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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开口回道:“我和红凤在晏城遇见了季少侠。”毫无准备的听到‘季少侠’三个字,颜玑一愣,手中的茶杯差点落地,还好他反应过来握紧了,可惜又好像太紧了,茶杯上出现一丝细小的裂纹。看着手上的茶杯,颜玑定了定心神,转头看许从之,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波澜不惊:“季少侠,是指季言?”许从之点点头:“是的。”颜玑抿了抿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这期间许从之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他开口。半响后,颜玑对他挥了挥手,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许从之听后这才一拱手转身离开。等许从之离开之后,颜玑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桌上已经裂了的茶杯出神。季言他已经出关了吗?他去晏城做什么?是师父交给他什么任务吗?听到季言出关的消息,颜玑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惊喜激动,反而有一些茫然无措,他忍不住想,相隔这么多年他们再相见会是怎样的情景。还有那件事……师父已经跟他说了吗?…………自从知道季言已经出关的消息,颜玑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连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侍女诗雅看了诗致一眼,那意思——公子今天怎么了?诗致小弧度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诗雅皱眉,也不好开口问颜玑,只得在心里暗暗记上,准备等宁姨回来之后跟她说。颜玑草草的吃了饭之后也不出小院去其他地方溜达消食了,一反常态的回了房间。诗雅和诗致见他的举动,愈发觉得奇怪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小声讨论,讨论的主题就是——公子今天到底怎么了。虽然早早的回了房间,但是颜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五年前最近一次见季言的情景,十八岁的季言穿着门派服,一边练剑一边对自己笑,挂着笑的人张嘴说的却是:“我真是看错了你了。”笑吟吟的人不断说着伤人的话,云淡风轻却字字诛心,让颜玑心烦意乱,一颗心却越跳越快。五年前季言明明说的不是这些话,可是这些话却像是梦魇一般折磨了他五年了。在床|上辗转难眠睁眼直到后半夜,饱受煎熬的颜玑倏然坐起身子,环视了房间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包了些银两衣物,颜玑拎着包袱翻窗出了房间,然后几个跃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夜幕中。等诗雅和诗致第二天早上左右等不到颜玑自己起床,于是去敲门,但是也没人应,等她们觉得不对劲推门进去之后,四处都找不到颜玑人在哪里。最后的还是诗雅看到颜玑压在桌上的字条,微微一怔,随后赶紧跑出去找许从之。许从之刚练完剑正擦汗,就见诗雅和诗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纸。略疑惑的接过纸一看,就见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去晏城,勿忧。落款是颜玑。许从之把纸递还给诗雅,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事,红凤在晏城呢,不会有问题的。”诗雅和诗致听许从之这么说,松了口气。许从之偏头看着晏城的方向,眼神却有些担忧。不知道自己昨天告诉公子季少侠的消息是好是坏……第2章闫教颜玑是在离了峄山第三天晚上到晏城的,这座位于边塞的石头城,这里不光城墙是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就连城内的房屋也是石块为主材料。虽然最近几年边塞和睦无战事,但是守城卫却没有一点松懈,认真的检查询问每一个进城的人。等颜玑的脚真的踏过晏城门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饿了,虽然知道红凤在晏城,但他并没有急着找红凤汇合,而是自己找了间客栈要了间房。凉州与晏城之间的距离并不短,正常情况下就算是骑马都要四天,而他就花了两天两夜。长时间的奔途,路上只是短暂的歇脚,饶是颜玑轻功不凡也有些受不住觉得疲惫。晏城虽然是边陲之城,但是来往商人很多,中原没有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不少,所以石城还算是繁荣。颜玑随便找的客栈虽然不是什么大客栈,但是小二见过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所以眼力还算不错,见颜玑气质不凡但风尘仆仆,所以收拾走碗筷的时候主动开口问道:“客官需要小的送些热水上来吗?”颜玑点点头,抬手扔了一块碎银在小二的怀里。得了赏银之后小二脸上的笑更真了几分,弯腰道了声谢后笑眯眯的出去了,还不忘给颜玑把门带上。担心来晚了季言已经离开晏城了,所以颜玑一路上几乎没怎么歇息,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就觉得周身疲惫,便早早的上床歇息了。第二天一大早颜玑退了房后在客栈大堂用早饭,听着其他食客们的谈论,一碗馄饨几个包子吃得食不知味。大堂右侧坐着的三个满脸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客人特别显眼,四方桌三人一人坐一根长凳,脚就差没有踩到桌子上了,而空着的另一边放着几个包袱,桌上放着三把马刀,就气势来看,够平常人家心跳上一跳了。虽然正值清晨,他们的桌上却放着不少酒rou,浓油重酱,和颜玑桌上摆的早饭区别甚大,而他们则一边啃骨头一边大声交谈。颜玑一个人坐一张四方桌,低着头安静的吃自己的馄饨,大堂里面其他人的谈论不用他刻意去听都能听个一清二楚。最开始是有人小声问同伴:“诶,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你们听说了吗?”“啥事儿啊?”“就是乌佢那伙人的事啊,你还不知道吗?”江湖人大多豪气不见外,这时候有另一桌的人忽然扯着脖子插话:“你说的是不是乌佢兄弟几人和闫教的那档子事啊?”听到这里颜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又有一个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切,原来是狗咬狗那回事啊。“颜玑咬一口包子喝一口馄饨汤,神色未变,而刚才那个声音像是石头落入水潭,带起了层层涟漪,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诶诶诶,这件事我知道,我昨天还看到了乌佢他们呢,看起来还挺逍遥的。”“他们也不怕闫教的人打击报复。”“我觉得闫教的人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乌佢他们,闫教的人都到晏城也说不定。”“那是,要是闫教的人这么好说话,就不会是中原第一魔教了。”“可是乌佢那几个孙子这次也忒不是人了,对几个小姑娘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