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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请封,庆隆帝批准之后下的圣旨。 众人三呼万岁,领旨谢恩。 站在后面的两名小太监上前一步,他们手中托着的,便是二品诰命夫人才有的规制。 徐婉真致了谢,桑梓、采丝二人接过托盘退到一边。 武烈上前,“劳烦公公了。”说着不露痕迹的递过去一个荷包。 管事太监收了,呵呵一笑:“国公爷有福气,一门三诰命。”忠国公府子嗣不旺,但个个不凡。陈氏、卢氏是一品诰命夫人,徐婉真是二品,女眷个个都有诰命在身,哪怕在京里,也是极难得的。 “哪里是我有福,是孩子们自己争气。”武烈抚须笑道:“我前两日一怒,把太子爷得罪的很了,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种事,管事太监怎好接话,打了个呵呵掩盖过去,揭开这个话题不谈。 待传旨的仪仗走了,陈氏乐呵呵的携了徐婉真的手道:“好媳妇,你如今也是二品了,这吃穿用度上可不能亏了。身边有几个一等丫鬟?要是不够,我将春山拨给你用。” 徐婉真心头腹诽,你可用的也就一个春山了,还不见得是和你一条心。把她拨给我?开什么玩笑。 面上却恭敬的施礼道:“劳母亲过问,是媳妇的错。眼下致远居里有四名一等,足够了的。前两日还买了一些人进来,调教了做粗使丫鬟用。”为了堵她的口舌,徐婉真将温沐兰也算到一等里面去。 “既然母亲问起,我正有事想要问问长嫂。”徐婉真道:“致远居院子太大,所需的婆子、粗使丫鬟也就格外的多一些。我份例之外的这些人手,是不是月例银子从我自己的账上走?” 换句话说,多余的人手用她自己的嫁妆来养。 致远居的人手确实很多,别的不谈,光是女卫就足足有十二名,更别提刚刚买的那些下人仆役。 陈氏如今正要摆出慈母面孔,岂会说不。 “胜哥儿媳妇,你找个时间,将致远居的人手也给登记上我们府中的名册。翔哥儿不管怎么说,也是夫君的血脉,他住的院子该用多少人是多少人,岂能让媳妇来养着?”卢氏恭敬的应了。 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武正翔,陈氏笑得更加开怀,仿佛真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用儿媳妇嫁妆,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家翔哥儿是吃软饭的?” 武正翔眉头皱了一皱,他这个嫡母又在打什么主意。一口一个翔哥儿,听得他浑身不自在。他现在总算能明白徐婉真的感受,明明恨不得吃了对方,偏偏还要比谁都亲热。 见武正翔别过脸去,武烈情知他不自在。轻咳一声,道:“说定了便好。都散了吧。” 陈氏眉毛一挑,道:“老爷,翔哥儿媳妇得封二品诰命,这样大的喜事,怎么能就这样散了?” 众人都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胜哥儿媳妇,你去整治一桌席面出来,午时在正厅摆上一桌。我们府里,也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卢氏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但婆婆既然吩咐下来了,这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不能不听。 武烈看了陈氏一眼:“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氏道:“恭贺翔哥儿媳妇,这难道不是喜事吗?算起来,我们也多久没在一起用过饭了。”语气委屈之极。 其实,这事要是放到别的府上,陈氏这样的作派非但不错,反而是个极为慈和的好婆婆。 但放在眼下的情形中嘛,却怎么看,都怎么透着诡异。 徐婉真冷眼看着,料想一个家宴,又是卢氏cao持,被看管着无人可用的陈氏,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不如,看看这陈氏到底想干些什么。 这样想着,便上前屈膝施礼道:“父亲,母亲。既然是家宴,不如将二姐也接回来一起高兴高兴?”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家宴(万更13天求月票) 她一言既出,眼下这尴尬的气氛才和缓了。 陈氏执着她的手笑道:“婉真果然是我的好媳妇,知道我在想着什么。就算你不提,我也要说。好久未曾见到娇儿,正当将她接回来。” 武烈见徐婉真也都赞同,便警告的瞪了陈氏一眼,道:“既是家宴,当和和美美的,不可出了什么乱子。” 陈氏笑道:“瞧老爷这话。既是家宴,能出什么乱子?” 事情定下,卢氏便打发人去尚书府下帖子。徐婉真得封二品诰命这样的喜事,武娇回娘家一趟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距离午时尚早,众人便各自散了,家宴自然由当家主母卢氏来cao持。 …… 武正翔和徐婉真回到致远居,两人前后脚进了正房。获封诰命本是件高兴的事,但被陈氏这么一搅合,两人都没了庆祝的心思。 让采丝将诰命礼服和金册金印小心收好,徐婉真则和武正翔说着话。 武正翔拧眉,问道:“你为何要答应她?” “翼之,你不觉得她很反常吗?” “所以?” “所以,与其我们在这里猜,不如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这个家宴,想必是她一直以来等待的机会。”徐婉真道。 紧接着,徐婉真将她的想法道出:“而且,在府内举行家宴,我们也不怕她出什么花招。知道了她的想法,无论将来她想做什么,我们也就能防范了。” 武正翔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着她如丝缎一般的青丝,低声道:“只是,苦了你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有她在一日,这府里便一日不得安生。” 徐婉真环抱住他的腰肢,扬脸笑道:“只要有你在,婉真做什么都不觉得苦。” 武正翔感叹一声,“我还是得想个法子,早点自立门户才好。也省得你老是受她的闲气。” 在未遇到徐婉真之前,武正翔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他那时的唯一目标就是要给母亲复仇,但又碍于大哥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方式。他便想,无论如何也要在这府上住下去,杵在陈氏眼前,每日给他添堵。 但真等他有了这个能力时,却又因为顾忌这徐婉真而宁愿退让。他的狠厉性情,因她而柔和。 徐婉真伸手掩住他的口,道:“翼之快别这样想,你身上毕竟流着武家的血脉。如果你提出要分家,最伤感的父亲而不是她。” “哼!”武正翔冷冷道:“他哪里配当这个父亲。” 徐婉真柔声哄道:“你娘亲的死,你父亲并不知情。他那时的年纪,也跟你现在差不多吧。他做错了,让你一个人在后宅中自生自灭,但我看得出来,他心中十分后悔。” 武正翔抿着唇并不说话,徐婉真又道:“好,就算不提父亲。那你大哥呢?他一直当你是弟弟,你要分家,让他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