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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就好像是安连如杀害了纪立山一般。 纪立山在世时对安逸澄呵护有加、关爱备至,连纪立山一家人出门远游都会带上安逸澄。安逸澄想起第一次去纪立山的别墅时,纪立山轻轻抚摸着安逸澄的头,像父亲对女儿那样地教她下棋,无论安逸澄下棋有多笨,纪立山还是会耐心地指导她,安逸澄偶尔闹小脾气,纪立山还会拿出各种甜点哄她。 安逸澄当时天真地以为是上天公平地将她的幸运还给了她,不仅将母亲还给了她,还安排了一位如父亲般疼爱她的邻居给她。可自从撞见纪立山和安连如的私情后,安逸澄每次看到纪立山都觉得他无比恶心,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跟她的母亲偷偷地在一起,纪立山百般照顾安逸澄也只是为了掩盖他与安连如的私情。 安逸澄撞破这事后,纪立山明面上依旧是那个如父亲般慈爱的邻居,背后却一次次地用纪唯来威胁她。纪立山曾取下微笑的面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不能跟纪唯在一起”。 安连如也好似跟纪立山串通好了一般,百般不愿安逸澄与纪唯接触。安逸澄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安连如在她小时候不愿给她母爱,在她长大后又要毁掉她的爱情。 安逸澄十多年来一直在外婆家等着安连如来接她回去,她小时候一直崇拜着安连如。她的母亲安连如看起来风姿绰约、妩媚多情,安逸澄小时候多希望可以多像安连如一些,多希望安连如可以多陪陪她。可每次安连如都以“我很忙”这种生硬的借口拒绝带走安逸澄。 安逸澄也曾以为母亲只是忙,心中也替安连如找着借口。但当看到安逸澈的时候,安逸澄再也骗不了自己。她发现她有一个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这个弟弟占有着安连如所有的空闲时间,占有她所有的母爱。 “安连如,你承认吧,你不喜欢我,都是因为我不是纪立山的女儿,不是你与你爱人在一起生的孩子。”安逸澄一直想对安连如说这句话,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安逸澄又看着手机,发现“立山集团董事长死于情妇家中”的热度被另外一条新闻所盖过——“纪唯与纪立山情妇之女恋情”。 这条新闻火爆程度更烈,记者言之凿凿地写着:纪唯与钢琴演奏家姚晴双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二人十分登对恩爱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安连如之女安逸澄插足介入二人感情,将姚晴双逼去了德国,才用手段当上了纪唯的女朋友…… 安逸澄看了心灰意冷,安连如,我们不愧是母女啊,同一天成了第三者,同一天丢了自己最爱的人。 “纪唯,再见。”安逸澄发给纪唯最后一条短信,就将手机狠狠的砸碎,丢在了垃圾桶里。 安逸澄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真正到离别的时候,又显得决绝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 再重复一边是甜文嗷! ☆、重逢 安逸澄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心头难免有些钝痛,长舒一口气,又将不快的情绪抑制下去。在寝室里换上白色修身鱼尾抹胸长裙,化好精致的妆容,带好钻石首饰。 镜中的安逸澄看上去身材高挑玲珑有致,红唇衬得皮肤白皙光滑,浓妆掩盖下的双眼魅惑勾人,耳坠在安逸澄的脸旁摇曳生姿,项链上的碎钻闪着渺小又璀璨的光芒。安逸澄又在礼服外套上厚重的羽绒外套,将妖娆风情的卷发拢在背后,换上7CM高的高跟鞋,拿上手提包,出了门。 安逸澄鲜少打扮得如此隆重,只是因为今天音乐厅将举办爱乐乐团的音乐会,机会实属难得,就打扮得体一些。 安逸澄的外婆阮清曾是明大艺术系的教授,还曾在交响乐团里担任过指挥。安逸澄从小被送到外婆家寄养,生活习性个人爱好都跟外婆更为贴近。自小外婆就教安逸澄弹琴,曾一度还想让安逸澄走上职业钢琴家的道路,但无奈小时候的安逸澄顽劣得很,外婆又不肯压制小安逸澄可爱的天性,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去。 安逸澄听着演奏家的演奏,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她又开始羡慕起了台上的人,若是当年听话一些,她这些年的生活一定简单到只有音乐。音乐多好啊,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来扰你,不会怪你冷落了它,不会离你而去,只会给你宽慰。 安逸澄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纪唯的场景,那时的她才十八岁,懵懵懂懂无畏无惧,她在纪家的客厅里看到纪唯正在与姚晴双四手连弹,琴音流畅悠扬,一听便知二人技艺稔熟,默契极深。安逸澄只在他们背后看到姚晴双白皙优美的脖颈,纪唯挺拔的背影。一曲终了,姚晴双轻轻靠在纪唯肩膀上,安逸澄想向前搭话,但又生怕打扰二人,还是怯生生地走了。 当年安家别墅也有一架钢琴,安连如是阮清的女儿,自然也会弹钢琴,但要说爱好,还是安逸澄更甚。对于安连如来说,这架钢琴或许只是用来装点宽敞的客厅、彰显主人高雅品味的摆设,又或许安连如是为了挑衅、置气,特意放了一家与纪家一模一样的钢琴在客厅里。安逸澄从来都是在母亲安连如不在家时才敢弹琴,生怕自己的琴声会打扰到她,生怕她觉得自己贪玩又把她赶回去,因为外婆已经离世,安逸澄也再无其他去处。 安逸澄当年一放学就早早归家,赶在安连如回家前练琴,安逸澄将各种练习曲的琴谱藏在教科书里,到家便从书包拿出来弹奏。安逸澄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如此努力地练琴,以往外婆再三催促她才会懒散地练琴,后来安逸澄才发现,她是羡慕能在纪唯身旁弹琴的姚晴双,妄想有一日能压过她的风头。 后来安连如对她说:“只要我不在家休息,这琴你想弹就弹吧。” 天真的安逸澄愚蠢地问安连如:“那mama不会担心我会因为弹琴影响成绩吗?” 安连如又轻蔑地笑了一下:“那随便你咯,我也没有什么好指望你的。” 安逸澄胸口刺痛,她听出了安连如口中的轻蔑与不屑,但她又不敢哭闹,只好绷着笑容甜甜地回应母亲:“谢谢mama,mama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弹琴,也好好学习。”当时的安逸澄为了留下来,觉得亏欠自尊心一点没什么。对啊,安连如不会像外婆那样检查她的作业,从不关心安逸澄的课业如何,也从不踏足安逸澄房间一步。每次家长会安连如都有合适的、不可反驳的理由拒绝参加家长会,每次都委派家里的保姆在亲子运动会中、在家长会上担任母亲的角色。 曾有好事调皮的男孩对着安逸澄说:“嘿那个从乡下转学来的丫头,你爸挺有钱啊,经常换老婆,你有那么多个mama啊!哈哈哈哈哈哈。”班主任也曾将她领到办公室里,质问她问什么不让母亲来参加家长会,是不是做了坏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