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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又怎么能说苦呢?” 姬恪微侧眸,清冽的音色里似乎染上些许怜惜和怅然:“我救你也不过举手之劳。这风月之地终究不适合女儿家呆,等帮我做完最后的事情,你就离开吧。云郡是个好地方,到时候我会让人护送你去,你……便找户好人家嫁了罢。” 月锦一惊,当即跪倒:“公子,小女此生愿给公子为奴为卑,求公子别赶我离开!” 不见姬恪的反应,月锦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堪称完美的姿容,那也是个近乎完美的人,月锦连忙又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nongnong的迷恋之色。 姬恪却是觉得疲倦,御人之术,最上莫过御心。 月锦喜欢他,所以他如此说,月锦不但不会离开,反而会更加专注的为自己卖命。 只是,再自然的面具,戴久了也有累的时候。 他需要一刻的休憩,也只是转瞬就足够。 姬恪颤动睫羽,睁开时,眸里已经一片如水温柔,表情是无懈可击的清雅浅笑。 他动了动唇,正欲开口,忽然扑通一道落水声传来。 姬恪和月锦两人同时朝着小筑内的温泉看去。 在水里沉沉浮浮间,苏婉之算是明白了,这压根不是什么仙雾,这就是个温泉澡堂冒出的热气…… 拼死的挣扎扑腾了两下才发现原来她能踩到池底…… 亏得她还以为刚才会淹死呢。 艰难的走到一边,抓着一边的暗勾,踩着暗槽,苏婉之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一半上来。 喘了口气,苏婉之正想继续爬出去,有人迈着沉着而冷淡的脚步声走近。 她抬头一看,顿时面容一僵,嘴慢慢张大。 手指一滑一松。 砰! 又一声巨响,她又摔了回去…… 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醒过来的时候,苏婉之宁可自己继续晕着。 柔软的被褥上熏了细腻的香料,床帐边缘挂着好些手工精致的香囊,阵阵醉人香气弥漫在整个女子闺房中,好似温香软玉。 身上全无湿润感觉,反而显得干燥舒适。 姬恪就坐在房内的桌边,褪去厚重的披风,里面是玄色锦服,银丝云纹盘踞于内边,若隐若现,此时姬恪微侧眸,薄唇微抿,淡淡笑意。 “苏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苏婉之在回答他的问题和询问她掉回水里后发生了什么之中抉择,最后还是把微红的脸颊朝被窝里藏了藏,才笃定道:“我是来找我哥的。” ……此时正在自己宅内泡澡准备就寝的苏慎言突然打个一个大大的喷嚏。 万年黑锅王,苏慎言…… 姬恪闻言,沉吟了一下,温声道:“苏公子今晚并不在此间,苏小姐若是急着找他,我可以叫人送苏小姐去苏公子的宅子。不过,这么晚,实不宜出门。” “咳咳,不用了不用了,现在估计哥哥也已经就寝了,我还是明日再找他吧。” 苏婉之连忙拒绝,又想着现在该说什么才正常。 有人叩门,姬恪应了声。 白衣丫鬟端了盘子进来,盘中放了两碗药,一碗漆黑,一碗泛着淡淡姜黄。 姬恪起身,端了其中一碗至苏婉之床边。 感觉到姬恪的靠近,苏婉之忽得坐起,不想起得太猛,额头差点撞上床梁。 刚想揉揉额头,已经有一只手覆在她的额上。 似无奈的轻笑声自头顶没入她的耳中。 “很疼么?” 声音却是极温柔的,月光流水般皎然清婉。 从额头的热度一直烧到苏婉之的心里,她的脑中轰然一响,半晌竟是呐呐无言。 眼睛四处乱扫,奈何近在眼前的姬恪挡住了大半视线。 于是,抬眼是姬恪,垂眼是姬恪,侧眼还是姬恪。 脑子也尽是姬恪。 “我很可怕么?” 苏婉之闻言,斩钉截铁道:“不。” 姬恪温柔笑,语气似有疑惑:“那为什么你一看见我就吓的掉进湖里,现在也不敢抬起头?” 苏婉之自然不会告诉他,那来自少女看见心上人的娇羞。 想了想,小心地抬头,眨眨眼,大眼睛正对上姬恪因为笑容而微弯的眸,苏婉之心中慨叹,为什么这世上会有人好看成这种地步? 轻轻揉揉她的额,姬恪弯腰在苏婉之的额上吹了口气。 苏婉之又怔了怔。 姬恪的气息骤然离开,递来一碗仍冒着热气的药。 “方才苏小姐落水,虽然月锦小姐及时替你换了衣装,可是为免染上风寒,苏小姐还是把这碗姜汤喝下吧。” 小口小口的喝着汤,看见姬恪又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些微的失落涌上苏婉之的心上。 这时,她才发现姬恪正端起另一碗药喝。 那碗明显比她的大,药汁苦涩的味道浓得隔了老远还能闻到。 “姬恪,你生病了?” 姬恪仰头把药喝下,用一边的方巾拭干净唇,温言道:“不是,宿疾而已。” “那药很苦吧。” “喝多了也便不觉得苦了。” “可是其实还是苦的吧。” 姬恪难得的迟滞了一下,才笑道:“这么说也可以。” 苏婉之摸摸腰侧,装东西的荷包还在身上,从里面摸出两块拿油纸抱着的东西,丢给姬恪。 “我特地找府里厨子做的糖衣包,很甜的。” “糖衣包?” “就是冰糖葫芦外面那层糖衣,我嫌山楂太酸,就干脆只做了糖衣包起来吃。” 姬恪怔怔看着手里包的小小的糖球,忽而一笑,取了一颗,含进嘴里。 确实很甜,一含进去甜味就从舌尖蔓延开,瞬间驱散了口中的苦意,几乎让他觉得不适应。 可是,不求酸,只求甜,这样的想法,该有多么可笑。 苏婉之喝完,就手脚麻利的把挂在一侧的一套碧色裙装换上。 边换,她才想起姬恪方才提到的月锦姑娘……醉烟阁的红牌红遍明都,一手琴艺出神入化,她自然是听过的。 手下的动作滞住,姬恪竟然还真的是来这里…… 苏婉之不由得浮现出苏慎言摇着折扇解释自己常去醉烟阁的理由:“男人嘛,食色性也,你要相信哥哥,这个年纪没有需求的,要么是无能,要么是断袖……” 照苏慎言的理论,那么她是不是该庆幸一下…… 姬恪听到苏婉之穿衣声,转过身去轻声道:“苏小姐若换好衣服,那我这便叫人送小姐回府。” 方才的念头盘桓在苏婉之脑海,实在搁之不下,于是,也就出声了。 “额,这里是醉烟阁吧。” “是的。” “那你是来……” 姬恪笑了一声,竟然还是笑意宛然的样子,没有丝毫赧然:“苏小姐以为呢?” 苏婉之憋了半天也没好意思把你是不是来嫖妓的这句话说出口。 倒是一个声音,先传了过来。 “齐王殿下,是来听我弹琴的。” 月锦自门外漫步而入,水色纹荷花长裙桃红抹胸,玉色轻纱罩在肩头,耳垂边一颗宝石红耳环,隐在乌黑长发中宝石宛若一滴鲜血,行动间腰侧环佩泠泠,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