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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繁潇却见怪不怪,眼睛一弯笑出来:“你怎的这么惊讶?这不是人人都有的吗?”语毕,她一撩衣裙,晃动青碧色鱼尾:“平日看不出,要用时才会伸出来呢,你看我也有哦。” “这……”杜若不小心瞥到一眼,整个人都发烫了,顺着公主腹部看下去,隐隐有一道鳞片掩映的缝隙,而缝隙中间可不就是……男子才会有的……难以启齿之物。 “嘭”即使在水中,杜若也觉得自己头顶冒烟了。 见到她们两个都支支吾吾的样子,余繁潇放下裙子奇怪道:“怎么?你们不是这样?” “我们,我们是女孩子,不长……”不长什么杜若实在开不了口。 “男孩子女孩子都只是外在的相貌,我们鲛人都是雌雄同体的,办事时也全凭自己高兴。” 呜……杜若热得要哭了,凭空多了个物件不说,这鲛人族是不是太开放了点,她都在说些什么!偏偏公主还没玩够,继续调戏这两个害羞到极点的客人:“也就是说,如果我与你们相爱,即使我们外表都是女孩子,也可以行肌肤之亲哟!” “你说什么?”一个男声忽然闯入,樊灵枢一把扣住杜若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杜若正浑身发烫,见到来人更是羞到快要咽气,忙探出头眨眼示意余繁潇,并且拼命掩盖道:“没什么,没什么!”笑话,她可不想在樊灵枢面前讨论这——么放荡的问题。 杜若抬眼去看樊灵枢,却看到了他光裸的脊背,相比女人,鲛人族的男式衣料便节省了很多,只在腰间扣了金属色的腰甲,上身是不穿衣服的。杜若的目光挪不开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樊灵枢,他的长发在海水中飘荡,时隐时现地露出线条流畅的身躯,杜若看见他脊背上那九个雀翎图样,除去中间的一根,其余都只剩轮廓,黯淡无光了。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图样,在駃雨楼那次她只当是樊灵枢灵力尽失留下的印记,可现在,她想到天宫,想到之前的那几个梦……这印记深入骨髓,怕是樊灵枢原本的仙根吧……杜若忽然蹙起眉,心脏好像让人揪着一样疼。她想知道,到底樊灵枢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花园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队随从列阵而来,然后上前一位衣饰华贵之人。那人金发金尾,颇有几分贵气。 “潇儿,在宴请朋友吗?”男子声音低沉磁性,他游到近前,不动声色地打量三个人,脸上倒一直挂着客气的微笑。余繁潇见到他也微微点头轻笑,介绍到:“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樊灵枢、杜若、温玖玖,这是我的未婚夫,邻国太子秦祯。” 几人寒暄几句,杜若却隐隐觉得这两人不像是三天后便要结婚的恩爱夫妻,反倒像是一对不近不远的友人。温玖玖不爱与人闲话家常,此时便觉得有些无聊,她四处乱瞟着解闷,忽然,一道折射的光晃了她的眼睛。那束光芒来自花园中一棵最高的珊瑚树上,树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又穿过一枚鳞片,那是一枚黑得发亮的鳞片,正在随着水波飘飘摇摇。 “那个是什么东西?”温玖玖好奇发问。秦祯看了一眼,挑挑眉似乎有些得意,他笑盈盈地望着余繁潇,温声道:“告诉他们,那是什么?” 余繁潇也看过去,目光中,那光秃秃的黑色鳞片在一片繁花似锦里显得有些孤独。她展颜轻笑,随口道:“那是秦祯送我的定情信物。” “这样啊。”温玖玖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定情信物为什么不是金色鳞片而是黑色的,比如为什么定情信物看起来这么寒酸,看起来这太子好不周全。不过要是她不管不顾地问出来,那才真是不懂礼数呢。毕竟都是人家的私事。 这边,秦祯亲昵地挽过余繁潇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比水波还要温柔:“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宴了,我特地过来是想让你再确认一下聘礼,毕竟是人生大事,我却没有什么经验。” 他倒是温柔,可余繁潇好似完全没领会到,她大度地一摆手,嘻嘻哈哈道:“都行,随你,我不挑的。” 见状,秦祯仍是温和地笑着,眼睫却垂下去,目光明显黯淡了。 三天后,王城里一派热闹景象,这一天是两国结为姻亲的大喜日子。整片海域的灯笼鱼都点起红艳艳的小灯,整齐地列队在每一丛珊瑚旁。随从侍女们更是忙得团团转,到处都是晃眼的鱼尾。 余繁潇的闺房内,杜若和温玖玖被留下帮着打扮新娘。三公主在这一天也收了贪玩脾性,散在身后的长发高高盘起,点缀着温润的贝壳饰物,看起来也有几分端庄。温玖玖手指点了胭脂,抬起余繁潇的脸,小心地帮她涂抹红唇。她笑着看新娘子,调笑道:“马上就要结婚了,公主殿下有没有感到一丝丝紧张呀?” “为何要紧张。”余繁潇身子坐得正,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安分地转来转去,确实丝毫没有紧张之感。看她这样子,仿佛年纪不大的小孩儿正在认真地办家家酒。杜若接过侍女端来的珍珠首饰,随口问道:“不知道公主与邻国太子是如何相爱的,秦公子看起来是一个非常痴情的人呢。”她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这三天来,秦祯三不五时就要找借口跑到余繁潇身边,往往是确认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什么花朵的颜色啊,配饰的材质啊。总之全是这些问了好几遍的事情。而每当秦祯来找她,他看向公主的神情都是温柔又眷恋的。 听到杜若这样问,正在挑选耳饰的余繁潇忽然笑出声来,她还没来得及扣上另一边的珍珠耳环,花枝乱颤间,那单边的耳环晃荡来去,彰显着主人的乐不可支。余繁潇笑够了,慢慢直起腰,伸手握住挂在颈间的那枚黑色鳞片,那个定情信物。她开口,语气又轻蔑又不屑:“秦祯?他不过是觊觎我们的兵权而已,如果没有我父皇的支持,他很难登上最后的皇位。” “什么?”杜若有些吃惊,不过想来也是,邻国联姻,多半是有所图的,不能因为世外桃源般的穹海看起来美好,就想当然地认为这里的人都天真无邪。杜若捏紧了手中的红帕子,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起沉甸甸的责任,大家在乎的不是她的喜怒哀乐,而是在乎三公主殿下这个身份。她真的像她看起来那样轻松自在吗? 似乎是看出了杜若的想法,余繁潇轻轻握住了杜若的手,温暖透过掌心传递过来,公主微笑着,倒好像她在安慰杜若了:“我无所谓的,我谁都不喜欢,也谁都不讨厌,相比之下,秦祯是除了父皇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他经常来找我玩儿,也送给我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就当做去朋友家做客,在哪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杜若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说等你有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