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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郭掌柜,有人找你。” “找我?”郭掌柜惊诧的问。这半路上,怎么会有人找他? 只听门外一个儒雅的声音问道:“郭掌柜在吗?我找你有大生意要谈。” 郭掌柜停了筷子,道:“请进。” 门被人推开,进来一名中年男子。他身量不高,留着八字胡,看穿着是个生意人。身上着蓝色锦缎长袍。手指上戴了两个青翠欲滴的碧玉戒指,这浑身的行头,就可以买下半个车队。 他进了门,左右看了看,才望着郭掌柜道:“这位,就是郭掌柜吧。扰了你吃饭,真是不好意思。” 他虽然口中这样说,人却纹丝不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乌镖头识趣的站起来,“郭掌柜有大生意要谈,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你们谈。”说着推门出去,临走时又回身拿了一壶酒。 郭掌柜心头狐疑,拱手客气道:“敢问阁下是哪位?找我何事?” “郭掌柜,你这车队,全是粮车吧?”中年男子骄矜的笑笑。 “你是何人?!”郭掌柜倏然站立,惊疑不定问道。他们秦氏商行这次进棣州,保密功夫做得极好,连秦氏族人都没有几人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如何得知? “掌柜勿要惊慌。在下姓孙,是宁兴商号的掌柜。跟你一样,也是来这里做粮食生意。” 郭掌柜缓缓落座,“宁兴商号不是在京畿一带吗?怎么手伸到了这棣州?” 孙掌柜却是淡淡一笑:“这个,就不关郭掌柜的事。我来此,只是让你把这次押运的粮食都让给我。” “那不可能。”郭掌柜想也不想,立即拒绝。开什么玩笑,他们秦氏长房瞒着嫡支悄悄囤了这么大一批粮,又这么辛苦的运到这里,图的不就是巨额利润吗? 眼看还有几天就到了地头,这到嘴的肥rou,他怎么舍得让它飞走?宁兴商号的名头他听过,据说有京里的权贵撑腰,在整个京畿地带无人敢惹。 但这是天远地远的棣州,不是在京城。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他怕什么? 听他说得如此坚决,孙掌柜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在宁兴商号当差,在京城的粮商里,那是横着走,还没有看过谁的脸色。 到棣州这一趟活,辛苦不说,陈粮还在半途就被发现。自己被送回太子手里,被狠狠的臭骂了一顿。太子身边那个美人儿,真是心如蛇蝎,害得他不得不将太子妃都供了出来。 还是杜师爷心善,想了这么个主意,让他就近拦截粮队收粮,先将太子身上的差事圆满了再说。 “你先别急,”孙掌柜沉声道:“这批粮食,我们按高于市面上两成来收。你要是愿意,马上就能立契约。” “两成?”郭掌柜有些意动。粮食的利润本就薄,还是这次发了洪水,才会有这么高的价格,两成已经很可观。但是转念一想,等到了棣州,这些粮食都卖出去,或许不只两成。 见他犹豫,孙掌柜继续道:“这里距棣州,少说也得三日脚程。你们押着粮车走不快,至少得走五日。这五日,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睡,这些都要花钱。到了地头还要售卖,能卖得多少银钱,也不是定数。” 只听他舌灿莲花,“但是,你如果就地卖给我,带着人即刻就能回去,利润也不薄。郭掌柜,你是个精明的,你觉得呢?” 被他说动,郭掌柜点点头,道:“好!拿契约来,银货两讫。” 孙掌柜搓搓手,道:“我们立下契约,你凭契约,到宁兴商号支钱即可。” “什么?”郭掌柜一听,差点没掀桌子。没钱?没钱买什么粮食。 看在他是宁兴商号的掌柜,郭掌柜没有当场发作,气呼呼的坐下:“您请吧,这笔生意我们不做。” 孙掌柜仍不死心,他要是完不成这个任务,回去岂不是得脱层皮?想起汪妙言蛇蝎似的笑容,他就不寒而栗。 “有宁兴商号作保,孙掌柜担心什么?” 郭掌柜头也不抬,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年头没有真金白银,谁知道是不是骗子?”随即又扬声道:“您慢走,不送。” 孙掌柜将他的话听个正着,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骗子?亏他说得出来。果然是乡下土财主,没个见识! 他气哼哼的转身就走,“哐当”一声大力摔上房门。 郭掌柜坐在桌子边,冷哼一声:“想要空手套白狼,想得可真美!”将筷子在桌子上一顿,恶狠狠的往盘中那个大鸡腿戳去。 乌镖头闪身进了房,将门关好了,才道:“没事吧?” 他方才多留了个心眼,就在外面听房内的谈话。两人说话又未压低声音,被他听了个正着。 郭掌柜意动时他还有些担心,如果就地卖了粮食,他们出的这趟镖,银钱就要少收不少。护送粮车这样的轻省差事,难得碰到一回,他可不想轻易丢了。 郭掌柜摇头:“无事!以为打着宁兴商号的幌子,一纸契约就能让我把粮食给他们,做什么春秋大梦!” 乌镖头赞道:“还是郭掌柜拿得稳,不定是什么江湖骗子,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就算真是宁兴商号,又能奈我们何?” 郭掌柜心头原本还有些犹豫,乌镖头这几句话,无疑是给他壮了胆。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在驿站附近的山头上,孙掌柜带来的人在这里扎了帐篷。他带来购粮的,不只是脚夫,还有太子卫率府的军队。 带队的陈校尉迎上来,问道:“谈妥了吗?” 孙掌柜摇摇头:“原本妥了,但他定要见到现银才肯交付粮食。来棣州运粮,我怎么会随身带那么多银票?” 陈校尉面色一变,“走,我们借个地方说话。”说罢,当先带头,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树林之下。 “孙掌柜,时间不多了。那些粮食撑不了几日,你应该知道。”说起这个,陈校尉就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孙掌柜拆解入腹。 什么宁兴商号?若不是他们在赈灾的粮食中做手脚,他堂堂卫率府校尉,怎么沦落到在此荒郊野岭吹风? “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再去找第二个粮队。你怎么想的?”陈校尉逼问道。 孙掌柜一个激灵,是啊,没时间了。 想到汪妙言的那些手段,他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将心一横,道:“他们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好吃罚酒了。在我们过来的路上有一个夹谷,陈校尉,在那里设伏,将粮食全部抢过来,如何?” 陈校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设伏?青天白日的官道上,你当只有我们两队人马?再说了,就算抢到手,粮车笨重,如何能迅速运走?” “那,那可如何是好?”提议被否,他顿时慌了神。 陈校尉伸出舌头,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