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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使。” 宁先生点点头,道:“日常用着,比毛笔方便多了,尤其是记账。一支笔一管墨,方便轻巧。徐家本就在经商,怎么没想过做这鹅毛笔的生意?” 徐婉真苦笑道:“我刚到京时,设法营救阿爹阿哥。好不容易搭上昭阳公主的门路,就将这鹅毛笔送了上去。却是不好再插手鹅毛笔的生意。只是将方子给了阿哥,给家中管事、账房都配上,增加一些便利。” “这也没什么。”宁先生安慰她道:“你们主营的是丝绸,笔墨铺子又是另一门生意,老话说隔行如隔山呢。” 但也有一句话,叫“生意都是想通的。”只要经商有道,丝绸也好,笔墨也好,只是售卖的货物不同,并无太多本质上的差别。 宁先生一番好意,徐婉真自然受了,道:“楠姨说的是,阿哥眼下已是忙得脚不沾地。要是再多一个笔墨铺子,亚更都管不过来。” …… 两人口中的徐文敏,此时执着一柄青油伞,身侧是一辆双人青幔轿,正等在天津桥头。 何进今日休沐,从皇城里验过腰牌出来,一名小太监为他撑着伞。 远远的,他瞧见徐文敏,心头狐疑,难道他正在候着自己? 过了天津桥,徐文敏笑着迎上来,拱手道:“在下已恭候多时,何大人还记得在下否?” 他面上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恭敬有礼,让何进有如沐春风之感。 何进本就有识人之能,何况是前几天刚见过之人。忙笑道:“徐少爷太过客气,怎敢劳烦你来迎接?” “这几日大雨,城中多有积水。在下恐大人行走不便,才特意来接,大人不怪在下唐突就好。”徐文敏笑道。 他如此周到,让何进心头熨帖无比。 太监最看重的,就是他人的尊敬和世俗的享受,他也不能例外。这份尊敬由徐文敏做出来,是如此理所当然不露痕迹。何进作为宫中的大太监,想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但眼前这名少年仍然能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两人上了轿,徐文敏问道:“大人是想先回府歇息,还是想先去锦绣记看看?” 他这么殷勤,让何进不忍拒绝他的好意,道:“去锦绣记,我闻名已久,还未曾亲自去看过。” 雨中行人减少,轿子只花了两刻钟功夫就到了锦绣记。 将何进请进了后院的雅间,上了今年的新茶。 何进品了一口雨前龙井,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看着窗外的细雨,惬意之极。 “大人,在下拣了几匹上好的锦缎,已经送往府上,想必尊夫人会喜欢。” “无功不受禄,说罢,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徐文敏不好意思的笑笑:“被大人看穿了。” 将手边的两个锦盒打开,放到何进的面前,“大人请看。这是我们新张罗的生意,不知道大人您有何指教?” 何进探头一看,盒中分别放着一柄软烟罗绢扇、一朵栩栩如生的绢花。都是上好的精品,熏制了清冽的玉华香,香气芬芳而不媚俗。 何进拈起一朵绢花,仔细端详片刻,道:“瞧着眼熟。哦,咱家想起来了,在宫中见昭阳公主簪过。” “您看这生意可做得?” 皇宫里有各皇商定期供货,比如衣料果蔬等,但类似绢扇、绢花这样的小物件,大多是尚衣局自己做了,或者是根据妃子喜好,在外采买。 见何进拈花不语,徐文敏又道:“这些小物件,款式出的勤,过气的快换的也快。宫中若能定期采买,大人这里,在下给您这个数的干股如何?” 他用手比了个三的数字。 何进心中权衡片刻,觉得这笔生意做得。首先,锦绣记出的这绢花本就鼎鼎大名,新出的款式在京中甚至一花难求。再次,这是昭阳公主簪过的,自己牵线采买进宫,也不会被人捏住把柄。这笔银钱虽不多,但等于是白来的,何苦往外推? 点点头,他比了个“四”,道:“宫中还需要打点。” ☆、第478章 决堤 徐文敏自然知道,这类生意归尚衣局管着。哪怕何进是宫中太监的二号人物,也不能强压下去,自然要给些好处出去。 他心中的底价是五成。四成,已经低于他的预期,看来这何进为人不错,懂得留人一线,否则也不会爬到这个位置。 当即爽快的点头,“好!就依大人的。” 谈妥了生意,徐文敏让人上了四季干果、椒盐花生、槽鹅掌等零嘴小吃,又拿了一坛子汾酒上来,两人放开心怀,畅饮起来。 酒喝多了,话自然就多了。 原来这何进也不是那起平头百姓,他父亲原是先帝时的四品京官。因贪墨获罪斩首,家产被抄,一家子关在一起等待流放。他那时才不过八岁,正逢宫中挑选内侍,他一咬牙报了名。 他四岁启蒙,跟着父亲读了些书。在宫中忍辱负重,凭着胸中的墨水见识,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地位。 这些,是徐文敏根据他的只言片语,拼凑而出。 一场酒喝完,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眼看天色将黒,徐文敏才将何进送回他在京中的府邸。 …… 大雨冲刷着皇城,御书房中,武胜昂然而立。 庆隆帝在龙案后,微微向后倾,靠在龙椅靠背上,唇角含笑。只有在他信任的心腹面前,他才会露出这样放松的神情。 “这么说,你们大获全胜了?这个三三阵型有些意思。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末将不敢居功,”武胜不卑不亢道:“这个阵型,是永乐伯吴伯爷从家中一卷军法残本中找出来,送给末将的。几经演练,方才派上用场。” “永乐伯?怎么是他。”庆隆帝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有些头痛。 “他为了让北衙军在演武中胜利,想了好多法子。”武胜道:“皇上,请体谅他作为父亲的一片心意。” “那他想要什么?” 武胜道:“永乐伯想要将那队导致他嫡次子死亡的军士,发配到北疆,末将恳请皇上准许。” 这是武正翔给他出的主意,两军冲突导致的人命官司,让庆隆帝将肇事者赐死,那是万万不现实的。不如将他们从京畿大营中调出,等到了北疆,再慢慢收拾不迟。 面对这个不过分的要求,庆隆帝只略作思忖便应下。他固然不愿见到这两军亲如一家,但也不想让两军的矛盾继续升级。 这个时候略作一些让步,只是流放一些人,就能平息北衙军的不满,同时给予永乐伯些许补偿,甚为划算。 武胜大步出了皇城,将皇帝答应的这个消息带回北衙。 北衙中人心鼓舞,昨日的演武才赢了,今日又惩罚了那些肇事老兵。一时间,衙中欢腾不已,对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