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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去西里看雪峰……我长这么大,一共也没出过几趟京城。我文不成武不就,也没人指望我做些什么。日后有大把的时间,将这世间踏遍。”广靖见他神采熠熠,眼里流出一丝苦涩。“我也不喜被拘着,你若出发,记得叫上我。咱俩一起,路上还能有个伴。”“行啊。”冉念坐起身,伸长了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虽说你功夫厉害,但终究是必我年幼些。咱俩搭个伴,我也能罩着你些。”冉念得意洋洋,两条眉毛恨不得飞上天去。广靖看着他,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我每日寄居在忠王府,好像也不是个事。”冉念闻言,有些紧张。“为何,我让你住你就大大方方住着,无人敢嚼舌根子。再说,你不是有生命危险吗……”“没人动的了我。”广靖摸了摸他的头,“我有急事需要处理,估摸着最快也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等我回来。”长婴久无音信,冉彦的日子也不好过。两个人如今决裂到如此地步,他是从未想到的。他主要是担心,长婴将来后悔,所以他必须要去看看。“你要去何处?”冉念瞪大了眼睛。“秘密。”广靖笑眯眯的。“什么秘密,连我都不能说?”广靖抓住他的右腕,摩挲片刻。冉念便眼睁睁的看着那红绳现了出来。“这东西戴好了,关键时刻能保你平安。”虽然他的修为在神仙里算不得多高深,但普通人还是能防的住的。冉念有些不可置信,来来回回的在自己手腕上和广靖脸上看了好几个来回。广靖憋着笑,“我先去向王爷王妃辞行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没等冉念晃过神来,广靖便消失在了院门口。“君执,我X你大爷!”冉念的咆哮声几近震碎了屋顶的瓦片。*冉彦最近有些恍惚,白天黑夜都有些分不清了。碧沉宫的奴才逐出去不少,就留下几个信的过的老人伺候着。阴暗空荡的宫室,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喘息。自小亲近的meimei未及豆蔻,便被父皇草草的送出去做探子。自小服侍他的忠仆,竟是敌国埋伏多年的眼线。他如今真的是孑然一身了,命该如此。只是父皇在他被废未及四月,便听了章汭炳等人的jian言,迫不及待的立了年幼的十一皇子做太子。他心寒。冉彦秉着烛火,独自一人在碧沉宫里逡巡着。这里太小了,他早就摸了个透彻。不过再怎么熟悉透彻,来回走动也总能打发些时间。他睡不着。烛火照亮了宫门,似乎有个人站在那里,身材颀长,衣袂翩翩。冉彦走近了一些,想看个仔细。待他抬高了烛台,照出一张如玉的脸来,竟是长婴的模样。冉彦揉了揉眼睛,他近日里总有幻觉。这种地方,长婴怎么会来。“怎么,不想看见我?”长婴神色有些淡漠。冉彦无事,他便放心了。但他不知,冉彦是否想看见他。“长婴,真的是你?”冉彦有些哽咽。他被废时,未曾落下一滴泪来,此时竟眼睛酸涩,眼泪险些滑落下来。“是我。”长婴点了点头。冉彦手里的烛台砸落在地上,咣当一响。冉彦走过去,想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可长婴一躲,闪开了。“你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冉彦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当你是我夫君。”长婴淡漠的脸险些裂开。“夫君,你当真不能原谅我吗?”冉彦歪了歪头。长婴定住神,强迫自己不扑过去。“一而再再而三,你抛弃了我两次。我不敢也不能想,第三次会是什么样。”冉彦走过去,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不会有第三次了。”“我要怎么信?”冉彦扣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前世我用了一生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今生我耗尽所有,方知我只有你。”“说的倒是好听。”长婴虽不似先前那般,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冉彦看着他,眼里流光溢彩。“夫君,时辰不早了。”长婴有些不明所以。冉彦仰起头,“春宵苦短。”长婴的神色滞了滞,立即将冉彦抗在肩上。“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每一句话,若是再反悔……”“就怎么样?”“我便将你关在一个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生生世世,你都别想出来。”冉彦轻声道:“好。”第77章因果长婴将冉彦环在怀里,一脸餍足。冉彦心里怀着愧疚,格外配合些。他也没客气,将这些日子的思念和折磨全部宣xiele出来。长婴盯着冉彦的眉眼,惹不住在他脖子上轻啄了几下。他竟是这样喜欢这个人,光看着他的睡颜,便觉得心底化出了一滩水,顺着筋脉蔓延到四肢百骸。“你别闹。”冉彦挪了挪脖子,小声嘟囔。“我不闹了,你睡吧。”长婴轻抚着他的脊背。冉彦制住他的手,费力的睁开眼,“我还有一事不明了,我必须问个明白。”“你说。”“你为何会喜欢我?”长婴闻言,身子霎时便僵硬了。他看着冉彦疑惑的双眼,努力使自己绽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说!”“你记不记得,当年你随……皇上封禅泰山?”冉彦眼神一暗,“记得,那年我正满十岁。天降异象,天际之北现大片流光,五彩斑斓。众人谓之祥瑞现世,父皇大悦。且那时刚抗击蛮夷得胜,父皇想要封禅,倒也合乎情理。我那时还是太子,便跟着一同前往泰山。”“我便是在那时遇见你的。”长婴的眼里神采乍现,“鸿钧老祖仙寿,我与司命仙君一道前往蓬莱仙境贺寿,途径泰山。你那时站在泰山之巅,眉宇间尽是无畏和恣意。”“你便被我迷住了么?”冉彦笑着问道。长婴摇了摇,“我那时多看了两眼,司命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却连连叹气。他说你半生顺遂,于众生之巅,半生坎坷,居无尽泥沼。我还在想,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命格,前半生与后半生如泾渭,一眼分明。”“然后呢?”冉彦来了兴趣,睡意一下子也去了一大半。“我想看看,你一生跌宕,眉宇间的无畏何时能散个干净。从云端落入泥沼的滋味,定然不好受。”“你是想看戏?”冉彦眼神一利。长婴扣住他腰,“也不算,天上的日子太无趣了,下凡看看也颇有趣味。漠北的小王爷正好病故,我便借了他的身份,在漠北呆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