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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赶路也累了,你们……对了,你们饿不饿?” “不饿的,奶奶,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仲泽言说。 “好!”外婆叹口气,又说:“如果饿,姝姝,楼下冰箱有吃的,给你这位朋友拿点上来。知道吗?” “知道了。”谈姝点头。 外婆这才走进自己屋里准备休息。 谈姝抬头,正好见仲泽言低头,两人视线相撞,都微微一笑。 “外婆就是特别爱cao心,别介意。”谈姝吐吐舌。 仲泽言摇头,“怎么会,外婆很好啊。” 谈姝笑笑,说:“我带你去你房间吧。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睡了一路,谢我什么?”仲泽言笑。 东侧走廊不长,暖黄色的壁灯开着,轻轻地映着墙壁和地板。墙上挂着水彩画,过去时仲泽言随意地扫了几眼,望着前面的后脑勺,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谈姝回头,略微不好意思,“是啊。” 怎么有一种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的感觉? “还可以。”仲泽言简单评价。 谈姝回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像是吃到奶糖的小孩子。 东侧的房间装修很少,设施齐全,是店里最好的房间。 谈姝打开门,随手拧开墙上的开关,让仲泽言进来,“房间里什么都有,你看看要是缺什么就给我发消息,我给你送过来。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 仲泽言说:“不缺什么。你也早点睡。” 谈姝说:“好。我过去了。” 仲泽言点头。 谈姝转身,正准备抬脚走出去,身后的人忽然叫住了她。 “嗯?”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仲泽言说。 谈姝怔了怔,默了一秒,道:“好。” …… 她睡了一个不□□稳的觉。 醒来时,早上六点,太还没亮。 她开了床头的小灯,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发现自己彻底睡不着之后,她起身下床。 没想到外婆已经起了,正在厨房烧饭。 谈姝越过屏风,走到外婆身边,怪她,“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还想问你呢。”外婆笑,一边切rou。 水盆里泡了菜,谈姝走到水池旁边去洗,一边说:“我睡不着啊,外婆。” “年纪轻轻的有什么睡不着的。”外婆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谈姝把菜从温水里拿出来,抖了抖水,放进篮子里,问:“外婆你准备做什么饭呀?” “腊八粥。”外婆说。 “外婆我好爱你。”谈姝从后面抱住外婆,腻腻地,“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你说,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是仲老师?”外婆忽然问。 “是啊。”谈姝点头,又说:“就是以前租住在理发李老头他家那位,初中的实习美术老师,你就一点印象都没了?” 外婆在努力地想,可是这人老了,有很多事,似乎记得,却怎么也记不清楚细节了。就好比,她知道有这个个人存在,却与仲泽言的脸对不上号。 “就是那年,下大雪那年,青幽山刚开发不久,我不是跑山上去,被困里面吗,就是他带我出来的。记得不了?”谈姝补充一个重要的细节。 外婆手刀一顿,转头盯着谈姝,恍然大悟:“是那小伙子啊!” 见她记起来了,谈姝也跟着笑笑,“是啊。” 外婆把rou和骨头丢进锅里,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谈姝埋着头,没察觉。 *** 外婆说不要打扰仲泽言休息,早饭过后,她往保温桶里盛了饭,让谈姝送去给谈宜月。 晨间雾气很重,谈姝提着保温桶正准备出门,被刚起床的小枫叫住。 “怎么了?”谈姝回头,余光瞥见仲泽言站在楼梯上方,正朝她看。 “这个带上,外面风大。”小枫递去柜台拿了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塞给她。 谈姝一愣,抬头笑笑:“谢谢。” 仲泽言走下来,他还是穿着昨天的外套,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门口,问:“去医院?” 谈姝点头。 仲泽言说:“我送你过去。” 谈姝摇头,“你先吃饭。” 仲泽言说:“我不饿。先送你过去。” 见拗不过他,谈姝也作罢,转身同小枫说:“待会儿外婆要是问起,你就说他跟我一起去医院了。” “没问题,姝姝姐。”小枫爽快答应。 坐上车,仲泽言立马开了空调。 谈姝将保温桶放在膝盖上,吸吸鼻子,问:“睡得好吗?” “嗯。”他发动引擎上路,“一觉睡到刚才。” 谈姝勾唇,“那就好,还以为你会不习惯。” “不会。” 很快到了医院,谈宜月昨晚一直躺在外面的走廊上休息。眼睛浮肿,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谈姝把保温杯递过去,像是忘记之前的吵架,说:“先吃,吃了以后回家去休息,这边我们守着就好。” 谈宜月接过,淡淡地嗯了一声,瞥见仲泽言,后者朝她笑笑,叫了她一声阿姨。 谈宜月扯扯嘴角,吃完饭,仲泽言送她回家。谈姝一个人留在医院。 路上,谈宜月和仲泽言搭话。 她是记得这位老师的。 当年他住在她家对面,对谈姝好像很照顾。 在谈宜月眼里,仲泽言为人温和,是一个很清润的年轻人。 “谢谢你昨晚送我家姝姝回来。”谈宜月说。 “阿姨客气了。”仲泽言礼貌回应。 仲泽言说:“没有。前两个月忽然遇到,我才知道她在锦城上大学。” 谈宜月嗯一声,问:“不知道仲老师现在在哪高就?” 她知道,他当年是作为支教团队来的襄荫。 仲泽言谦虚说:“高就算不上,当年学的美术,现在在博物馆工作。” 谈宜月淡淡地点头。 “姝姝以前受你很多照顾,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我以前在你家蹭过那么多美食。谈阿姨真的客气了。” …… 中午时,外公转到普通病房。 人醒了,但眼神不太清明,盯着天花板,眼珠一动不动,十分无神。 谈姝坐在病床旁边,给他到了一杯水冷着。 鼻孔上插/着输气管,手背上插着针,在输液。 “外公。”谈姝站起来看老人浑浊的眼睛,轻声叫他。 老人眼睛终于动了动,然后定焦,直直地看着谈姝。 然后,他笑了。 他喉咙里都是痰,一张嘴就想要咳嗽,一咳嗽就会喘不上气。 他讲不出话,只能笑。 看着他的眼睛,谈姝仿佛知道他的疑问一样,回答说:“嗯,我昨晚回来的。吃过饭了,mama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