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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放下手里的碎陶片,跑到东陵身边。科尔文死后,他忽然变得黏人,东陵并不是很精通心理学,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症状,好在小孩的变化勉强还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也就懒得改掉他这个毛病。“博格叔没有告诉东陵老师有关祭神的事情?”“他忘了,我想。”“真过分呐,”小孩皱皱鼻子,“这是很重要的祭祀,如果老师忘了去,得不到乌古神的祝福可怎么办?”“……那个其实无所谓。”小孩完全没注意东陵的小声念叨,带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神情拍胸脯:“不过好在是今晚的事情,我会带老师过去,东陵老师不会得不到祝福的。”所以他才说没所谓。比起丰收日和米粑日,春天的祭神实在乏善可陈,它没有那么热闹,整个祭典就是阿尔特一人拿着神杖在祭坛上讲话,下面一群兽人围绕。东陵站在人群中,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某个演讲的会场。不过话说……这种想要用手枪瞄准讲话者太阳xue的错觉是怎么回事?-_-|||“……在上一个季节里,我们失去了许多族人,失去了朋友,家人……乌古神把他们带回了生命起始之处,他们会在远方保佑自己所爱之人。活下来的人啊,不要遗忘逝者,带着他们的祝福更好的活下去……”接下来应该是一段祭神的祝词,比东陵在打米粑那天听过的歌谣更拗口;而且为了确保祝词本身的严肃,语句中加入了大量发音花哨却和日常用语相去甚远的,那种听起来“文绉绉”的词语,让某外来人口大脑的语言中枢干净利落的卡死了。原本就无趣的祭典愈发让人困倦,东陵虽不至于睡给他看,但确实已经神游到不知何处。直到袖子被用力扯了一下,尚处于发呆状态的人才发觉周围的人都跪在地上,只有自己还站得笔直。说得不客气些,就好比是梳的光可鉴人的头发里翘起一根呆毛。他急忙学着博格的样子单膝跪地,祭坛上的阿尔特举起手中的神杖,高声呼喊,这一次东陵终于听懂了他的话。感谢天神,赋予生命。使性命相继,生生不息。东陵跟随其他人一起低下头,向最高的神祇,乌古,自然之神献上最大的敬意。他从不信仰神灵,但没有人有资格在万物生灵面前趾高气扬。第40章春天是一个什么季节?当然是春-情萌动……咳,草长莺飞、万物萌发的季节。不过对于没有找伴侣计划的雄性和暂时不打算找个人喜欢的亚雌性,春天的来临只意味着打猎这一项难得的休闲活动终于重新开放。虽然冬天博格偶尔也会抓一些猎物回来,但那时候环境太恶劣,狩猎着实是件逼不得已的苦差事;同样因为室外该死的低温,除了寻找迷路幼崽那回,东陵还一次都没有踏入过森林。所以春季的降临无论怎样都是件令人期待的——才怪。吊着一条手臂的杀手闷闷不乐的被留在家里,因为骨折而无法参加狩猎。哪怕他上一个季节时的“见义勇为”让他成为部落里公认的“勇士”,都无法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好。一个称呼能干什么?难道能借此命令其他人娱乐自己无趣的生活?他承认一只手会影响狩猎,可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少了只手和不能采野菜之间是被怎样神奇的缘由联系在一起。东陵这货一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当他发觉自己要被过多的空闲时间逼疯时,他开始寻找一个打发时间的方式——或者玩具什么的。目前尚借住在老师家的小兽人阿诺不幸首当其冲。“鉴于你这段时间表现优异,”无良男人毫不吝啬的对小孩的表现予以鼓励,“我决定改变一下你的训练内容。”阿诺已经习惯了被他的老师调遣,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东陵老师会做出什么不负责任的事,对于东陵提出的躲避能力训练没有丝毫犹豫疑问——当然即使他真有什么异议,两人间定下的“无条件服从”条约也足够让小孩乖乖听话了。于是当博格踏进家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帮他开门的、满脸满身青紫的雄性幼崽。他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因为过度疲劳而出现幻觉。“羚角牛?”东陵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视线在猎物身上嫌弃的溜了一圈,“啧啧,比起秋天时候可瘦了不少,刨掉骨头净剩下皮了。”博格朝亚雌性点点头算是问过好,径自把猎物扛进厨房。“现在森林里不管什么植物都是刚发芽,至少得再等半个月猎物才会肥起来……还有,咳,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我刚才看你带着的幼崽似乎有些不对劲?”“你说阿诺?”得到肯定答复后,东陵奇怪的往客厅里瞅去,小孩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有哪里不对劲吗?”为人师表的某只皱起眉头,“你是不是看到他偷懒?这小鬼要敢给我耍滑头,看我待会儿怎么教训他。”没事?博格重新打量外间的幼崽,可对方那样子怎么看都像从山顶一路滚下来……难道真是自己眼花?直到第二天出门,部落里最好的猎手还在纠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博格离开后,东陵简单收拾过厨房,愉快的哼着小曲在屋后捡石子,跑步回来看到这一幕的阿诺连声音都有点发抖。“东陵老师,我,我觉得自己的瞄准还有点问题,能不能——”“哎呀,一直练习同样的东西总会感觉乏味的,偶尔也要换一换项目才能保持练习的积极性不是吗?好啦好啦,去那里站好吧,这次记得别闭上眼,只有看清攻击的轨迹,你才有可能躲开它们。”“可是东陵老师……”“我说,去、站、好、哦~”东陵这样说着,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捏起一颗弹珠大小的石子,随手一弹——急速飞出的石子打断高处的树枝,微弱的“咔嚓”声吓的小兽人一哆嗦,立刻乖乖站在空地中央当靶子。阿诺艰难的躲闪飞来的攻击,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徒劳;又因为老师板着的面孔而不敢出声,只能咬着嘴唇,压下每一次被打中时的痛呼,褐色的大眼睛由于忍耐而变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东陵并不觉得自己很过分,事实上每一个雄性幼崽都继承了野兽敏锐的直觉和矫健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