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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住,起身冲着苏阿细说:“我贫困助学金的申请没过,老师没给我过。” 苏阿细一愣。 老实说,白安安过没过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她还是礼貌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猜是票选人数不够。”白安安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我们班投票那几个班委,也没谁跟我有仇吧。” 苏阿细去阳台收衣服,淡淡回:“不知道。” “江垣会不会以为你那份申请还有效,所以……” “不会,他办事情很稳妥。” 她打开衣柜,把干净的衣服挂好。 再一回头,白安安已经跟到她面前来了。她倚着床梯看苏阿细,眼神古怪:“啊,说不定他还想帮你争取一下呢。” 苏阿细说:“你的重点不是江垣投了我,而是他没有投你,我可以肯定地跟你说,不存在这种可能。” “那你说为什么啊?” 她问完这一句,房间里一阵诡异的沉默,柳惠心揭面膜的动作都变得轻之又轻。 苏阿细一动不动地站在柜门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轻悄悄地把柜门阖上,但是说话的语气已经冷到冰点:“白安安你什么意思?故意这样说话膈应人是吗?” 白安安被她态度吓到,松开握住她梯子的手,往后退了退:“干嘛这么凶啊,我又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想说什么全都写脸上了。得到了是你的应该得的,得不到就是有人想害你。你这种思想也太奇怪了吧。” “我只是在猜啊,又没说一定就是他。” “如果你觉得江垣对不起你你可以去当面问他,凭什么在背后拐弯抹角说他给你不公平对待了,你拿不拿不到这个奖学金名额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你都没有证据证明他没给你投票,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做的不对,何况还是在我面前。” “……”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一年回不了几次家,是很难受很想家,但是不能就因为这个,每一个人都应该宠着你惯着你像你爸爸mama一样哄你开心。” 宿舍里一向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苏阿细这里有了微妙的变化,柳惠心很讶异,她没想到,这层窗户纸是苏阿细捅破的。 更没有想到,她只是为了维护江垣。 苏阿细看着面色惨白的白安安,斗胆往前进了一步,希望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她听见:“你在家里是公主,但是你出了家门,什么都不是。” 白安安说:“你干嘛说什么回不回家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我又没说他不好……” 苏阿细说:“他很好,不需要你评价。” 白安安被凶得似乎有点生气,但是她此刻的情绪里面,比生气更多的是担忧。 也许白安安早就看出来大家对她意见颇深的事情,也早就开始担忧,某一天会被孤立。 但是危险的是,她哪怕知道,也绝对不会改变。 柳惠心比她会处事,乔景比她有钱,苏阿细比她漂亮。 这里面任何一点,白安安都意识不到。 柳惠心在她和苏阿细、乔景的三人微信群里发了一句:“第一次看到你生气诶。” 苏阿细想回点什么,但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接茬。 毫不夸张地说,她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明着跟一个人发火。 现在,好像没有谁比谁更惨一点。 她也不那么害怕鱼死网破了。 因为有人说过,不管出什么事都会帮她扛着。 晚上电影赏析公选课,江垣在上课十分钟之后才从后门溜进来,苏阿细支着脑袋没看他。江垣坐下来,手肘无意碰了她一下。苏阿细立马缩回去,他奇怪地看他一眼。 苏阿细盯着课本,“你晚上吃什么了?” “没吃,打完球洗了澡就过来了。” 她下意识地拧住眉毛:“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到底能不能把你贪玩的毛病改改?” “我现在已经很少不吃晚饭了。” “还总跟我狡辩。” “下次绝对不这样了,”江垣搂着她的腰亲了一下她的鼻梁,“么么哒,生气会长痘痘的。” “神经病。” 江垣用手帮她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苏阿细把耳机线扯了两道,太乱了,越扯越乱。她往旁边一扔:“帮我弄一下。” 江垣服从命令,一刻也不敢懈怠。 苏阿细看他勤勤恳恳的样子,语气才缓下来:“为什么白安安的申请没有过?” 江垣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好一会儿才答:“因为上学期一个同学一直都有在申请的,但是开学他漏交表格了,后来补上去,老师觉得他们家情况可能更差一点,就没给白安安这个名额。” 苏阿细沉默片刻,突然苦笑一下:“知道了。” 江垣还没问她这情绪是怎么回事,苏阿细又说:“上次兼职那个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放心上。” “……哦。” 苏阿细从抽屉里缓缓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放到江垣的腿上,小声说:“给你买的,别被老师看到了。” 隔着纸盒,溢出来清淡的奶香。 江垣把盒子打开,里面躺了几个新鲜的泡芙。 他还没动,苏阿细又把泡芙拿回去,狐疑地问:“过敏吗?” 江垣笑嘻嘻地说:“现在不过敏啦。” 苏阿细被他甜得笑了一下。 “老婆你真关心我。” “我只关心猪。” 江垣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猪。” *** 以前听过一个小故事,伤害只能写在沙子上。 以男生的度量来看,这个故事可以成立。但是在女生之间,伤害只会被刻在石头上,并且有痕迹的地方,永远都会有痕迹。 至少在苏阿细看来是这样,也许白安安大度得不会跟她计较。 在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一周以后,苏阿细跟白安安可以正常交流了。 这种正常交流的情况,不排除大家都是披着一张面皮的,凭苏阿细敏锐的察觉,白安安的面皮更厚实了一些,她有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什么。 在两个女生的感情冰川彻底消融——也就是白安安彻底放下戒心之前,苏阿细回家过了生日。 奶奶出院了,憔悴了好多。苏阿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