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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公子可能命不久矣。” “那与我又何干?”苏婉之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别过头不再看其徐:“如果你是来告诉我这个的,那就不用了。你知道,他杀了我哥哥,骗了我两次,我恨他还来不及,你难道指望我担心他?还有,你最好看好你家公子,他呆在明都不是好好的,干嘛又回来,如果不小心被我找到了,说不定在他病死之前我就忍不住一刀结果了他。” 其徐继续沉默。 沉默到苏婉之几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其徐终于又开口了:“苏小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心的,那么为什么你的手在抖?” 闻言,苏婉之下意识的握紧拳。 其徐继续道:“公子本来是没事的,可他执意要上黑风寨连日奔波才……” 断然打断其徐,苏婉之的声音不觉拔高:“你不要告诉我,他上黑风寨是为了要救我?” 其徐仍旧沉默,但神情却像是在默认。 在得知姬恪竟然为了救她不远千里的窃喜涌上来之前,先一步到来的,是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你的意思是他要救我?那在明都外大声说着“放箭”的是谁?那把箭尖指向我射出的又是谁?如果当日不是苏慎言,那支箭只怕射进的就是我的身体里了吧?” “你凭什么说姬恪是要救我才奔波成疾的?而且黑风寨本来就距齐州不远,姬恪来剿匪难道不是因为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鼾睡,不是怕万一夺嫡失败退路上遇到阻碍?” 已经顾不上掩饰,苏婉之的话直白到近乎无理。 其徐一向不善言辞,他不知道怎么跟苏婉之解释说,姬恪想处理黑风寨随时可以,即便夺嫡失败退路当中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处理掉黑风寨,而且完全不用自己亲自到场动手。 他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抚苏婉之明显有些激动的情绪。 只能继续沉默,等苏婉之的火气渐渐下去,才道:“公子喜欢苏小姐你。” 此话一出,苏婉之几乎要气乐了。 “其徐,我知道你是为你家公子卖命,我不想为难你,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直说吧,不用再骗我了。” 姬恪喜欢她? 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信。 其徐不明所以的看着苏婉之,为什么他明明说的都是实话,苏婉之就是不明白。 又沉默了一会,他还是顺着苏婉之的话说了下去:“苏小姐,公子的病只有回春谷尚或许能有一救,这也是夫人的遗愿,你能带他去么?” 起初谁也不知为何萧妃要让自己的儿子到齐州那个偏远的地方,说是为了健体的灵泉,但灵泉对姬恪的毒实际并无多大作用,如今想来十有**是希望姬恪能找到回春谷,彻底把身上的余毒清除。 苏婉之实在忍不住冷笑:“原来你是为了回春谷的地图。我之前是想带他去,他做了什么,找了个替身,还害得替身为他自尽,视人命如草芥,我又何必为他的生死cao心。这地图如今再想要,已是不可能。” 说罢,转身便要走。 “苏小姐!” 苏婉之头也不回,“别叫了,没用。” “苏小姐,那你能不嫁给别人么?” “笑话。”苏婉之霍然回首,眼睛死死盯着其徐,“我想嫁给谁,与姬恪何干?反正他也不想娶我。” 其徐忍不住辩驳:“公子虽未说,但其实是不愿小姐嫁给他人的。” 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还历历在目,把那则消息传给姬恪时,其徐也犹豫了许久,终是传了进去,未料当晚姬恪的病情恶化更重,几乎晕厥过去。 他终于看不下去,于是来找了苏婉之,希望苏婉之能够带姬恪去求医,哪怕不行,至少有苏婉之陪在姬恪身边……姬恪的精神总会好些。 可未想苏婉之竟是这番回应。 明明苏婉之是喜欢公子的,而且应该是非常喜欢,而公子应该也是喜欢苏小姐的,可是为何会闹到这步田地……其徐想不明白。 苏婉之听完其徐的话,咬了咬唇,挤出笑容:“够了。这话你不用再说了,要说便让他自己站到我面前说,并且实实在在诅咒发誓,不然他的话,我已经一点也不敢相信了。” 第五三章 和其徐聊完,苏婉之孤身回往屋内,躺下后更加睡不着。 姬恪不在明都,竟然就在据此不远的黑风寨,那她想去找姬恪,远不用跑到明都……在知道离得不远,甚至可以说近在咫尺的时候,苏婉之忽然有些茫然。 天亮时才蒙蒙睡去,祁山上几乎一切都已经筹备妥当,嫁衣也被一点点展平摆在了苏婉之的屋子里。 火红的衣裙有一瞬间的刺目,让苏婉之片刻恍惚。 旋即一笑,在镜前换过嫁衣,只是民间置购,自比不得那日王萧月所穿华贵,但手工细致,倒也合身,红艳的裙裾把她也衬托的面色红润,宛如一个真的娇羞新嫁娘。 她问苏星:“好看么?” 苏星张口想说好看,可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倒是有人先一步接话:“很好看。” 计蒙不知何时又来了,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手臂上还缠了绷带。 “你手臂上……受伤了?是谁?”苏婉之不由惊道。 昨晚她见计蒙时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夜的功夫就受伤了? “只是昨晚巡夜发现有人潜入祁山,捉人时不幸被伤而已,无妨大碍。” 昨晚,潜入…… 苏婉之心中一顿,该不会这么巧吧…… “人捉到了?” “嗯,就关在后山的石牢里。” “你的伤……明天……” 计蒙摇摇头,挑眉笑:“这点小伤你当我会在乎?不会影响到明日的。” 望着苏婉之若有所思的神情,计蒙压下心里的疑虑。 待计蒙走后,苏婉之方换下嫁衣。 心头却总有些不安,扫了后山这么久,后山的石牢她自然也认得,山上弟子犯错一向是送去惩戒室,只有外来人被捉才会送到石牢,故而石牢内常年是无人的,管束也少了很多。 大约昨晚才关进人,苏婉之远远看见石牢原本无一人的门口此时站了两个弟子。 不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