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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电梯门一开,迎面就是日系的回廊、灯笼,装的还真有几分味道。每个门口都有专门服务的侍者穿着和服迎在门口,经理将他们带到尽头的一间屋子,躬身退了出去。狄阙也没心情欣赏沿途格调,越跟着陈峰往里走心里就越紧张,直到走进和室里,心脏早已跳的飞快,几乎要蹦出胸膛。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紧张,不就是吃顿饭,至于的吗?侍者跟着他们从置物柜中拿出两套男士浴衣,一蓝一紫,放在榻榻米上,跪着退了出去,拉上了门。狄阙正站着环视屋子里的陈设,看到那两叠布料,不禁指着问道:“这是要干吗?”“这边主打就是全方位的体验,这个当然是给我们换的。”陈峰笑着将衣服拿起来,将紫的那一件递给了狄阙。狄阙呆望着陈峰手里那鲜艳的颜色,突然就动物般的直觉今天晚上不会只是吃吃饭这么简单。大概有八块榻榻米大的和室自带一个单独的更衣室,狄阙磨磨蹭蹭的走进去,随手带上门,脱了衣服,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更衣室比较窄小,只堪容纳一人,狄阙一个人躲在里面换衣服时不禁偷偷向外瞄了几眼。陈峰就只是坐在那里,随便看着,并没有带着什么不怀好意的眼光望向这边。狄阙稍微松了口气,想想大概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便系紧带子,拉开了门。陈峰见他出来,只是笑笑,自己拿着衣服跟他擦身而过。狄阙见他几乎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放松之余却突然有点不爽。怎么着?老子穿浴衣不好看吗?都不会夸我一句……刚刚在更衣室的镜子里照上去,明明就帅的不得了。陈峰其实微微一瞟,就是不小的震撼,不过他装模作样的惯了,从来也不屑于露出那些花痴的表情而已。他回味着刚刚狄阙穿着浴衣拉开门的那个瞬间,就反复的觉得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狄阙,真是非常适合穿浴衣的那种眉目艳丽妖娆的男人,今天这地方果然是来对了。陈峰颇有些陶醉的拉开门,就哭笑不得的看见这样一幅画面。狄阙穿着深紫色的浴衣,上面点点缀着淡粉色的樱花图案,只衬得他肌肤雪白,风流俊朗,耳后的黑发稍长,垂在颈间,浴衣领口微微滑下露出小半个肩头。他随意侧坐在地,手中端着酒杯,微微笑着,眼中情意绵绵几乎能让人酥了骨头。只可惜,他这个桃花盛放的表情却是对着一旁正在为他倒酒的侍者。那个身着和服的侍者请的本来就是日本女人,温柔娴静低着头,敛眉微笑,羞中带怯,一双细长白嫩的手扶着瓶端,缓缓倒酒。那意境分明酷似平安时期温柔多情的光源氏。陈峰不禁摇头叹笑,狄阙啊狄阙,一眼看不住,他就又往女人堆里扎啊。看来不尽快把他离不开女人的那根筋扭过来,这三个月他可是要受罪了。陈峰不动声色的走过来,在狄阙的对面坐下,看着他笑。侍者见陈峰出来,微微一躬,退了出去,拉上了门。“怎么,喜欢刚刚那个女人?”陈峰挑眉。狄阙看了他一眼,不知死活的道:“不行么?”“至少这三个月内不行。既然做了我的人,就要听话,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你可就不好过了。”陈峰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警告意味十足。狄阙一惊,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几乎把酒洒了出去。他没想到这次陈峰的回答如此直接,完全不和他打太极。而且陈峰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他还真是害怕的,虽然心中隐隐憋着气不服,表面上却真的老实了,一点也不敢在此刻顶撞陈峰。狄阙背后冒冷汗,赶紧转移话题,对着满桌子的酒菜道:“你什么时候点的?上的还挺快的。”陈峰的脸色恢复了,又变回以往那样温和的笑脸,回答道:“这里的菜单都是统一的,只有几个可选择的套餐而已。”“啊?那不是很单调吗?”陈峰呵呵的笑,向狄阙的领口里望了望:“反正客人们来这里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狄阙的筷子顿了一下,只能讨好的跟着呵呵干笑。就陈峰那一句“不是为了吃饭来的”,立刻把狄阙所剩不多的胃口彻底抹杀了。胃里虽然空空的,但是新鲜的生鱼片嚼在嘴里味同嚼蜡,根本就咽不下去。他喝了口酒,将口里的残渣送进胃里,又接着去夹第二片。第二片仍旧难以下咽,狄阙又是一仰脖,干了一杯酒。陈峰穿着藏蓝色带鹤形暗纹的浴衣坐在对面,温文儒雅的吃着,偶尔抿一口清酒。即便是这样,狄阙就是觉得现在的陈峰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压迫感强大到他根本无法抬头与他对视。狄阙没有看他,却总是感觉陈峰的目光流连在自己身上,隐隐的掀起一片耻辱的感觉。与昨天夜里那种被逼无奈,却又愤愤不平的感觉不同,现在的他完全是为自己的莫名的恐惧感到羞耻而无所适从而已。他不知道是不是陈峰的心理战打得太好,才导致现在他的处境极端弱势,连心理上的斗争心都荡然无存。在他憋着气,打定主意和他对抗到底时,陈峰放了他一马,让他那种仇恨的情绪瞬间泄的一干二净。然后陈峰沉稳的为他打点一切,做他背后的靠山,让他放心的靠上去,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就他在刚刚松了一口气,甚至要念陈峰的好的时候,他又突然向他心口插了一刀,让他立刻又是一次愕然。只是这次他却再也鼓不起力气来和他对着干了,只剩惶惑不安的等着陈峰发落,仿佛他就是主宰他命运的神。分明就是把他当做猴子来耍!抽一鞭子,再给个甜枣,如是反复。狄阙心里虽然明镜般的知道陈峰肚子里的坏水,却仍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他。这时他才清楚的意识到,陈峰真正严厉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他心里惴惴不安的晃荡着,又是委屈又是恐惧,夹杂在一起,几乎只是在陈峰的视线笼罩之下,就想直接哭出来,求他赶紧放他离开。“怎么不合胃口吗?吃的这么少……”陈峰的声音依然低沉悦耳,带着些温柔缱绻的意味,可是狄阙听着,却还是不自觉的抖了抖。“……大概是今天的记者会累了吧。”狄阙瞅了一眼陈峰,扯了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