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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眸,他长翘的睫毛颤了颤,临阵退缩了。鱼儿怂嗒嗒的模样,无疑是取悦了涂蕴之。他勾起唇角,面上绽放出来一抹浅笑,刹那冰雪消融,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见状,左侍郎一众心都凉透了,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了!涂蕴之的笑容只持续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他侧身望向藏在了护卫身后,意图掩藏的左侍郎等人。涂蕴之轻启薄唇,不带一点儿情绪地说:“几位大人……是来访友?”音如冰刀,同时兼有漫天血气扑面而来。被针对的人群,如临深渊,无尽的恐惧冻结了心脏,脸色煞白,牙齿上下激烈地打着架。方才如若涂蕴之来的再晚一点儿,五人带来的护卫,恐怕就要如恶狼一般扑向鱼儿了。贾母从他们先前露出的敌意,确定他们绝非友类,果断借助涂蕴之给予还击。“访友?我瞧着几位眼生的紧,似乎与荣国府从未有过交集吧。对了,老身若无听错,适才几位好像要让人捆走我家孙儿对吗?”“定阳王饶命啊!”听贾母这么说,胆儿小的在涂蕴之的压力下,立刻就崩溃求饶了。左侍郎踹了那人一脚,用最后的余力扯了他起来,颤颤巍巍地弯身拱手道:“王、王爷气如雷霆,张兄素来胆小受不住胡言乱语,还请王爷恕罪。”拽着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他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又道:“小儿性子顽劣,不服管教,时常背着我等惹是生非。下官一听昨日他们不知死活,动手伤了贾家公子,马上联系几位同僚,特来代子致歉。”涂蕴之侧目凝视鱼儿,“伤到哪儿了?”鱼儿抬头快速瞄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解释说:“是环儿被人欺负了。”“本王从不知,赔罪需要带如此之多的护卫?”涂蕴之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王、王爷刚返京可能不知,京中近段时日不甚安妥,下官素来是个胆小如鼠的,怕让贼人伤到,这不才带的护卫多了些。”左侍郎手心淌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完,喉咙已经干涩到发疼了。“原来如此。”涂蕴之拂开一片向着自己的脸庞飘来的飞雪,似是不经意般问道:“几位可是已经致歉完了?”话音甫一落下,几人便争着抢着和鱼儿道歉。“小儿顽劣,冒犯之处贾公子还请见谅,来日周某必然严加管教。”“小儿多有得罪,在下代犬子向贾公子赔罪了。”“今次来的匆忙,未来得及备上厚礼,明日必定遣下人送到府上。”……他们刺刺不休地说着,要不是涂蕴之就站在鱼儿附近,估计都要围过去摇尾献媚了。好半晌,鱼儿终于寻到了开口的间隙。“受伤的是环儿,你们该去和他说,原不原谅也要看他。”“贾公子说的是,我等明日便携那逆子去和环公子负荆请罪。”鱼儿的心神大部分都落在了涂蕴之身上,听过了,只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几人诚惶诚恐地看向涂蕴之,后者小幅度点了点头,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拱手告辞。霎时间,堵在门口的不速之客作鸟兽散去。贾母和荣国府下人们,目送他们以狼狈的姿态落荒而逃,内心十分的解气。然而下一刻,视线重新转回涂蕴之身上,贾母的心情就美妙不起来。不为其他,只为适才已有人点破了涂蕴之乃是定阳王的身份。“定阳王”这三个字,在京城人士心目中,蒙有厚厚的血色,小儿闻之止哭。思及关于涂蕴之的种种传闻,贾母也不禁悬心吊胆,双目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方才通过观察左侍郎等人的忌惮畏惧之态,老太太已意识到眼前气势不俗的男子,来头定然不简单。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传言中杀人如麻、刀口舔血、豺狼成性的定阳王。从刚刚定阳王出手相助的情形分析,他对玉儿的印象似乎还不错,这一好消息无疑让老太□□心了些。只不过她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自己的乖孙是怎样和这位活阎王产生了交集的。贾母没胆子问涂蕴之,心里想着等涂蕴之离开了之后,再悄悄地询问鱼儿。唉,也不知同定阳王相交往来,对玉儿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众多丫鬟小厮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呼吸着。鱼儿咬着指尖,左右打量着他们的反应,神情困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一脸惊怖。涂蕴之目光掠过鱼儿的素指,继而游移到贝齿,最终停滞在了他仿似桃花瓣般粉嫩柔软的嘴唇。恍惚间,他又看到了梦境中,那两片唇瓣在自己的啃咬舔舐之下,逐渐变红、变艳、变肿的画面。眼神逐渐幽深,涂蕴之的眼神漾起了微波澜,倏尔不见了影迹。而周围的所有人,统统对涂蕴之的一番眼神变化毫无所觉。涂蕴之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凝视着鱼儿的眼睛,用眼睛在呼唤他从贾母身后出来。在其他人看来,涂蕴之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如寒冬,可是鱼儿却读出了他藏在深处的含义。鱼儿迟疑了一下下,终究迈着轻缓的步伐,来到了涂蕴之面前。他抿嘴浅笑,略带着羞赧,小声道:“你要进我家坐坐吗?”虽说他通过预知梦了解到了两人往后的关系,但如今,他们还是一个陌生人,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开口向涂蕴之发出了邀请。涂蕴之扫了眼周遭惶惶不安的诸人,婉拒了鱼儿的好意。“不了,改日再约你出去玩。”留点时间让这一家子上下消化消化,免得某些人吓晕就不好看了。一听改日再约,鱼儿便不失落了,两只桃眼弯弯,点头应道:“好。”贾母兀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人们惴惴不安,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底藏起来。四周暂时没有人留心他们。倏尔,涂蕴之往前一步,和鱼儿之间的距离只有拳头大小,彼此呼吸可闻。鱼儿抬头迷茫地望着他,涂蕴之低下头凑近鱼儿的耳边,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带来了丝丝痒意,似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挠着。涂蕴之轻声道:“我昨夜做一个梦,你猜我梦到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鱼儿听懂了涂蕴之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一脸懵逼,黑琉璃眼睛瞪得大大圆圆的,像极了受惊的猫儿。待到羞耻感压倒了惊愕,鱼儿脑袋轰的一下,一张白玉脸眨眼便红透了。很快那艳艳的红蔓延到了耳根,脖颈。鱼儿整个人热到不行,快要冒出了白烟。满脸羞红的少年,看着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