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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段锦撸起袖子便打算往上爬,汤妧却忽的扯住他,她支起耳朵听了听,轻声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一道“哼哧哼哧”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段锦忽的脸色一变,大壮也察觉到了怪异,他们四下张望,大壮颤着手指了过去,“那里……” 汤妧看了过去,不远处的草丛里,一群黑色棕色条纹相间的小动西正在嬉戏,定睛一看,竟是一群小猪仔,看体型同一个月左右的狗崽差不多大,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好可爱!”汤妧想要上前,被段锦连忙拉住。 “别去。” “怎么了,不就是一群小野猪嘛?”等等,汤妧忽的反应过来,一群小野猪在这,那也意味着母猪…… “快走!”段锦连忙拉着汤妧提起竹篓便走。 若他们是成人自然不怕,只是现在不过是三个半大的少年,其中一个还是个小姑娘,而对方是正处在哺乳期的母猪,就是连公猪都不敢惹的。 只是,已经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壮:专注给老大添堵一百年! ☆、【对峙】 “快走!” 少年的声音干脆而又坚定, 他一手拉着汤妧的手,一手提着竹篓抬脚便要走,只是三人一起刚转身,便见来路上,一头体型硕大浑身纯黑长着鬃毛的野猪,正盯着他们。 他们顿时定住, 段锦放开汤妧的手, 大壮上前, 两人动作小心却又十分默契地一起将汤妧护在身后, 野猪小心地盯着他们,晃动着脑袋,它发出一声低吼, 汤妧只觉得都能闻到它口中的腥臭味。 三人一起小心地往外挪动着,野猪慢慢抬步上前, 似在判断他们是否具有攻击性。 两方持对峙状态,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汤妧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扑通扑通急促跳动着, 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加起来估计都比不过这一头野猪的,心跳,呼吸, 清晰可闻。 咚,咚! 慢慢地踱步后退,野猪似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段锦稍稍舒了一口气, 忽然手上一阵晃动,他脸色登时一白。 那原本一直安静待在竹篓里的野鸡不知是感知到了危险还是怎的,忽的扑腾着竟飞出了竹篓。 僵局在这一瞬间被打破。 野猪嚎叫了一声,猛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快跑!” 三人开始撒开步子狂奔,只是四周都是灌木,纵然穿着方便活动的短褐,还是被牵着手脚跑动不快,汤妧忙拉着大壮绕着树跑。 段锦却脚步一顿,他转过去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高声呦呵着。 “啊吼,这边!” “你们快上树!” 汤妧看着野猪往段锦那边追去,顿时觉得手脚发颤,没有时间多想,她强迫着自己冷静,哆嗦着往树上爬。 “大壮,快,快点爬。” 大壮扒着树干,蹬了两步上去又滑了下来,汤妧看得心焦,她朝段锦那边瞧了一眼,这一看,心顿时被揪紧。 只见野猪已离他不过三步远,幸好他即时抓着一棵树,将往前冲的身子打了一个弯,那野猪转弯不及,冲进了灌木丛中。 汤妧这才舒了一口气,她赶忙推着大壮的身子,“快点,快点上去!” “不行啊!” 大壮不会爬树,肥硕的身体也不灵活,汤妧急得吼了一声,袖子都未得及撸起,手指紧紧抓着树干,脚一蹬,三下两下便爬上了树杈处。 她双腿夹着枝杈,一手紧紧扒着树干,身体往下探,“快,拉着我的手爬上来。” 大壮也不犹豫,一手拉住她的,一手紧紧扒住树干,两条肥腿使劲蹬,汤妧紧咬着牙,手指甚至抠入了树皮中,方能让自己不被他拉下去,她使出浑身的力,额上的青筋暴起,将大壮往上拉了一些。 抓紧,抓紧! 汤妧暗自给自己鼓气,要快点,段锦还在跟野猪纠缠,要快点! 她紧咬着牙,胸腔中一阵闷哼声,额上开始冒汗,她觉得手都要断了,使劲,使劲,手指紧紧抠住树干。 终于,大壮爬到了树叉处。 汤妧忙给他让位,扭了扭自己发酸的手臂,看着他恨恨道:“你该减肥了!” 她说完又忙往段锦那瞧去,却不见了他的身影,她心一紧,忙四下搜寻着他。 忽的见他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朝他们跑来,汤妧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才到半路。 “段锦!!” 硕大的野猪不知躲在了哪处灌木丛中,它蛰伏着等待敌人,只等他一出现,便张着獠牙直向他冲了过去,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汤妧吓得身子都要软了,还好段锦习武多年,练得灵活无比的招式,他奔跑中一个空翻,躲过了野猪的一击,只是自己也摔倒在地。 汤妧忙撑着自己,她四下瞧着,见到了那掩于枝叶中的鸟窝,她支起身子,三两下爬了过去,将鸟窝整窝抓了过来。 再抬眼时见野猪正在段锦后面追着,她忙抓起一颗蛋往野猪头上砸去。 砸空了? 再来! 不知砸了几个,终于在剩最后两个时砸中了野猪的眼,它的脚步一顿,段锦眼疾手快,拔出腰间的匕首发狠地直往它眼捅去,只是野猪一动,匕首一偏插进了它的脖颈,血顿时飙了出来,染红了他的手。 来不及拔出匕首,段锦翻身一滚,抓过早就丢于地上的竹篓往野猪伤口处一甩,竹篓里野兔的重量对于野猪而言也是一次重击,将匕首撞得更深了。 野猪发疼,身子打了个滚,便是趁着这个功夫,段锦快步跑了过来,急忙爬上了树。 但还没有结束! 那野猪缓过来劲,疼得发狠,直朝树撞来,得亏这是一棵百年老树,生得树枝粗壮,枝繁叶茂,不至于被它一撞便断,三人抓紧树干稳着身子,怕摔了下去。 野猪见撞不下来,便想爬上去,可惜猪总归是不会上树的,它蹬着树干一跃,那张腥臭的猪嘴差点儿便要咬上了汤妧的脚尖,她急忙将脚一缩。 不知过了多久,野猪也有些累了,脖颈上的鲜血越流越多,小野猪们一个个跑了过来围在它身边叫唤,母猪不理它们只哼哧着在树下转悠,不再有进一步行动。 三人吊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盏茶,又许是半柱香,汤妧不敢盯着野猪看,她眼神飘忽着在树叶间转悠,看见了一只正背着壳慢悠悠爬动着的蜗牛,她便一直盯着它,见它爬到了叶尖,拼命拉长着身子去够另一片树叶,看得汤妧都以为它会掉下去了,它却够上了树叶,又慢悠悠地爬到了另一边。 小野猪们开始在灌木丛中四处乱钻,渐渐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