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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喃喃着,“我怎么觉得你变精明了呢!” 汤新台用手轻轻敲了敲餐桌,“好了,封澄竟然来了便在这里好好待几日,妧妧,咱们尽地主之谊,你带着他四处好好玩玩儿。” “嗯!”汤妧忙应着。 封澄张了张嘴,想开口的话还未吐出便只得无声咽下。 今日是汤新台给段锦他们定的休沐日,下午他们无需来上课,汤新台便又钻进了书房。 汤妧带着封澄好好游览了一番她布置的小院子,还有平日里他们读书的课室,最后逛到了疾风的小马棚。 走过去一看,发现疾风正在棚子里悠闲地吃着马草,而封澄带来的大黑马则被栓在棚子外头,正午的日头晒过之后,再神气的大马现在也蔫了。 封澄顿时一阵心疼,忙将马牵回了棚内,喂了它许多清水。看着马儿萎靡不振的模样,他只需稍想一下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段锦!”汤妧在一旁咬牙切齿,真是不知道在耍什么脾气,看她回头不教训他。 封澄摸着一直往他怀里蹭的踏月的脑袋,无奈笑道:“段小兄弟还小,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都快十三了还小,”要十三了还是一副熊孩子的模样,“万一你的马被晒出了什么事,呸呸呸!”汤妧忙不迭停嘴。 “今日下午我可能带着疾风去放放风?我许久不见它了,想必它也是想我的紧啊!”封澄看着一旁直哼哧的疾风笑道。 这马儿本就是他当初养来打算送给汤妧的,只可惜他当时一时挑错了眼,只顾着好看竟忘了它长大后汤妧根本就骑不上去。 “好啊,疾风肯定很乐意,咱们村子后面就有一个山坡,正适合跑马呢,段锦他时常便带着疾风去那。”汤妧抓了一把草料递给封澄,示意他喂喂。 封澄接过草料,只装作没听见她这句话的模样,伸手给疾风喂着草料,“说来,疾风与踏月可是一母的同胞姐弟呢!” “当真?” 汤妧忙往踏月那看去,只见踏月同疾风一样,一身纯黑不带一丝杂色,但其余的她便没有看出哪里一样了,她伸手想摸摸踏月,却见它朝她脸喷了一脸口水,而后退后了几步。 “啊~臭马,全是口水!”汤妧嫌弃地忙用帕子擦着脸。 “踏月被我惯的颇有些不可一世,除了我谁也看不惯,若是待会瞧见了我骑着疾风,只怕它还要吃醋呢。”封澄摸了摸踏月的头,而后解了疾风的缰绳,随着汤妧一起出了小院。 午后凉风习习,村子里的男人妇人们在一番歇息后,又纷纷扛着锄头下地。现在是各种蔬菜下种的时节,如黄瓜茄子之类的,待到六七月了便能吃了。 汤妧饶有兴致地向封澄一一介绍着,往来有些村民忽见着村子里来了个陌生的锦衣少年,有好奇地会走上前来问,封澄都好脾气地回答了,待他们走后,有问过的两个农妇凑在一起咬耳朵。 “那个少年郎可真是俊啊!穿的布料也是上好的,哎,这个汤夫子的女儿怎么成日里跟男娃子厮混在一起?”说话的是村里年轻的柳娘子。 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刘婆子忙接着道:“哎呦,你是新嫁娘自然不知,听我那口子说啊,说他当初听到汤夫子醉酒时说的醉话,他娘子当初可是倒追的夫子呢!”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刘婆子嗔了她一眼。 柳娘子眼里流露出一丝艳羡,“还真是个大胆的女子啊。” “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瞧瞧那女娃子,没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成日里跟着男娃爬树下水的,听说她连方帕子都绣不出呢。” 刘婆子翻着白眼,她还要再说,却见面前正站着远房侄子大壮,她忙将自己的白眼收了回来,干笑着要打招呼,大壮忽的朝她重重“哼”了一声,而后便转身跑开了。刘婆子看着大壮的背影啐了一口,“整日里跟那女娃子厮混,她还能嫁你不成?也不瞧瞧你那副肥样,汤夫子可瞧不上你当他女婿,嘁!” 她扯着一旁被抓住后面说人小话面上臊红的柳娘子,一起走了。 段锦正在自己屋里里躺着,开着窗吹着凉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知怎的他忽的想到了封澄,心下一股恼意,“嘁”了一声,翻了个身子又吹另外一边。 院子里突然响起锦娘说话的声音,而后她高喊了一声,“小锦,大壮寻你。” 段锦翻身坐起,大壮便已经推门而入,只见他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一身颤抖的rou也阻不住灵活的步子。 “太气人了,老大,我们要给她们好好一些教训!”他“噌”地坐到床边,段锦只觉得他的床往下了一分。 段锦又躺下了,“怎么了?” “我方才见到妧妧跟今日清晨我们在集市上宰的那个男的一起,牵着疾风往山坡那去,而后居然就听见刘婆子跟柳娘子一起在后面嚼舌根,说妧妧整天跟我们厮混,没点姑娘的样子,还连着她娘也一起说了,真是气死我了!” “老大,咱们去给她们一些教训教训吧!” “等等,你说什么?”段锦紧皱着眉。 大壮恼道:“咱们一起去给她们一些教训!” 段锦瞪了他一眼,“你前面说的什么?” “我说我见着妧妧跟今日我们在集市上宰的那个人一起往山坡去了,还拉着疾风……咦,他们怎么在一起?”大壮这才反应过来,摸着脑袋摸不清门路,转头想问问段锦,却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扬起了一股风,吹得大壮额前头发一乱,他转过头去,段锦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段锦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汤家来的那个叫封澄的客人他格外的看不顺眼,特别是……听的汤妧夸他赞他或者同他在一处时,那股莫名的恼意便腾地冲上他的心头,整颗心躁躁的坠坠的。现在尤其。 待他到了山坡上时,便见封澄正骑着疾风在远处飞驰,汤妧在站在大樟树下为他喝彩。 他忙走了过去,质问道:“他怎么骑着疾风!” 汤妧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见是段锦,直瞪了他一眼,“他昔日是疾风的主人,怎么就骑不得了?” “那,那……”段锦被这话一噎,实在说不出什么来,他只得恼怒地瞪着正在撒欢的疾风出气,还记不记得是谁整日里给它寻好吃的,找好玩的了?忘恩负义! 汤妧不理他,转头看向了封澄。只见他动作利落,身姿潇洒,如一只轻灵的飞燕,疾风同他一起又找回了以前的默契,一人一马仿佛融为一体,扬蹄,飞蹬,转身,哒哒蹄声回响之间,是少年肆意的笑声。 封澄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开怀笑过了。现如今的京城局势紧张,皇帝病重,太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