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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死寂,漠然,没有一点生命力。她仿佛从这人的眼中看到了万千厉鬼的咆哮。林佳佳听到了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你不该针对他的,就算他不在意,我也会在意的。”有一种透彻骨髓的冷在林佳佳心底蔓延,她的声音在颤抖,“您在说……谁,我跟他……道歉,好不好?”林佳佳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整个人却软软地倒在了地板之上。“那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男人没有说话,语气中略有深意,“很快了,等那些事结束。”第7章将军的珍宝(七)(捉虫)戚安早上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伸出白润的手指按了按太阳xue,戚安有些古怪地起身将门打开。他已经很少能睡得这么熟了。——而且他好像梦到了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很奇怪,这扇外面的人怎么都打不开的大门,戚安轻轻一推就开了。一推开,就看到了衣服残破的金惠娟和王项群,他们的状态都不太好,虽说过了一个晚上,脸色苍白得却比昨天都要难看,衣服边角处有了明显刺眼的血迹,更触目惊心的是,王项群的左臂生生地断了一截。截断的胳膊处十分光滑,像是被人拿着什么锋利的东西直接砍下去的。王项群看了完好无损的戚安一眼,眼神深沉,也不打招呼,兀自垂下了眸。倒是站在他们身侧的张昭棋面色如常,看不出来身上有什么损伤,见到戚安后和往常一样点了点头。“林佳佳死了,刚才看到你的门怎么都开不了,我们还以为你也遭遇了什么事,不过——”金惠娟见到他略微松了口气,后者的眼睛带着盈盈水光,眼角有些微红,有着刚睡醒的懵懂和慵懒,金惠娟的脸色瞬间有些微妙。戚安明显没有跟昨晚的他们一样遇到了半夜行刺的鬼物,她是因为多年穿越积累的底蕴碰巧活了下来,王项群为了逃出房门直接丢弃了左胳膊来向她求助,而林佳佳直接死亡。他们所遭遇的一切仿佛都和这个沉静的少年无关,金惠娟突然想到了管家对他的格外关照。“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准备继续寻找线索吧。”金惠娟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说,“现在我们需要分成两对,一组去找到村民询问墓主的消息,另一组去寻找昨天戚安找到的宝箱的钥匙。”“你们准备怎么分队?”金惠娟问。戚安眨着墨色的眼睛安静地看她,很长时间,戚安都是温顺地听从别人的安排,既不会去抱怨也不会去拒绝。张昭棋则是从来都冷淡得极少发声,金惠娟只好再看向王项群,经过了昨晚的石化事件,王项群的变化极为地迅速,他依然留有对未知的恐惧,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要碰到鬼物就惊慌失措完全丧失理智,对于他们的讨论不发一词。金惠娟突然感觉有些无奈,四个人的团队中似乎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她也特别想维持住自己的高冷形象,而不是面对三个沉默的都要掉渣渣的家伙。“张昭棋和戚安去找村民,我和王项群去找钥匙。”金惠娟沉吟,将有些紊乱的头发理了理。做出这个抉择,金惠娟其实也是经过思索的,且不说昨天戚安和王项群之间暗藏的矛盾,单凭她和张昭棋都是资深者,他们就该各带一个人来增加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哒哒哒”的声音回响着。戚安和张昭棋走过了一条条蜿蜒曲折相互勾连的走廊,前往出口的道路格外复杂和偏僻,如果没有管家的主动告诉,戚安他们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找到。鼻尖围绕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四周除了快速的脚步声一片沉寂。戚安和张昭棋一路上都在沉默。沉默英俊的少年冷淡地走在前面,柔弱精致的少年在离他的不远处紧跟他的步伐。如果不是他们所在的环境意外地阴冷,二人的画面却是异常和谐。戚安他们推开了一扇扇的房门,走进过一个个的房屋,始终没有再见到一个鬼物。没有人或别的什么东西前来阻挡他们,前往出口的道路异常顺畅,很快,一道简陋破烂的和整个地下宫殿奢华风格完全不同的木门就近在眼前。这扇门并没有关,除了被腐蚀成残骸外,似乎因为长期来回关合或是什么别的原因,这扇门的门边已经有些带白,门框之间再也不是严丝合缝,稍微有阵风吹过,就能发出类似嘶吼般刺耳的声音。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一阵饭香。葛大双手捧着饭菜颤颤巍巍地靠近了这扇大门,村里面每天都有一个固定的活动,从放有所有村民名字的盒子里抽取一个人,让他负责第二天的送饭活动。这是自老祖宗传下来的命令,喝令自己的后代必须要这样做,就算是灾荒也要用上好的粮食制成饭菜送过来,还必须保证饭菜是热的。也因此,他们村里人宁愿挨着贫穷也始终不敢搬离大山。就算明知道里面的都是恶鬼,如果是单纯的送饭,村里人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只是……里面有只文质彬彬的鬼总是是不是地在门边晃荡,和他没聊聊自以为的人生。但凡聊得让对方感到不开心和无趣了,那个送餐的人下场就不会好。不要碰到他,不要碰到他……葛大默念,鼓起勇气般推开大门,然后一怔,开门的是两个长相极为好看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家伙,猛地将饭菜放下,葛大扭头用最大的速度朝着门外跑。妈的,长这么好看,肯定是不知道修炼了多久的厉鬼。“回来。”葛大不受控制地向后转头走进了大门,他拼命地想要转身,却看到自己的身体机械式的往回走。张昭棋将符纸燃烧后残余的灰烬吹了吹,“说说这间墓室的消息。”葛大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看张昭棋眼睛的欲望,他警觉地想要闭眼,眼皮子却迟迟无法落下,眼神中的光彩在对上前者的眼神后瞬间黯淡,他近乎空洞地用一种诡异刻板的语气说。“老祖宗传下来的故事,说是几百年前的离火国天降大难,旱灾地震层次不穷。皇帝为稳固皇位找寻国师寻求帮助,国师说是因为妖魔作祟,需要以至阳之气镇压,于是设计了计谋,在庆功宴上当时百战不殆的大将军和他的亲卫队全部毒死,施法让他们受邪祟入体,并在陵墓内修建了地下宫殿。”“把当时将军喜欢的人作为陪葬品一并埋入了墓地。”这种蛊惑人心的能力。戚安有些惊异地看了眼张昭棋,后者的眼睛此刻阴暗地犹如万丈深渊藏如其中,压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