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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 看着他的脸,迅速回想了一下,曾经听过关于刑部郎中的凶名。 汪妙言往后瑟缩了一下,急急分辨道:“只是取你一根手指,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是何时来的京城,我若是早知道了,定然会照拂于你。” 看了一眼汪乐裕面带微笑的脸,汪妙言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同一个父亲。不论是你还是我,身在异乡,都应该互相照应才是。” 这些苍白无力的话,汪妙言没想过能说服汪乐裕,只是出于自保的本能。 但汪乐裕却轻轻的笑了笑,道:“你说得对,既然是亲姐弟,理当如此。所以,我一直在远处观察着你,从你进了楚王府,到太子府,我都一直在照应你。” 他将“照应”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第783章 好人官爷 汪妙言连连点头,她已心慌意乱,听不出他到底意欲何为。问道:“既然如此,你快告诉我,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形?” 汪乐裕站起身子,道:“今日,就是我照应你的最后一回了。” 说着,他拔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牛角尖刀,用拇指在刀锋上刮了刮,笑道:“这把刀你应该不认识了。我来介绍一下,它就是当初斩下我小指的那把。” “什么?”汪妙言遍体生寒,眼前汪乐裕普普通通的脸,显得可怖起来。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叫嚣着要报仇。 在那个荒凉的码头,斩下手指之后众人便匆匆离去。他是什么时候揣走了这把刀,她毫无印象。 汪乐裕看着这边尖刀,口吻有些惋惜。“这些年我一直带着它,有它在,才让我挺了过来。” “只是,它毕竟不是什么宝刀。我这样爱惜,它还是钝了。也不知道,待会切起指头来,会不会痛。” 汪妙言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雪白,忙将两手藏在身后,不住向后缩着。但在她后面就是冰冷的墙壁,她还能缩到哪里去? 汪乐裕手持牛角尖刀,步步逼近,口中不慌不忙道:“你别怕。你的这根手指头,已经多长了几年。这期间的利钱,我就不跟你算了。” 被他逼到了墙角,汪妙言慌张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左手,“啪!”的一声扣在墙壁上。 汪妙言想要大喊大叫,想要用尽挣扎,却被他一指定住了身形。 她大大的张着眼睛,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恐惧,眼泪终于沿着她的两颊成行的流下来,汇集成线。 她无声的呼救着,希望神武军能现在就将她捉拿归案,让她免去断指之痛。 神武军的士卒们执戈而站,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见到眼前发生的事情。 那名校尉听说过汪乐裕的事情,知道他自认孤家寡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才知道汪乐裕当初遭受过亲人的背叛。 校尉拄着剑望天,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他要抓的是汪妙言,圣旨上说得很清楚,她是要投入诏狱的人。至于她是不是少一根手指头,又有什么大碍呢? 牛角尖刀闪着寒光,朝着汪妙言的左手慢慢逼近。 “你应该感谢我不计前嫌,否则,割的就是你右手了。”汪乐裕的语气平淡,好像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放了这几年的钝刀子果然不够锋利,割起小指来格外吃力。 汪妙言只是被点了xue,五感仍在。十指连心,她自以为已经受过了世界上所有的苦楚,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她想错了。 如此钻心的疼痛,她只能生生受着,连喊都喊不出声,想昏迷更是妄想。 汪乐裕专心致志的割着她的小指,认真程度,仿佛在对待一个艺术品,或者在完成一项仪式。 随着牛角尖刀的左右拉动,这根水葱似的小指先是破了皮,接着流出了鲜血见到了白骨。 “好了!”汪乐裕拿着齐根而断的小指,放在汪妙言的眼前,强迫她盯着,道:“好好跟它道个别。” 说罢用力扔过高墙,墙后面顿时响起一阵狂吠。想必这根新鲜的rou骨头,很让那些恶犬满意。 汪妙言此时冷汗涔涔,根本无力思考,断开的指根出汩汩的流出鲜血。 汪乐裕捏着她的手掌给她止了血,洒上药粉,再拿出一条素罗给她包扎了,笑道:“怎么样?我还算周到吧。” 做完这一切,才给她解开定身xue。 失去了支持,汪妙言浑身无力的往前扑到。方才想要大喊大叫的欲望,此时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阵阵抽泣。 左手传来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蜷住身子。好像只要这样,她的痛苦就能减少。 汪乐裕拍去手上的药粉,笑着走到校尉跟前,拱手道:“劳校尉久候,是下官的不是。” 从腰间摸出一张面额为五十的银票,道:“小小心意,请兄弟们喝酒。” 校尉笑了笑接下,道:“汪大人客气了。往后若有用得上兄弟们的时候,尽管遣人来叫。” 汪乐裕送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个功劳,他只不过行了些许方便而已。所以,他还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不过,官场上的人脉,不就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我还你一个这样建立起来的吗? 抓紧一切机会结交人脉,这是官场中人惯常的方式。有时候,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用上。 江湖上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在官场上,多条人脉也多一个机会。 校尉一挥手,拿着枷锁的士卒上前。将汪妙言从地上拖起,不管她此时正痛哭流涕,上了枷锁往太子府前面押去。 看着汪妙言踉踉跄跄的的被押走,汪乐裕习惯性的左手握拳,袖在身后。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平缓。压在他心底的仇,一朝得报,使他挣脱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他含笑信步走出了后巷,朝着太子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鼻端传来一阵香味,汪乐裕循着味道瞧过去,路边支着的一个面摊正煮着热气腾腾的馄饨。 他踱步过去,撩了袍子坐下,“老板,来一碗羊rou馄饨!要多放香葱。” 店老板一眼便看出他的身份,“好嘞!这位官爷请稍坐,马上就好。” 前几年一心想着复仇,汪乐裕将日子过得比苦行僧还要清心寡欲。此时他的味觉仿佛觉醒了,觉得口中的馄饨无比的鲜嫩爽滑。 透过热气袅袅,他好像看见了一张端庄自持的俏颜。在这一刻,他无比的想要见到她,跟她分享他的喜悦。 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汪乐裕起身而去。 一碗馄饨只要十个大钱,他给的银钱远远超过了这个数。 店老板在他身后连连叫道:“官爷!还没给您找钱,官爷!” 汪乐裕此时心情轻快,脚底生风,听到喊叫声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