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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纷纷凑上来道贺,萧谨言也全程笑着回应。 扶正后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但萧谨言特意挑休沐日来宸王府,可不是为了听下人们说好话。 他先去前院拜访岳父和内兄, 然后在他们炯然的目光中, 提出面见容思勰。 宸王和容颢宗默然盯着萧谨言, 心里想着,这个小子胆子倒大。 萧谨言觉得,如果未来他和思勰的女儿长大,有哪家小子敢提出这种要求, 他一定亲自打断对方的腿。 所以他做好了心理准备,静静等待宸王和容颢宗表态。 容颢南忍了许久,看在萧谨言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好兄弟的份上,还是出口替他说话了:“七娘现在在景和院,去见一面也好。但未婚前到底不好多见,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见着面就回。” 宸王已经露出不想再看到他的神色,萧谨言乖觉地离开了。 萧谨言对景和院,简直太熟悉了。 景和院的女官侍女,看到萧谨言进来了,都露出灿烂的笑意来,接连上前问好:“萧四郎君安好!” 更有得宠的丫鬟直接往屋里跑,不无促狭地喊道:“郡主,萧四郎君来了!” 容思勰虽然已经接到这个消息,但听到下人们打趣,还是觉得难为情。 于是她故意本着脸,说道:“客人来了,你们还这样没规矩,都给我出去反省!” 阮夜白从旁笑道:“郡主,这于礼不合。” 容思勰一下子还没听懂,绿幕在旁补充道:“虽说萧四郎君不是外人,但郡主也不能将我们都赶出去呀!” 容思勰被取笑得恼了,喊道:“你们有完没完,都出去!” 丫鬟们笑嘻嘻地恭了身,相互拉扯着出门,但门窗俱开,她们就在外面守着,也不算逾礼。 萧谨言笑着看容思勰和丫鬟们打闹,等人都出去后,他慢慢走近,似笑非笑地说道:“客人来了?” 容思勰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我姓容,你姓萧,你不是客人还能是什么?” 萧谨言点点头,若有所指地说道:“行,算你嘴硬。我这就回去督促六礼,让你无话可说。” 容思勰脸颊隐隐泛红,不想搭理这个讨厌鬼。 萧谨言心知肚明现在肯定还有宸王的人看着,知道自己不能过火,于是始终和容思勰保持着距离,吩咐随侍将备给容思勰的礼物带上来。 然后他陪着容思勰,一个个拆开查看。 拆到及笄礼时,容思勰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我很喜欢。当时,你为什么不送过来呢?” 萧谨言的神色也沉寂下来,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说。” 容思勰知道,现在他们两人已经订亲,揪着过去的事情只会破坏两人的感情,于是很大度地转移了话题:“算了,纠结这些做什么。话说,你为什么老送杜衡和石兰,你很喜欢这两种花?” 萧谨言感激容思勰的体贴,可是还没感动完,就感觉心里哽住了。他讶异地挑了挑眉,道:“你不知道?” 容思勰被问的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呀?” 萧谨言竟然无言以对。他默默转过头,不想说话。 容思勰对突然凝滞的气氛摸不着头脑,正好这时候有下人来催。 “萧四郎君,二郎君找你有要事相商。” 萧谨言低声说了句:“还真是一柱香,容颢南做事居然这么绝!” 容思勰扑哧一笑,说:“行了,礼物我收到了,你先回去吧!” 下人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萧谨言还能说什么。他回头仔细看了容思勰一眼,道:“那我先走了?” “嗯。”容思勰点头。 萧谨言朝门外走去,走到庭中时,他转过头,隔着窗户与容思勰对望。 即使不曾言语,容思勰也知道,萧谨言再说:“等我”。 这是三年前,他们俩都未曾说出口的话。 容思勰浅笑着点头。 等走出景和院,萧谨言慢腾腾的步速突然加快。 谁耐烦去和容颢南“商议要事”,他要赶紧回府问名纳吉走六礼,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恶心了,夜长梦多,先把容思勰娶到手再说。 容思勰和萧谨言的年纪都不小了,而且被生生耽误了三年,两府都透露出早些举办婚礼的意思。 达成共识后,流程走起来就非常顺畅了。 容思勰也收敛了心思,安心待在府中备嫁。 宸王府马上进入飞速运转的状态,非但要准备郡主的婚礼,容颢南和韩家的婚期,也定在今年冬天。 黎阳再能干也不能□□cao办两场婚礼,所以楚漪也跟在旁边搭手。好在黎阳在容思勰七岁时就考虑嫁女,所以容思勰的嫁妆是早就打点好的,家具玉石等都不用大办,唯独衣服绸缎,需要全部换成时兴的。 置办衣服自然不能绕过正主,所以容思勰由楚漪陪着,去东市采买布料。 容思勰在衣铺里查看布帛,挑选了很久都不满意,问道:“只有这些?” “自然不是。”恭候在侧的店家说道,“娘子想看更多,不妨往里间走。” 容思勰点点头,带着侍女朝里间走去。 然而一掀门帘,她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容思勰朝后看去,引路的侍者早就不见了。 她反而笑了,道:“赵恪,你胆子倒大。” 赵恪缓缓朝她走来,说:“我无意冒犯,可是除了这种方式,你恐怕不会来见我。” 容思勰冷冷说着:“自三年前坠马之事后,宸王府和平南侯府已成死仇,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赵家任何人。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别怪我不给你们脸面。” 说完容思勰转身就要离开,赵恪却突然问道:“你愿意嫁给他吗?” 容思勰懒得回答,径直往外走。 “我以为我能弥补。”赵恪的声音不依不挠地从后面传来,他知道容思勰能听到,于是继续说道,“可是上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却不允许我改变过去。” 他突然低头,手虚握成拳,堵在嘴角。 一丝鲜血,缓缓从指缝间渗出来。 重生,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他以为这是上天怜悯,所以让他重来一遍,改变人生。可是他明明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却无法撼动分毫,每改变一件事,他自己就要亏损一部分寿命。 预知却无法更改,这比无知更要残忍。 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频繁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无论答案如何,都无法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如今的他,寿命所剩无几,已经无力承担容思勰的未来了。 他之前不惜拼尽一切,也要夺回容思勰,可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