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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0

    早饭,街上人已渐渐多了,罗矩眼尖瞧得对面巷子里有人探头探脑地打量这边,遂与罗义不动声色地将巷子两头一堵,把那人给捉来跪到谢琬脚尖前了。

    居然是谢宏跟前的小厮谷雨。

    谢琬冷笑了声,当胸踢了他一脚,让罗矩去搬板凳。

    没想到她还没动手,这背后的人就已经按捺不住蹿出来了!

    一会儿工夫,八条长凳已经在铺子面前大街旁摆成了一溜,然后八名劫匪被扯了面巾,脸向大街绑到了凳子上。

    因为人手不够,罗矩特地上柳叶胡同调来了包括李二顺在内的三名伙计,八个人一人一条四指宽两指厚的板子,往绑着的人身下打去。

    惨叫声此起彼呼。

    路过的人瞬间已经围成了一道厚厚人墙,纷纷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罗矩在旁向路人解释,不过省去了劫持谢琬这一段。

    这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声援。

    做买卖也不容易,而且居然欺负人家父母双亡的一对兄妹!谢家的事大家也不是没听过,二房已经被欺压了多年抬不起头,如今竟还有人来盯着他们铺子赚的这点钱,简直天理不容!

    铺子里的人下手半点没留情面,不一会儿,几个人衣服底下就渗出血来。

    当中一个人终于吃不住而喊道:“我招!我招!我们是宁家的人……”说完,头一垂就晕了过去。

    可是已经够了。大家都已经听清楚他们是宁家的人。

    075 服软

    有些知道谢琬和宁大乙恩怨的人,顿时就恍然大悟说道:“肯定是他们家二少爷!真真是丧尽天良!居然因为吃了点亏就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谢琬在楼上,也听到了。

    不过她十分平静,宁大乙脱不了干系,但是,别的人也别想就此摘个干净!

    她唤来罗矩:“把他们解下来,仍然丢进仓房,从今儿起,你每天往宁家送个人过去,指定让宁家老爷接收,记住多找几个人同去,而且一定要敲锣打鼓,务必使得四面街坊全部知道。宁老爷要问起什么,你们什么也不要说,把人给他们就是。”

    罗矩当下领命,卸了排扬,然后把方才招供了的那人那冷水泼醒,又问了一通之后,就照谢琬所说的抬着他往宁家去了。

    都在一个县城里住着,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宁老爷子闻讯惊得连下巴都掉了,先是让管家出来打发,管家不成,又叫老大出来谈判,还是不成。外头人越来越多,好些还是从李子胡同一起跟过来瞧热闹的,一起随着罗矩叫嚷着让宁老爷出来见面。

    宁老爷子被逼无法,扇了宁大乙两个耳光,随即扭着滚圆身子出门来。

    翌日三日又是如此。而且随着事情闹得越发大,消息散播得越发广,每日里等着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到得第五日,宁家胡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大半个县城的老百姓都聚守在此。

    宁老爷没办法,是夜拉了一大车礼到了谢府拜见谢启功。

    王氏近来听见这消息也觉心惊rou跳,打死她也没想到谢琬下手居然这么狠。那棒子哪是打在护院们身上,那一棒棒都是打在她身上!

    谢启功自然想不到这事跟王氏有关系。

    他一向不大瞧得起宁家,又因为宁家自己滋事在先,但谢琬胡闹的事他们也听说了,都在一个县城,多少也得给两分面子。

    宁老爷既来了,只得让人去寻谢琬。可哪里找得着人?自打出事那天起,谢琬就以压惊为由去了舅舅家小住。就连谢琅,也干脆住在县学。

    宁老爷没办法,哭丧着脸又回了府。按例把宁大乙抽了个皮开rou绽。

    宁大乙被抽急了,也哭道:“这也不是我的主意!那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往我屋里塞了封信,说那几日谢家三丫头一个人守在铺子里,是个最好报仇的时候,我也就鬼迷心窍召了几个人过去了。

    “我也没想真的把她怎么样,只想吓吓她,拿点钱回来也就算了,反正他们二房也有钱。谁想到后来会半路出来个程咬金?反让她借机闹出这么大事来!——要是我知道那给我支招的王八羔子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宁老爷气得两眼翻了白,两鞭子又抽上了他的背:“你个猪脑袋!别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还是个不明来历的人!要是改天再有人让你拿把刀捅了你老子娘,你是不是也照做!”

    宁大乙被抽得满地爬,哭爹叫娘的声音满大街都听见了。

    而这时候谢琬却在齐家吃着蜂蜜糕,躺着大藤椅,由着表姐在后院唱着小曲儿安抚她“受伤”的心。

    那对宁大乙来说如同炼狱的八天终于过去了。

    整个县城内外乃是邻县都把这事当成了笑谈。

    宁老爷每每出去谈生意都难免听到这样那样的打趣。回回都要强笑着打哈哈过去。可就是这样,也还是损失了好几笔大单。而更要命的是,谢琬让人在李子胡同及柳叶胡同铺子跟前竖了块牌子,写着“宁大乙若打此路过,必以盗匪论之”。

    宁老爷每每路过瞧见,必要气得口吐白沫。

    宁家从此成了邻近几县的笑话了!

    由此,宁大乙每每又险些成了他鞭下游魂。往日里他纵使在地痞流氓的队伍里再怎么风光。再怎么有威信,有了这两块牌子,他也已经丢脸丢到尽了。

    谢琬在舅舅家住了半个月就回了府。她还有大把事做,哪里能一直这么逍遥。

    宁大乙好了又伤,伤了又好,终于在一个清风拂面的初夏午后。抚着屁股痛定思痛,觉得这辈子终于遇到了个翻不过去的硬坎儿,于是带着两筐子关外来的新疆大葡萄,一箩筐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还有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到李子胡同谢琬负荆请罪来了。

    谢琬忙着跟漕帮的人搭线的事,压根没空理他。

    于是就被钱壮挡在了门口那块牌子下。

    “我们姑娘的命就值五百两银子?回去想好了再来!”

    宁大乙不得已,翌日添了一千五百两,凑成两千两银票,再搬了两筐鲜红大荔枝过来。

    又被钱壮鄙视了。

    “两千两?只够我们姑娘一根头发丝儿!”

    宁大乙看着顶上那块耻辱牌,又摸了摸才结了痂的屁股,发了狠,回去改拿了张五千两的银票!

    “这可是我全部的私产了!你们再想要,我也没有了!”

    他抢在钱壮出声之前,带着哭音说道。

    钱壮站在屋檐下,斜眼盯了他片刻,终于说道:“跟我来吧!”

    宁大乙如同听到了天籁!当即不顾伤势,扭着屁股紧随着他上了阁楼,活似慢一步就会跟丢似的。

    到了楼梯口,只见谢琬正坐在书案后跟罗升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还是要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