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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腿扔出霍府。”霍玄阖上眼,上半身微微向后倚靠着太师椅的椅背。 “二哥!你不要太过分了!”三奶奶咬牙切齿。 霍销也站起来,护在女儿身前,带着几分不悦地说:“二哥,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霍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三弟,为兄不过是帮你教育孩子罢了。” 他睁开眼睛盯着霍销,道:“还是你也想重新学一遍规矩?” 霍销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然后咬咬牙,对霍文慧说:“你这孩子冲撞二伯母,还不快赔礼道歉!” 霍文慧被自己的父亲吼了一嗓子,知道是逃不掉了。她哭着在肖折釉面前跪下,哽咽着道歉:“是文慧搬弄口舌,求二伯母原谅!” 她一连磕了十个头,心里却把肖折釉恨得死死的。 “搬弄口舌,毫无规矩可言。即日起,每日在祠堂跪五个时辰,每日掌嘴二十。直到懂规矩为之。” “什么?”霍文慧呆呆看着霍玄,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整个人瘫在那里。 三奶奶和霍销的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屋中死寂一片,谁都不敢出一丁点的声音。 鲁家那三个孩子一直在一旁看着,此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霍玄扫了他们一眼,道:“立刻赶出霍府,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打断腿。” 霍玄站起来,朝肖折釉伸出手。 肖折釉收起心里的惊愕,将手递到霍玄宽大的掌心里,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祖母、母亲,不覆带着折釉先告退了。”霍玄微微颔首,牵着肖折釉走出和安堂。 有些东西,他不能给肖折釉,那么就从另外的方面慢慢弥补。 第65章 出了和安堂, 初春的凉风拂在脸上, 酥酥凉凉的。肖折釉望着远处柳树枝头新发出的嫩芽,嘴角微微翘起来。 “开心?”霍玄转过头, 垂眼看她。 “嗯,开心。”肖折釉点头承认。 “那就好。”霍玄顺着肖折釉的目光, 看向远处的新绿。 是夜,霍玄正在书房里翻看信件, 归弦走进来,请示:“将军,需要把偏房收拾出来吗?还是回卧房?” 霍玄抬头,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书房的门忽然被轻声叩了两声,归弦去开门,见绛葡儿和绿果儿抱着被褥站在门外。 “归弦jiejie, 二奶奶吩咐奴婢过来为将军收拾偏房。” 归弦回头看了霍玄一眼,见霍玄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她侧着身子, 给绛葡儿和绿果儿让出位置。 打扫房间这种事,绛葡儿和绿果儿当然比刺杀出身的归弦要得心应手许多。两个小丫鬟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进进出出。 霍玄看着手中的信件,上面每一个字都认识, 放在一起却又不解其中意。他浏览一遍再回头重新去读,仍旧看不进去。 “行了,下去吧。” 绿果儿和绛葡儿脚步一顿,立刻应了一声“是”, 急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匆匆退出去。 霍玄阖上眼。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肖折釉。在人前,他为了她不受委屈,牵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像一个宠着新妇的丈夫。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可以把肖折釉当成晚辈一样心无杂念地牵着她,可如今牵着她的时候,心里却翻滚着巨大的愧疚和痛楚。 可偏偏,他不能显露半分。 霍玄起身,走进偏房。床榻上的被褥是他曾经用的。 肖折釉身后没有支撑着她的娘家人,甚至连父母兄长都没有。她还要背负一辈子不检点的污点。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等着看她的笑话。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与她分房睡…… 霍玄转身大步朝着卧房走去,却又在门外停下脚步。他站在夜色里,静静望着肖折釉映在窗上的身影。她起身,身影看不见了。紧接着,屋子里的灯熄了。 许久之后,霍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身回了偏房。 第二日,果然不出肖折釉意料,老太太喊她过去。 肖折釉恭敬地喊了声“祖母”,老太太招招手,招肖折釉在床边坐下。她仿若枯枝一样的双手拉着肖折釉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 肖折釉隐约能猜到老太太想说什么,不过老太太不提起,她自己也不想主动说。 张mama端着汤碗进来,说:“该喝药了。” 老太太皱了下眉。 “药不能不喝,要不然身子哪会好?”张mama将汤药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将床上的老太太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 张mama再去拿汤药,肖折釉却说:“我来吧。” 她端起汤药,轻轻吹了吹,才递到老太太嘴边。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虽然心里抵触,仍旧是张嘴把药给喝了下去。 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两年身子不太好,尤其是从去年入冬开始大多数时候都窝在床榻上。这汤药说是治病不若说养身子续命的。 肖折釉将一整碗汤药喂老太太喝下去,张mama又急忙拿了温茶水给她润喉。老太太不是个脾气好的,尤其是年纪大了以后更是容易发火,为了喝药这事儿,没少闹脾气。 老太太摆摆手,让张mama退下去。张mama心领神会知道老太太是有话要对肖折釉说,悄声退下去,顺便将屋子里的两个小丫鬟也一并带了下去。 “当初我让不覆立嗣子不过是激他续娶。不想他宁肯从南边把你们几个带回来也不肯续娶。”老太太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肖折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好老太太也没沉默多久就继续说:“不覆这孩子命不大好,从小吃了不少苦。也正是因为这个,在这些晚辈里,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你既然已经嫁了他,有些事对你说说也无妨。” “在他小时候,他父亲怀疑他不是亲生的,曾几次虐待他,又遗弃过。也因为这,他的几个兄弟从小就欺负他。所以啊,不覆有了权势之后对霍家的亲戚都很冷。甚至就连过嗣这种事,也坚决不选霍家的孩子。其实我都明白,这孩子是因为怕我难过。要不然他早就分了家,有怨报怨了……”老太太说着就红了眼睛,“这孩子沉默寡言,情绪不外露,可是和他母亲一样都是颇重情义的。” “将军自然是重情义的……”肖折釉顺着说了一句。是顺着说,也是真心诚意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问:“你知道阿楠吗?” “一次偶尔机会听雁溪公主提起过,知晓是将军心中之人。”肖折釉垂着眼睛说。 “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整日在外跑,到了十六,我和她母亲便张罗着给他说亲事。可是他一口回绝。你也与他接触了不少,该知道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