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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不高,可是站在房顶往下望也怪吓人的。沈琬洛迈过屋脊,战战兢兢地向萧墨迟走过去。 柴房的瓦顶多年未修,再加上之前夜里又下了些小雨,新冒头的青苔十分滑腻,尽管沈琬洛的步子已经很轻了,可还是一不小心脚底打滑,直直地朝萧墨迟撞了过去。 “啊——” 沈琬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是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她先是跌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然后双脚很快接触到了坚实的大地。 她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已经从房顶上神奇地转移到地面了,而且她的手还紧紧地环在……沈琬洛咽了口唾沫,连忙松开萧墨迟的腰,强装镇定地福了一身:“多谢王爷……” 萧墨迟眉心紧紧拧着,耳根渐渐发红,隐在黑夜里看不真切。“不会轻功,还敢爬到房顶,难道不怕摔死吗?” 沈琬洛的声音在夜空中十分清晰的映入萧墨迟的耳朵:“是是,都怪婉洛大概是犯了错,被王爷关到柴房,又怪婉洛的肚子不禁饿,否则便不会跟牲口抢芋头吃。又怪这柴房自己不知上进,致使室内气闷,才使得婉洛非要爬出去透透气。王爷教训的是。” 萧墨迟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大概?你说这三件,可不像是在认错,倒像是在指责本王的不是。” 沈琬洛唇边浮现一抹偷笑:“我可没有这么说。” “但你是这么想的。” 沈琬洛轻叹一口气,只说了两个字:“冤枉。” 萧墨迟轻哼一声,背了过去。 沈琬洛突然想起什么,问:“夜这样深了,王爷怎么会来柴房这种地方?难道是惦记着柴房里关着的人吗?” 萧墨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本王是特意为你来的?当你能够站在高处的时候,你便可以将这府里的一切尽扫于眼底,同时也知道,站在高处的人,也会将自己置于众目睽睽之下。本王这院子不大,发现一个人坐在房顶上,还是容易的。” 原来是这样,沈琬洛有些后悔自己大意了。 这半夜反省,沈琬洛已经有了新的计较,眼下便要抓住机会好好问他一问。“王爷既然来了,可是已经考虑好了我的提议?” “你还是等反思过了之后,再说此事吧。趁着天还没亮,滚回你的苍耳院。” 萧墨迟说完这句话,背着手离开了柴房。 沈琬洛盯着他的背影发愣,忽然想起什么,大声问道:“不反思了?” 萧墨迟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沈琬洛轻皱了皱眉心,这人,到底该说他是好心还是善意呢? 一阵冷风刮过,沈琬洛打了个哆嗦,抱住衣着单薄的自己。“不管了,又饿又冻,还是赶快回去吧。” 她迅速闪进黑暗的巷道里,向苍耳院走去。 沈琬洛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座高楼上,有一个人影立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燕离韵一身素衣,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披肩站在风中,精致的面孔上写满了震惊。 丫鬟锦儿提着一盏裹了羊皮的小风灯站在旁边。“小姐,咱们回去吧,楼上风大呢。” 燕离韵渐渐敛了震惊的神色,眸中浮现出凄然:“你瞧见了吗?王爷心里怕是惦记上她了。若是换做别人如此大胆,早就去领罚了,可是王爷却放了她!锦儿,我苦心孤诣才能在王爷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这女人来了不过数日,就能做到如此……” 锦儿心疼地走上去扶住燕离韵安慰她:“小姐,府里有这么多的侍妾,王爷又曾高看过哪个?王爷之所以会对她这样,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一时新鲜……”燕离韵的指甲掐入掌心,眼中现出一丝阴厉:“能让咱们王爷一时新鲜的又有几个?这个沈琬洛,绝对不可久留!” 沈琬洛回到苍耳院时,发现春分靠在门槛上打盹,院门也没有落锁。 她走过去轻轻摇了摇:“春分?” 春分猛地惊醒:“主子?呀,主子,您怎么才回来,奴婢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奴婢本来想去找您的,可是管家说,王爷让您在柴房闭门思过,还不让任何人过去。主子,您是不是饿了?奴婢已经准备好吃的了!” 这一连串的问候让沈琬洛哑然,如今在这王府里,春分是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人,前世亦然。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一个这样一心为她的人。 沈琬洛一时感动,将春分拥入怀中,对她说:“春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过上好日子的!” 春分微微一愣,虽然觉得沈琬洛这话没头没脑,却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正文 第14章不速之客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昨夜半宿未眠,又吹了风,有些风寒的症状。 沈琬洛披着件毯子坐在院中的榻上,迎着好日光,望着院里的苗圃休养。 到底是好天气,才不过种下数日,那些草药便冒出了毛茸茸的尖脑袋。春分一瓢水浇下去,亮晶晶的水珠折射着日光,甚是养眼。 就在这惬意的午后休息时刻,一个不速之客忽然造访苍耳院。 自打沈琬洛入了王府后,从未有人主动登门,所以当她听到院子外面有响动时,便立刻警觉地望了过去。 一个袅娜的身影迈了进来,燕离韵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早就听说王爷新纳了丞相府的千金,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大好,今日听说你得了闲,特地来拜访。meimei,你可欢迎jiejie?” 燕离韵身着一件浅色的百褶石榴裙,随着步履而轻轻晃动,几只金绣线的蝴蝶在裙子上翻飞,晃人的眼。 她眼角堆积的笑意真诚无比,那双纯净的眼睛静如春水,似乎没有任何污垢。只可惜在沈琬洛眼中,这笑意下明明是两把尖锐的刀子。 冷宫里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那些耻辱和痛苦突然蜂拥而至,几乎将沈琬洛的胸腔爆裂。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 苍耳院里的下人都识得这位,纷纷行礼。唯有沈琬洛仍是躺在榻上,一言不发,静静地打量着她,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 燕离韵几乎怀疑自己是产生了错觉,这个沈琬洛看人的眼神怎么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她想不通这是为何,仍是笑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