余繁潇离他只有一臂之隔,秦祯早已按捺不住,心跳得咚咚作响,他不由得倾身上前,一把搂住余繁潇的纤腰,喜帕在冲撞间掉落,露出新娘明丽的脸,秦祯一手托着她的脑后,将她整个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