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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从平静到惊讶再到嘲讽,转变得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哟,这谁啊?魏长青?”她扭头,夸张地问文韵,“这是魏长青吧,不是我做梦吧,来,你给我掐掐,我看看会不会疼?” 文韵笑骂:“滚。” 魏长青不想在外面闹得太难看,压抑着怒意:“乐止苦……” “你叫我啊,”乐止苦大着舌头打断他,歪着头,脑袋快凑近他怀里,“你叫我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清呢,你大声点啊。” 魏长青忍无可忍地推她。 其实没用什么力,可她却软软往地上倒去,魏长青又下意识去抱她,被她冷着脸拒绝。 她无声地抗拒,突然就变得格外沉默,眼里的倔强让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像心口被扎了一针般不痛快。 魏长青强硬地将她束进怀里,不耐烦的情绪在她开始拳打脚踢的时候汹涌而来,那句话也不经脑子地冒了出来:“乐止苦,你现在怎么这么堕落!” 她终于安静了。 可魏长青后悔了。 俩人安静地对峙片刻,魏长青唇张了张,道歉的话终是没说出口,他看也没看冷眼旁观的文韵,弯腰将乐止苦背起来。 “我先带她回去。” 到家之后,乐止苦是闭着眼的,像是睡着了,魏长青将她放到床上才离开。 而后几天,在乐教授的葬礼上,俩人一句话没说过。 乐教授葬礼结束后,魏长青没有急着回学校。古女士娘家基本没人了,乐教授那些亲戚在乐教授去后对待古女士和乐止苦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他不放心就这么抛下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再者当时他起了为乐教授了却夙愿的心思,因此一直在国内待了足足一个多月。 而就在这期间,乐止苦和他分了手。 第14章 魏长青时常去看望老人,其实也是为了顺道一见乐止苦。俩人自那次在生院实验楼门口闹过不愉快后就一直在冷战。 魏长青知道俩人之间不止有那天的问题,还有之前他在国外时累积起来的各种矛盾。但在他以为还可以调和的时候,乐止苦已经先行放弃了。 那天他给古女士当了回模特。老人家画着画着没了力气,和他聊了两句,疲惫地回了房间休息。他出来时,乐止苦不在家,直到下了楼才见她着一身素净黑裙,在小区刺槐下坐着抽烟。 葬礼的时候乐止苦还忍着,后来葬礼一结束,她就总私下里抽,三次里能被魏长青撞上两次。每次魏长青都忍不住教训她,一开始还好脾气,后来压抑着怒火,再后来又妥协,跟她好声好气地解释抽烟的危害。可她一次没听过,甚至让魏长青有种每次撞上她抽烟都是她有意为之的感觉。他说的越多,她就越是要抽给他看。 这样莫名其妙的执拗,让魏长青无力又恼火。 这天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乐止苦已经先瞥到他,竟露出他回国这么久以来第一个笑。 她模样生得柔媚,不化妆穿一身素衣也难掩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勾人韵味,就像素白陶瓷上用毛笔勾出的虞美人,线条纤柔,色彩却浓丽,与白色的陶瓷底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笑,有种云开雨霁的明朗感,却也有种咫尺天涯的疏离感。 魏长青看得一怔,恍惚中听到乐止苦对他说:“魏长青,咱们来个了结吧。” 他站在她对面,俯视着她:“你说什么?” 乐止苦拍拍旁边:“先坐。” 魏长青犹豫了一下,过去坐下。 乐止苦弯腰,将烟摁熄在地上,弓着的背,弯出一个柔美的弧度。 她没有起身,慢慢开口。 “爷爷去世,我很难过,撑了三天,撑不下去了,所以去酒吧……去酒吧放松,后来喝醉,不知道怎么就慢慢走到实验楼那了,不过,说不定冥冥中有什么指引呢。”她轻哼了一声,像是自嘲。 魏长青难得大脑一片空白,有些焦躁,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张握了一下,打断她:“你去过多少次酒吧了。” 她抽烟的动作明显很娴熟了,没有特定的环境和人的影响凭她自己绝做不到这一步。 魏长青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还能想到这些细节。 乐止苦低着头,吸了吸鼻子:“不少吧。你出国以后经常去。” “以后别去了,那里不适合你。” 乐止苦闻言抬头看他,像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最后又低下头:“合不合适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魏长青皱眉。 “我们,”乐止苦过了会才艰难道,“我们分手吧。” 魏长青久久不言。 有点措手不及,却又在意料之中,但这个意料之中,是猜到她迟早会支撑不住,迟早会讨饶,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比想象中要早。 而她在他出国时信誓旦旦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说完这句话,乐止苦就似是有些崩溃了,手横在腿上,头一直没能抬起,声音沙哑:“对不起,我做不到了,我等不下去了,是我高看了我自己。” “你想清楚了吗?” 魏长青冷静得自己都觉得意外。 良久,乐止苦点点头。 魏长青的手慢慢攥紧。 “那就不要也像今天一样后悔。” 又是良久,乐止苦再次点头。 魏长青又道:“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以等我留学回国;是你自己觉得不管多久都没关系;是你说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每天视频就和每天见面没有区别;也是你说的,等我回国,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在一起一辈子,是不是你说的?” 这样一声声的质问,魏长青都觉得自己残忍,但他盯着她的发旋,竟然停不下来。 他只是希望她能够听到他心里那层梦幻的玻璃罩碎成渣滓的声音。 他想自己果然还是草率鲁莽,怎么能这么轻信一个年轻小姑娘的承诺,她说那些话时表现得有多天真无邪,现在就衬得他的信任与坚持有多讽刺可笑。 乐止苦埋着头,蜷缩着,小小一只,显得格外脆弱。 魏长青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次:“是不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乐止苦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都是我说的。” 魏长青没再继续,他觉得没意思,五脏六腑都散发出了无生趣的味道。也许再说一个字,他胸膛就要炸了。 然而他不再咄咄逼人,却不代表乐止苦也结束了这场诘问。 她从他静下来的空隙里抓到了反击的机会,直起身,睁大眼,声音近乎轻柔地问他:“魏长青,难道你就不需要反思一下吗?” 没等魏长青说话,她又道:“还记得爷爷去世一个月前,我发给你的最后一封邮件吗?” 记得,然而魏长青嗓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