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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做打算。这里就交给我们来收拾。” 贼人的大举进攻,清凉寺这里势必要给个说法。他作为朝廷的刑部侍郎,既然遇见了就不能没有交代,徐婉真的身份也需要遮掩。 “汪大人说得是。”奉棋拱手道:“少夫人请随标下一道下山,护送您回恒州。” 徐婉真知道她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回恒州城和涂曼芬汇合,了解更多消息。敌人的阴谋是什么,该如何应对,才是马上要思考的事。 …… 千里之外的洛阳城里,随着太子被圈禁,与太子府有关的各品级官员纷纷落网,朝野上下都感受到了庆隆帝的愤怒。 树倒众人推,弹劾太子品行不端的奏章,如雪花一般堆满了庆隆帝的御案。也有为太子叫屈的,奏请储君乃国之根本不可轻易动摇的,等等奏章不停的送进宫。 而之前力挺太子的关景焕,在此时保持了缄默。他的野心很大,他要的是一个能cao控的傀儡皇帝,实现他的政治抱负。 太子识人不清,犯下此等大错,失了帝心。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朝中风向的变化,立即放弃了太子,一言不发。 庆隆帝停了早朝,将这所有的奏章都留中不发。每日只召重臣在御书房议事,但关于太子一事,无人敢提起。 初冬的风吹过冷清的街道,卷走几片残叶。京中风声鹤唳,路上行人袖着双手匆匆而过,丝毫见不着快到年底的喜庆。 京城的百姓对政局嗅觉敏锐,这样不寻常的变化,让他们都觉出不对劲来。这等政治风暴,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连往日最热闹的戏园、茶坊如今都冷冷清清,说书先生俱都闭门不出,生怕无故遭受牵连。 就在这样的萧瑟中,钦天监掐算好了日子,明日就是太子妃傅氏的发丧日期。 太子府仍被神武军团团围住,阖府上下一片缟素。下人的神情麻木,前来吊唁的官员权贵也来去匆匆,送上数额不等的挽联、礼金等,上完一炷香,即刻离去。 这个时候能来的,是过往和太子府交情颇深的人家。他们不得不来,否则会被冠以白眼狼等恶名。但太子的地位眼看摇摇欲坠,为了避免卷入这个漩涡,便匆匆来去。 堂堂太子府的丧事,办得有些凄凉。真正为傅氏而伤心的,只有娘家的父母,和她贴身的几个丫鬟。 太子没有守在灵堂。只要在那里,他就觉得傅氏在看着他,她临死前的眼神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此时,他在书房中,耐心的浸泡着早已写好的一封奏章。 铜盆里,是按林兴朝留下的方子,调配而成的毒汁。用井水中和过,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绯红色。 这封奏章,已经浸泡并晾干过两次,这是最后一次。一旦完成,便具备剧毒,只要碰到便会身中奇毒,在病榻上缠绵七日后死去。 这个毒,就叫做七日散。 太子专心的拿着一根竹夹,夹住奏章的纸张在毒汁中轻轻荡着。书写奏章的纸也非凡品,普通的宣纸遇水墨迹就会晕染开来,根本经不起这等浸泡。 他垂眸专注的看着,整齐的颜体字在绯红色的毒汁中变幻,恍惚见到自己幼时,父皇手把手握着笔,教他习字的场景。 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将他从往日的情景中惊醒。 他狭长的桃花眼中闪过厉色,手中仍不慌不忙的cao作着,喝问:“谁?” “父王,我要求见父王。”皇长孙卫嘉仁在外面,扒着一众下人的手喊道。 “一刻钟。”太子道。 闻言,卫嘉仁安静下来,垂着头在门口等候。紧紧握住的拳头,泄露了他心头的紧张不安。 在他身边跪了一地的下人,太子命他们守住书房,不允任何人进入。偏偏这位爷要进,他又是太子妃留下的唯一血脉,下人哪里得罪得起? 太子用竹夹将奏章从毒汁捞起,小心的夹在麻绳上晾好。擦擦手,他走到书房前厅,“进来。” 卫嘉仁推门入内,他戴了重孝,一身的麻衣,眼眶哭得发红。身后的下人连忙关上房门,这个时候,他们不想惹任何麻烦。 “父王,”卫嘉仁也不下跪,立在屋中缓缓抬头,问道:“我母妃,真的是突发心疾而亡?” 看着自己这个长子,太子的心口平添一股怒气,喝道:“你是在质问本殿?” “父王,请你回答我。”卫嘉仁和太子一模一样的桃花眼中,迸发出一股狠厉,道:“母妃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她去死?!” ☆、第813章 面具 “我以为,她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了你!”卫嘉仁的面容上,满是疯狂的决绝神情。 这样的卫嘉仁,太子还第一次见。 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没什么主见,唯唯诺诺的担不得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会为了傅氏的死,而来质问自己。 太子眼中精光一闪,抚掌而笑道:“不错,这才像我的儿子!” 随即他笑意敛去,俯身向前,两眼紧紧盯着卫嘉仁,冷声道:“她嫁错了吗?坐享二十几年的荣华富贵,你房中的珍玩,你的穿戴,若不是我的长子,你能有这些?” “她目光短浅,只见着一些蝇头小利,险些葬送我的前程!我已经饶过了她,让她多活了几年。这个时候,需要她做些贡献,她有什么不甘心?” 听见他这样冷漠的话,卫嘉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浑身颤抖不已。 太子毒杀傅氏一事,做得并不十分严密。他通过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拼凑出了这个真相,凭着一腔热血,要来找父王讨个公道。 没想到,太子竟然干净利落的承认了,这让他反倒无所适从。 “她,她毕竟是我的母妃,是你的结发妻子……”卫嘉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弱无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父王亲手毒死了自己的母妃?这样的事实,让性情并不坚毅的他,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太子向后靠去,面上是掩不住的失望神情。他以为能来给傅氏讨公道,卫嘉仁性情变得坚决果敢。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挥挥手,语气萧索道:“下去吧,好好为你母妃守灵。这些事你既然不懂,就不要过问,也不要乱说。” 卫嘉仁还想要抗争几句,最终慑于他一向的威势,喏喏的应了,退出房门。 太子看着他畏畏缩缩的身影,心头愤怒,“嘭!”地一声砸在书案上。砸得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跳得有一尺高。 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等他大事一成,就把他远远的封个藩王,即刻就藩,眼不见心不烦。 门外的下人听见太子发怒,更加噤若寒蝉。自从被圈禁以来,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