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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犹豫的看了眼两个只喝酒而不说话的人,最后还是作罢,想劝又不敢劝。 莱楚楚好烟,薄荷烟。 尤其是在烦闷的时候,她喜欢点一根叼在嘴里,时不时的抽一口。 此刻,她正一口烟入鼻,一口酒入肚,纸迷金醉。 烟雾从她的鼻腔蔓延至半空,陈迹欢看着她冷艳无度的模样,心口一堵。 屋内暖气十足,浓雾环绕,搅得陈迹欢心烦意乱,烦闷之际他提起酒壶闷了两大口,喝的有些急,喝到最后猛地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笑,像是个疯子。 应该快三年了,他竟还是无法逃离莱楚楚的掌心,为她所控。 这回,莱楚楚没有拍着他的背部安抚,只是冷眸盯着陈迹欢看着,两条秀眉渐渐在眉心打了个结,越拧越紧。 “为什么躲着我?”终于,她开口了。 用冰冷的语气问着,眉眼间的情绪淡淡的,夹着香烟的两指愈发用力起来,险些将烟头掐断。 陈迹欢还在咳,咳到最后他又灌了两口酒。 灌的时候有些慌乱,溢出不少,从嘴角一直流到衣服上,很是狼狈。 这酒汉十足的模样让莱楚楚看了十分气急,加上酒精已经霸占她的头脑,暗暗作祟。她突然站了起来,怒地伸手躲过酒壶,猛地砸到地上,瞬间,一个玉樽四分五裂。 随着酒壶与地面的撞击声,莱楚楚的一声低吼响起:“陈迹欢!你不是要躲着我吗?你躲啊!” 陈迹欢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他半只眼睛,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许久,他又轻地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讥讽又像是自嘲,继而拇指腹利落地将唇边的酒一擦,抬起一双含笑的眼睛,凝视着冷艳的莱楚楚,眸光轻眯而起,视线逐渐迷离。 他说过,喜欢她的冷艳和淡漠。 被他这样看着,莱楚楚恍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她有些无力地将烟蒂摁灭一旁的烟灰缸上,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见她恢复平静,陈迹欢蓦然开口:“你不是让我放过你吗?” 他的音色淡薄,夹着一抹被压抑住的沙哑,轻如空气的话语就那般从他的薄唇吐出来:“我现在放了你,那你呢?要不要放过我?” 他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流进静脉的注射液,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血红细胞,慢慢地流进心房。 那你呢?要不要放过我? 那刻,莱楚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窒息了一秒,怔滞着一双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放过? 这两个字像是在嘲讽着她的质问。是!是她不放过,自始至终,都是她不肯放过。 她艰难地将自己那攥紧的拳松开,努力地克制着即刻爆发的情绪。 良久,她从几乎窒息到断气的喉咙中发出一个颤抖的音来:“好......” 她垂下头,呼吸变的慌乱,止不住的点着那沉的要命的头:“好,好,我们都放过彼此,放过最好,最好......” 陈迹欢紧盯着她那颤抖的身子,忍不住想要伸手,可当他抬起那只废掉的左手时,硬生生地僵住了动作。 楚楚,走吧。 陈迹欢在心里说着。 他非常感谢曾经她赐予的那一场梦,既然是梦就无法追究。 请在他后悔之前离开他,因为他再也不愿意用深情来勒索她的温柔。 ☆、嫉妒 第46章: 雪,越下越大,一夜之间,竟将地面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莱楚楚甩了甩因宿醉而涨疼的脑袋,爬到床旁,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清晨,冷淡的眉眼动了动,看向那个盲区。 她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牧泓演的骨灰被她葬在了北海道。 高中他们来日本的时候,牧泓演便说过:“北海道是个美丽的地方,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坐在樱花树下赏雪,画画,喝酒,想想都觉得幸福。” 她推开了窗,将手伸了出去,触上寒气,感受着那年中秋刚从海水里被捞出来牧泓演的温度。 呆了片刻,莱楚楚随意地从衣柜捡了件厚厚的羽绒大衣裹上,素描朝天的只身前往牧泓演的墓地。 那是一座无名墓,因为她和牧泓演之间的感情纠葛没有结果,所以她不敢轻易地在他的墓碑上刻下“亡夫牧泓演 之墓”。 踏着马丁靴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触碰那如冰川般寒冻的墓碑,就在她的指尖触上那刻,天空忽然飘来了雪花,落在墓碑上她的指甲盖上,顿时僵住了她浑身血脉。 莱楚楚艰难的眨了眨眼睛,目光微有空洞,飘定在眼睫毛上的雪花随之飘落,扣在浅色的围巾上。 她只是想要感受一下牧泓演的温度,似乎连老天都拒绝她这样的cao作。 怔怔的呆了一个钟,莱楚楚的身子早就冻僵,当她要将那只放在墓碑上的手指抽回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活动着手指,僵疼从血液开始翻滚起来,没几久,她弯下腰,抱紧墓碑,吻上那冰冷的石块。 这样的吻不同于陈迹欢最后一次吻她,更像是牧泓演去世那天,她吻着他的尸体。 想要用这样的温度和触感来唤醒被她深埋在内心深处、那个名唤“牧泓演”的生命体。 远处一排黄杨下藏着一个白色身影,他身高颀长,碎发飘荡,眼瞳如墨,抬起右手,隔着无尽距离,假装自己在抚摸墓碑前莱楚楚的发丝。 她的卷发被几片雪花覆盖,像是披了头纱的新娘。倾身而吻的动作落寞,硬生生染了几抹让人难以压制的心疼。 待莱楚楚拖着虚浮的步伐离去之后,藏在黄杨下的身影闪现。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淡漠的眉眼染了风霜,怔怔的看着那个远远离去的背影,心脏无尽的疼痛。 陈迹欢沿着莱楚楚走过的路段,踩着她沿路留下的脚印,踩出一条通往“牧泓演世界”的路,走近无名墓,盯着墓碑上还残留着一个艳红的唇印,心中的嫉妒又翻滚了起来。 这座墓碑没有名字,没有照片,没有痕迹...... 但他却清楚明了这是谁的坟墓。 这便是牧泓演。 那个她爱着的男人。 风雪开始肆意起来,亲吻过天边之后,将大地、墓碑、陈迹欢统统都盖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陈迹欢那双被风雪染了一层冗尘的眼睛有一种不明液体疯狂生长,最后顺着他眼角滑落而下,一阵风吹来,将这液体吹的无影无踪,除却那泪痕,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曾经哭过。 陈迹欢走后,那行黄杨中又闪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女人,她穿着淡粉的羽绒大衣,戴着一顶白色的针织帽,紫色的眼影下一双幽深的眼瞳发亮,透着一股nongno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