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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瞧瞧,到了那时,他的心会不会痛? “你先回王府,不要声张此事,只暗中加强防卫即可。” 听曹皇后这样说,楚王妃便明白了她的决定。对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在至高无上的帝位面前,曹皇后采取怎样的手段她都能理解。 不得不说,江尘将武正翔引走这一着棋,下得着实高妙。 在洛阳城里,有三大情报组织。楚王妃手中昭阳公主的情报网、太子府汪妙言编织的情报网,但是最大的情报组织却握在庆隆帝手里。 骁骑卫和影卫,一明一暗,可保万无一失。 但由于徐婉真失踪,武正翔北上,骁骑卫的大半兵力都被吸引过去。影卫仍然尽忠职守,但视线仍被北方所干扰,何况如今的影卫擅长的是护卫、刺杀,而非情报消息。 若武正翔在城中主持大局,连楚王妃都收到的消息,太子府的异动岂会瞒过他的眼睛? 就算齐王和曹皇后两人,因不同的原因,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放弃庆隆帝。武正翔也绝不会背弃这个对他来说,亦师亦父的男子。 江尘对人心的把握,可谓到了极致。 ☆、第八百一十九章 恨 楚王妃告辞后,曹皇后静静坐了半晌,连眼珠也不曾转动。偌大的宫殿中,只得香炉冒出的袅袅青烟,随着空气流动。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曹皇后心头也不好过。闭了闭眼,才传了山梅上来。 “即刻宣卢氏和武超进宫。” 要给太子设下陷阱,将那些攻进来的反贼一网打尽,必要武胜的配合不可。曹皇后不便见外臣,但召见一个诰命夫人是很正常的事,甚至不必费心想什么借口。 不到一个时辰,卢氏便出现在长乐宫里,山梅亲自牵了武超下去玩耍。 她和曹皇后非亲非故,有的只是君臣的本分。这样急召她,殿中连伺候的宫女都未留下一个,定然是有什么事。她按下心头不安,恭敬的见礼。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说话。”曹皇后示意她走近,坐在紧挨着凤椅的春凳上。 卢氏是大家之女,纵然心头惶恐也不失风仪。款款落座,只坐了一个凳子边沿。 她正心头忐忑,听见曹皇后问道:“忠国公世子妃,我可以信你吗?” 卢氏忙欠身起来,恭敬答道:“臣妇听凭娘娘差遣。”她不敢抬眼,只看见曹皇后格外严肃的下巴轮廓。 “你遣人找武将军回府,将这封信亲手交到他的手里。”曹皇后语气很淡,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缓缓问道:“你做得到吗?” 曹皇后如此郑重,卢氏知道定然有大事要发生。她并不多问,双手恭敬的接过以红漆密封的信,贴身藏在怀中。 “看完信即刻焚毁。”曹皇后端茶送客,漫不经心道:“小世子实在是可爱,哀家留他在宫中玩耍。你办完事到端门来接即可,哀家着人给你送出来。” 前面交托事项,曹皇后以你我相称,足见亲密。但最后,却是自称哀家,执掌皇宫二十年的凤威乍现,让卢氏浑身抖了一抖。 卢氏何止是身子抖,她的心肝也跟着颤了一颤。 她心头明白,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或是出卖曹皇后。恐怕自己,就再也见不到超哥儿。 人质,多么古老而有效的手段。 卢氏不敢再耽搁下去。她只是个传信人,但她从这件事里面闻出了不详之意。这等非常时刻,她还是早些送了信,接了武超回到忠国公府。看起来,京里会出不小的乱子。 信一送出,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曹皇后摇摇头,想要将庆隆帝对她的温柔晃出脑海。 …… 太陵建在京城西北处,背靠邙山前有洛水支流环绕。龙脉延绵不绝,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太陵里面又建有昭陵、乾陵。以山为陵,以山为阙,居高临下俯瞰整个洛阳,两侧层峦起伏,陪葬墓列置两旁,衬托出皇陵至高无上的气势。 昭陵里,已经先行安葬了先帝。留了一道地宫门不关,待肖太后百年之后,再与先帝合葬入陵。 昭陵的陪葬墓群里,葬有先帝亲封却无子的嫔妃。但更多殉葬的,是当时伺候的宫人、内侍。 乾陵,是庆隆帝为自己修的墓。够资格与他合葬的,也只有曹皇后一人而已。傅氏作为太子妃,有资格进入太陵,受后人香火,却只能进入陪葬墓群。 太陵离皇城的距离并不远。天还未亮就出发,就算送葬队伍走得缓慢,在午后的申时也回到了京城。 太子一身缟素,神情冷峻。外人瞧起来,倒是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只有卫嘉仁心知肚明,母妃就是他亲手害死,谈何伤心? 一回到京城,卫嘉仁便借口要为母亲守孝,匆匆回了太子府闭门不出。不知为何,看见将太子府团团围住的神武军,他反而感到心安。 …… 一身白衣的太子,看起来越发俊美非凡。在他眼底深处,跳跃着欲望的火焰。他手指紧紧的抓住缰绳,骨节冻得发白也未曾察觉。 庆隆帝允了他进宫求见,一路上太子通行无阻,直奔御书房而去。 宫中,吴光启亲自护卫着一顶不起眼的软轿,到了御书房后门,躬身道:“请居士下轿。” 姜冰薇缓缓伸出手撩开轿帘,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大殿,胸中满是疯狂的恨意。 是她一直陪在他身边,渡过了多少个艰难的日夜。眼看胜利在望,却被曹氏撷取这甜美的果实。 这九重宫阙,她竟然到今日才亲眼看见。 垂下眼帘,她一言不发的跟在吴光启后面向前走去,看见两侧纷纷束手见礼的宫人,心头越发痛恨。 他登了基,连这个低贱的太监也跟着风光无限。她这个结发妻子,反倒被关在太庙,见不得光。 “居士,请在这里稍坐。” 姜冰薇抬眼打量了此处,明黄的织锦垫子放在楠木高靠背椅上,屏风后面有一张罗汉床,显然是庆隆帝临时歇息之所。 叫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姜冰薇不是十来岁爱做梦的少女,并不认为庆隆帝有何旖旎的心思。 她在太庙渡过的时光太长,长得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前半生,也这等奴仆成群锦衣玉食过。 沉默寡言,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吴光启不说,她便不问。 她在椅子上坐定,吴光启为她上了茶和糕点,才躬身退下。 室内一片静谧,或许是她的身份敏感需要保密,并没有别的宫人进来伺候。不过,她也很习惯了。在太庙清修,需要她自己动手的地方多了去。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好在她早已练出了坐禅的功夫。这里温暖宜人,比寒冷孤寂的太庙强了不知道多少。 一座镂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