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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下之后,兔子就不动了。 心中有股子想吐的感觉,周宝如不敢开口说话,她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在祖父的面前吐出来。 周寒山伸手把兔子丢到了桌子上,手指颤颤,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 见到这瓷瓶,周寒山的眼底有一丝狂热。 祖父的面上带着兔血,眼底是狂热的血丝。 周宝如如坐针毡,只想逃开。 “这就是从她身上搜出的。”周寒山说道,“你看好了。” 从里头倒出了一枚药丸,小心翼翼地塞入到了兔子的口中,周寒山又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绒布包,里头是银针。 周寒山中过一次风,之后手就不大好使,再也不能给人针灸,但是此时给兔子针灸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着周寒山的动作,很快兔子的血就止住了。 “你看!”周寒山的目光里有着得色,“当我看到那个人送到昌德堂的时候,我就知道,到了转运的时候。这方子吊气的方子,可以说是绝世之方!这就是我们周家的契机。” 周寒山见着周宝如的模样,站起了身,走出了书房。 很快就有小厮到了书房里头,把那兔子处理干净。 屋里头的那股子血腥之气渐渐散去,周宝如的面色也好了许多。 努力去忘却刚刚祖父刺兔子时候的模样,周宝如去想这方子到手之后的用处。 按照祖父的说法,这是吊命的方子。 有这样的方子,用在伤口严重的外伤上,足以保住人的性命,等同于是从阎王的手中抢人。 如果早些有这个方子,也许就不会医死马家的人,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周宝如心中一叹,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何祖父下了令。 看着周宝如的模样,周寒山就知道她想通了。 “如丫头。”周寒山站起了身子,掏出了一方帕子细细擦拭自己的每一根手指,“我知道你的青云志,我们周家仰仗的就是昌德堂,只有昌德堂好了,你才有更好的前途。” “药堂的人,可都吩咐好了?”周宝如终于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风中柳絮。 “这是自然。”周寒山颔首。 “方子问出了吗?” “还没有问。”周寒山说道,“只是把人关起来了。” 周宝如的眉心的皱着,“那……” “我这里原本就有半张方子,又从她身上搜出了药丸。”周寒山说道,“没道理我制不出。不急着的去,饿一个晚上也饿不死,也渴不死。” 周寒山笑道:“其他的药材我已经拿捏的七七八八了,只消试一试。大约明儿一早,这药的方子也就出来了。” 周宝如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祖父毕竟是行医之人,她知道祖父的医术高明,等到研究出了药方,可以直接把人丢出去就好。 周宝如在心中已经想出了诸多的应对方法,总比沾染了人命的官司要好。 周寒山笑道:“明儿一早,就把人丢出去,就当这位女大夫被人打劫就好。” “恩。”周宝如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周宝如没有想到半夜里,这事就发生了变故。 **************************************************************************** 昌德堂 昌德堂的人一开始确实想要替主人家守住秘密,但见着威风凛凛的御林军,还有那位权公公,就有人绷不住了,面上流露出了紧张惶惶的神色。 权公公奔走了一个晚上,正是有些疲惫,见着那人的模样,心中一震。 “洒家要找的这位女大夫,是洒家的恩人。”权公公目光从众人身上移过,重点放在那位身子矮小的人身上。 “若是有谁敢骗洒家。”权公公冷笑了一声,“洒家虽说不怎么在外走动,平日里服侍的是万岁爷,可还是有干亲在外的,御林军可不是吃干饭的!”声音里是十足威胁的味道,“京都的府尹,也大约是要卖洒家一些面子,总能够把人找的到的。” 威胁话说过了,“总觉得你们之中有人不说实话。”权公公冷笑道,“把人给我分开,我一个个的审问。” 分开审问,很快就知道了周芸等人就关在后院的厢房里。 权公公让人执灯,迫不及待就到了后院,打开了房门,想也不想就进入到了房里。 见到了屋里的三人,心中一松。 快速走上前,打了一个千儿,“林夫人受累了。” 眼前的周芸很是狼狈,因为哭过,面上鹳子膏的颜色褪去了不少,面色斑斓。 下午的周芸很是狼狈,她哭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了自救,艰难从床上滚落了下来,挪到了两个丫鬟那里,弄醒了她们两人。 这屋子是供人住的厢房,柱子上打着钉子,周芸示意一人一个钉子,就想要磨断捆在身后的绳子。 因绳子捆得太紧,周芸磨得手腕都出了血,疼得受不住的时候才停一停,等到之后又咬咬牙继续,好不容易磨得差不多,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连忙停下了动作,周芸想要挡住自己背后的钉子。 房门打开,有人举着数个火把入了屋内,整个房里灯火通明。 火光之中,正前方的那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周芸的眼睛微微眯起,她莫不是在做梦? 要不怎的梦到他身边的那位下人穿着宦服,威风凛凛走在最前方?然后行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82章 龙涎香 权公公从没有见过这样狼狈的周芸, 鬓发凌乱不说,口中还被塞了粗布。 她应当是哭过, 那双透亮的眼睛红肿, 眼底的提防在看清楚了他的容貌时候,略略放松了下来。 权公公的眼皮子一跳, 只能庆幸林清嘉不在, 主子也不在场,若不然定然是要心疼。 周芸狼狈的模样让权公公忍不住把声音放轻, “奴才来迟了,让林夫人受累。”权公公利落地打了一个千儿, “奴才是个阉人, 得罪了。” 他是个阉人, 所以就算是近了周芸的身,也不算是失礼。 周芸只觉得事情发生的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王荀身边的那位得用的泉石, 怎的摇身一变成了说话细声细气的公公。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捆着她面上的一根结绳,取出了她口中的帕子。 口被塞住了太久, 周芸只觉得面腮发涨发疼,低低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呻·吟声。 许久不曾进水进食,就连呻·吟也带着干涩之意。 权公公蹲在周芸的身下, 接下来是给她解开的捆住双腿的绳子。 “公公。”有机灵的准备好了匕首,双手捧上。 权公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