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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却又拼命忍住,露出那种又天真又顽皮的表情。然后他的室友会奇怪的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会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自己不过是在测试手机的铃声。然后手机声突然断了,他赶快回头查看,手指不受控制的快速回拨着,却又在最后的时刻停住,气乎乎的对着手机说,美的你!多受点罪吧!我才没那么容易原谅你呢!再然后,再然后……重复这个过程,周而复始。我不着急。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了。他是我的,一辈子逃不掉了。清明后第三天,母亲已经可以坐在床上对着我微笑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母亲淡淡的,有意无意的说。我笑。说,妈,您真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谁是谁的啊。母亲嗔怪的看着我,不知道哪个浑小子从我肚子里死皮赖脸爬出来的。我大笑。母亲最后的岁月里真是阳光明媚啊,好像死亡真的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上前轻触她的手。妈,我给你带个天使回来。好啊。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对着我微笑。再没有什么事情,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是的。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的生命更美好。我决定直接去学校。弈啸的游戏我已经玩够了,现在我想速战速决。走出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我习惯性的给弈啸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从此电话sao扰告一段落,人民走进新时代!“嘟……嘟……”我微笑着,健步如飞。“嘟……嘟……”弈啸微笑着,轻波荡漾。“嘟……嘟……”我抬头看天,天空明明白白映照着弈啸天使般的笑容。就像那晚的梦中,他点头,微笑着说等我……等我……“喂。”我几乎摔了一跤。“喂。”我突然慌乱了起来,心脏又停止了跳动,而手掌却跳个不停。好像不知道该谁说话了。我慌乱的想,是我吗?是该我说什么了吗?沉默了一会儿。那边说:“陈墨云?”“……”“是的。”我站住了,在医院的门口。不是弈啸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这么低沉,浑厚。“请问……这个是冉弈啸的手机吗?”我迟疑的问。突然想起来刚才他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那么这个一定是弈啸的手机!我突然有点愤怒,用一种严厉的口气说:“你是谁,为什么拿着弈啸的手机?”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见过。”一瞬间屏住了呼吸。我想我明白是谁在跟我说话了。“弈啸的手机怎么会在你哪里?弈啸呢?”“弈啸的手机为什么不能在我这里?”他危险的讽刺着,“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他,他的东西都是我的。”心里被扎了一根大刺——好疼。我怔了怔,转身离开车水马龙的门口。“陈墨云,正好你打电话来,我找你。约个时间吧。”“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我不客气的反问,“弈啸呢,他是不是在你的旁边?让他听电话!”“他根本不想听你的电话。陈墨云,不要以为所有人的时间,都要围绕你转。”他冷冷的笑着。我真的愤怒了。我觉得浑身冰凉,而身子的某一个部位又烧得发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为什么和一个我很讨厌的人浪费时间谈判?现在我应该去接弈啸,我根本不想听他说的那些,我根本不信他说的那些。只要不是弈啸亲自对我说再见,我就永远不会相信。“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谎言吗?你有本事让弈啸听电话!你让他说,你让他说他永远都不要听我的电话!”他呵呵的笑着,低沉而危险的声音,我想我真的激怒他了。同时,那个笑声也激怒了我,我用一种同样低沉的语气下着命令:“我找弈啸。我找弈啸接电话!”“好啊!你找啊!!”他突然暴怒了起来,一股从胸腔里迸发出来的力量瞬间击穿了我的灵魂。“你去哪儿找?太平间吗?”“好啊!你去啊!!”“你去啊!!!!!!!!!!!!!!!!!!!!!!!!!!!!!!!!!!!”清明。晨雨。9时停,出彩虹,挂天际。空置的宿舍里,在两个上铺的栏杆上系一条床单,弈啸平静的把自己挂在了上面。走得时候他的左下肢空空荡荡的,遗书里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带走。遗书里的言词极其激烈,但他离时的表情却非常的安详。安详到,所有的人以为魔法之后,天使还会醒来,于是天挂彩虹,万物皆翔。然而,旁侧书包里的手机执拗的响着,响着,叮咚作响的印证了生命最后的流逝。那一刻。真真正正的。他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谨以此章,慰告那些轻言生死的人。虽然你们不一定看见这篇文章或者看到这一章,但我还是要说: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比你更不幸的人,但他们依然坚强的活着等待光明的到来。在绝望的时候自杀绝对是人生的失败,没经历以后的事情怎么知道没有幸福到来?不要以为这是故事,有时候,幸福就是一步之遥。另:我知道这么做很假,但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存在,让我很担心。随便你们怎么看吧,我只希望他能好………………35时间变成了数字。生命以点状存在。清明节那天,弈啸离开了人世。我拿着手机,以为自己抓住了幸福。清明节后第三天,噩耗传来。我站在阳光里,用力的向上看,向上看。知道那个幸福,已经永远不存在了。清明节后第十天,母亲走得很安详。一整瓶安眠药永远的把她留在了睡梦里,梦里有父亲干净的笑容。清明节后第十七天,我忙完了母亲的葬礼。呆呆的,不知身在何处。除了这几个点。我的人生不存在。我没有知觉。没有泪。没有一切。学校仍然没有去。好像我不去,那个人就会永远留在那里,等我。还是不能相信坚强的弈啸真的就这么走了。我呵呵的傻笑着,坚决不信。他刚刚才满20岁,他还有80年好活,他80年的岁月里都应该由我陪伴着。我们还约好。148年后一起过生日,那个时候他的骨头释放出磷,我的骨头释放出磷,我们在坟堆里开磷火的生日patty。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弈啸天真的笑着,做着星星的梦。想哭,但就是没有眼泪。眼睛干涸着,疼。在母亲最后的岁月里我装得太多,笑得太多,连嘴角都不自禁的向上弯着,弯……抽搐般的无法恢复原状。而就有那么讨厌的人,阻止我不切实际的幻想,把我残酷的拉回现实。现在我的处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