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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上的书包挂在车把上,待安冉在后座上坐稳了,他脚掌离地,踩着单车稳稳向前。

    路太坑洼,骑再稳也没用,安冉双手紧紧攥着车座,觉得屁股能颠成两半,她想着干脆跳下来算了,跟在他后面跑也比坐着好受。

    她抬脸张了张嘴,就着热浪把话咽回了肚子里。这个男生有毒,不光手和腿逆天好看,背影也贼好看。

    屁股两半就两半吧,反正本来就是两半的。

    十多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安冉坐在车座上,颠来颠去在思考一个问题: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个花痴。

    比他长得帅的男生又不是没见过。

    单车甫一拐上正道,天空突然一声炸雷,安冉身子一晃,还能不能好,没被颠下来差点儿被雷劈下来。她悻悻地小声嘟囔:“糟了糟了,我没带伞,回家又要挨骂。”

    前方不远有个公交站牌,男生载着她到站牌前停下。他双脚踩地,用那双盛世美手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把折叠伞,丢到她身上。

    安冉屁股还没完全从后座上下来,他就踩着单车飞驰而去。

    安冉一脸懵逼地拿着伞,望着他的背影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伞怎么还你?”

    男生早已消失在如潮的车流里。

    暴雨先于公交到来,安冉撑着伞看着水泼一样的雨注,内疚到不行,没人会随身带两把伞……吧?

    第二天上午大课间,后桌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伸腿踢了踢前面的板凳腿,安冉皱眉扭头,男生嘿嘿一笑同她打招呼:“安冉?外国语附中的安冉?”

    安冉纠正他:“江城一高,拜托,我现在是江城一高的高中生。”

    男生的浓眉在脸上乱飞,龇牙咧嘴笑:“那就是说你以前确实是外国语附中的,怪不得这么眼熟。”

    “我眼熟你……的眉毛。”安冉盯着他的眉毛看了会儿,耸了耸肩,扭头,头扭到一半,她停住。

    她的右后方,第四排座位靠窗的位置,有一只盛世美手。

    安冉望过去。

    一个男生一条腿搭在同桌的凳子上,整个身体后仰,脑袋搁在窗台上当枕头,脸上盖着一本摊开的地理课本,为了防止课本掉下来,他右手按在课本正中。

    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睡觉,第一次见有男生的手可以这么好看,额,不是,第二次,昨天刚见了一回。

    安冉盯着他的手感慨,江城一高真是卧虎藏龙啊,哪哪都是逆天绝世好手,这对她这个手控来说福利不要太好。

    男生的同桌满头大汗从教室外面跑过来,动静有点儿大,撞到了课桌。男生恹恹地拿开脸上的课本,慢腾腾收起了凳子上的长腿。

    巨龙巨龙我擦亮眼,再擦两眼,诶嘿,世界就是这么小!

    安冉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男生使劲挥手。

    男生平淡无波略过她的脸,没有哪怕半秒的停顿。

    没看到我?没认出我??兵马俑???

    安冉讪讪地放下手,想了一想,从桌兜里掏出昨天那把折叠伞,再拿着刚从小卖部买来的饮料,走到男生课桌前。

    一眼瞥见地理课本上两个潦草的大字:商楚。

    “商同学,昨天谢谢你的雨伞。”

    商楚脑袋歪靠在墙壁上,脸上依旧盖着摊开的地理课本,一动不动。

    得,兵马俑,又来。

    安冉把饮料放在他桌上,用伞柄敲桌角:“商楚,你是叫商楚吧?怪不得昨天看你眼熟,原来咱们是一个班的。”

    商楚的脑袋像是焊死在墙壁上,掰都掰不下来的那种。

    安冉撇撇嘴,把雨伞放在一堆乱糟糟的书里:“哎,昨天你有没有被雨淋到?是不是被你爸妈骂了?”

    商楚闷闷的声音从课本里飘出来:“没有。”

    “没被雨淋?还是没挨骂?”

    “都没有。”

    “你逃课你爸妈也不骂你?这么爽?也太幸福了吧。”想起自己昨天被爸妈挨着训了两个多小时,安冉由衷羡慕。

    商楚拿开脸上的地理课本,眼尾上挑,毫无征兆朝她一笑:“是啊。”

    一双细长的单眼皮,被他这样一挑一笑,安冉胳膊瞬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觉得他整个人嗖地一下活了起来。上一秒还是沉积千年的兵马俑,这一秒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

    嗯,青春期的荷尔蒙。

    安冉这样想着,不自觉弯起眼笑:“我叫安冉,很高兴认识你。”

    …

    午饭时,同桌淡小银兴高采烈说:“安冉,就你说有着一双盛世美手的那个男生,叫商楚的。我打听到了,他是学校特招进来的,你猜他是什么特长生?”

    安冉塞进嘴里一块豆腐,想也没想:“围棋?”

    淡小银惊掉下巴:“你知道?!”

    这次换安冉惊掉下巴:“真是围棋?我刚瞎说的。”

    “开天眼了你?瞎说都能蒙对?月考的时候你也瞎说几道题……”

    “奇怪,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安冉咬着筷子皱眉。

    “他以前应该有参加过围棋比赛,没准你在新闻里见过。”淡小银不以为然道。

    安冉摇了摇头,那张侧脸,那双手,那些黑白棋子,构成一幅鲜艳的画,像是刻在她脑子里。她想把这幅画从脑子里抠出来,努力了好久,却发现自己大脑里的脑浆就如同面前这盘豆腐,零散的用筷子夹都夹不起来。

    这种明明知道,却又想不起来的感觉折磨了安冉整整一天,一想脑仁就一抽抽的疼,却又忍不住一想再想。

    第二天早读课,安冉习惯性看向右后方,商楚的座位是空的,又逃课?

    教学楼外观呈凹字型,每层五个班级,中间三个班,两头各一个班。安冉所在的七班在六楼的凸出来的那个边缘,窗户正对一条长长的走廊。

    安冉的座位在第三排中间靠左,商楚在第四排靠右边窗户的位置,正对走廊的那个窗户。

    半节早读课,安冉的脑袋像是安装了发条的布娃娃头,几乎每分钟都要往右边窗户方向摆上一摆。

    终于,早读快要下课时,她看到商楚背着书包嘴里咬着一袋豆浆从走廊那头跑过来。

    原来是迟到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在商楚跑到教室门口之前,安冉猛然站起来,冲着讲台上的班主任大声喊道:“韩老师!”

    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疑惑地向她走去,安冉随手摊开一本书,往上面一指:“韩老师,这个单词怎么念?”

    “安冉同学,这节是语文早读课。”

    “……”

    班主任瞄了眼:“你手里拿的是数学课本。”

    “…………”

    “还没睡醒?梦游呢?”

    “………………”

    班主任训了她两句,摇头叹气走回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