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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演戏,冷言道:“你就算有了这信又如何?你以为,皇上会信你还是信我?” 刘昭媛的动作顿了一顿,仿佛被她说中了心事。 史婕妤见状,又放柔了语气道:“刘jiejie,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皇上最烦这些事,往后我们两姐妹齐心协力,伺候好皇上,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宫中那些妃子,哪有我们姐妹年轻漂亮?这做人,要往后看。” 刘昭媛神色渐渐缓和,举着信的右手也放松了下来。史婕妤一见有戏,又添一把火道:“这信你就算交给皇上,我也能说是你伪造的,想诬陷于我。在皇上面前对质,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何必呢?这宫中眼看着就要进新人了,不如你我携手。” “你我携手?”听到这句,刘昭媛本来缓和的神色又变得冷厉,道:“当初我便是听了你这鬼话,才成了今天这幅样子。你又想来诳我?” 史婕妤暗恨自己说错了话,道:“绝不是诳你。jiejie今日你将信交给我,从此你我二人一条心。我史歆美可在此对天盟誓,今后若有一丝一毫对不起jiejie之处,必教我万箭穿心而死。”只要能拿回信,发誓又算得了什么。 见她发誓,刘昭媛不禁动容,脸颊上流出泪来,道:“但我那冤死的孩儿,就这样白白死了吗?碧云在信中说的很清楚,那交织绫机绸的衣料是你命她做的手脚,我才会穿上奇痒无比,最后导致落胎。你害死了我的孩儿,皇上的子嗣,难道就这样算了?” 听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那样清楚,史婕妤知道抵赖也无用。好在如今只得她们二人在此,只要将书信拿回销毁,往后便翻脸不认,刘昭媛又能如何? 史婕妤为了达到目的,一向没有底线,扶着假山通道的墙缓缓跪下,道:“我给刘jiejie的孩儿赔罪!宫中的孩儿成长不易,刘jiejie又怎知能安然诞下孩儿?即便不是我,也有别人。是我猪油蒙了心,害了jiejie,往后我的孩儿便是jiejie的孩儿!你就是他的干娘!他有两个阿娘,若是敢对jiejie不孝,我必饶不了他!” 她跪在地上,一口气说了这一长串,满以为定能打动刘昭媛,等着刘昭媛来扶她起身。只要刘昭媛不傻,便知道过去的已成定局,在这深宫之中,有孩儿孝敬才是长远之道! 果然,听见刘昭媛缓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起身。 史婕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顺着她搀扶的力道起身,这一关算是过了。正待说话,身后却传来有节奏的击掌声“啪!啪!啪!”。 怎么这个地方还有第三个人?史婕妤大惊失色的转过头,只看了一眼,便差点没晕过去。 在她身后击掌的,竟然是着明黄龙袍的庆隆帝!皇上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宝林苑”陪着肖太后看戏吗? 刘昭媛深施一礼,道:“臣妾拜见皇上。” 庆隆帝面沉如水,示意她起来,目中一片冰冷,对史婕妤道:“史婕妤这场戏演的好,比那戏台子上的更好看!” 皇上这样说,之前的话他都听见了?史婕妤害怕到了极处,脑子一片混沌,忙扑上去,急急分辨道:“不是这样的,皇上!您听我说,我只是为了安慰刘jiejie。” 在庆隆帝身后的武正翔暗暗好笑,这史婕妤翻脸比翻书还快,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都这样了,还能瞎掰。刘昭媛确实不赖,成功引诱史婕妤说出了真相,不枉他的一番特意安排。 事到临头,这史婕妤还妄想砌词狡辩?被庆隆帝亲耳听到,任由她舌绽莲花,也是翻不了身了。 庆隆帝看也不看史婕妤,径自迈过她,走到刘昭媛身前,柔声道:“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刘昭媛扬起精致的清丽容颜,眼泪恰到好处的在眼眶内打转,将滴未滴最是让人心疼,轻声道:“皇上言重了,臣妾不委屈。” 说罢如乳燕投林般,扑入庆隆帝的怀中,柔声道:“臣妾只是想皇上,想我们失去的孩儿。” 听刘昭媛说起孩儿,庆隆帝转过身,面带厌恶的看着地上跪伏着的史婕妤,语气森然道:“谋害皇家子嗣,该当何罪?” ☆、第219章 定罪 这句话,问的却是武正翔。 武正翔躬身答道:“禀皇上,在前朝谋害皇嗣是大罪,当诛三族。先帝爷仁慈,将这条改为死罪,论律当斩,其家人流放三千里。” 史婕妤伏在地上簌簌发抖,闻言再也抑制不住,哭着膝行了几步,抱着庆隆帝的脚哀求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啊皇上!求皇上饶过这遭,饶命啊皇上!” 刘昭媛伏在庆隆帝的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哭相凄惨的史婕妤,只觉神清气爽。脑中默念:“孩儿,阿娘给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 庆隆帝不耐烦道:“这种心思恶毒的妇人,不但谋害皇嗣,还欺骗了朕!影,你还等什么,把她给我处置了!” 刘昭媛也好、史婕妤也罢,对庆隆帝来讲,不过是个取乐的玩物。然而区区一个玩物,不乖乖听话,竟然动了这样的歹毒心思。 想起自己竟然与一个毒妇同床共枕,庆隆帝就觉得心头不快。被史婕妤蒙骗的怒火,远远大于她害刘昭媛落胎。一个未亲眼见到、亲手抱过的孩子,要说他有什么感情,那完全谈不上。 武正翔正要应下,刘昭媛抚着庆隆帝的胸口,娇声道:“皇上,今儿是您的圣寿呢,不宜见血。” 庆隆帝一怔,转而哈哈大笑,道:“还是爱妃心细。”指着地上的史婕妤道:“她害了你,你还替她求情?” 刘昭媛柔声道:“臣妾不是为她求情,谋害皇嗣、欺君,哪一条拿出来都是死罪。臣妾只是想着,今儿是皇上的好日子,哪能为一个罪妇伤了兴致?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儿是无辜的,那也是皇上的骨血哩!我不过是怜惜这孩儿罢了!” 史婕妤在地上抬起头,恨恨的望向刘昭媛,她这番话,直接将她给定罪了,使她再无翻身的机会。抹了一把眼泪,道:“皇上,臣妾哪敢欺瞒您!这都是刘昭媛嫉恨臣妾得了您的宠爱,故意诬陷臣妾!” 刘昭媛张大眼睛看着她,道:“meimei!事到如今,你还是认罪的好!不为自己也要为肚里的孩儿积福。” 听刘昭媛一口一个为了皇上,为了皇上的孩儿,却把罪名死死的按在史婕妤头上,武正翔便想笑。这宫中的妃子,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有这样全心全意为他打算的妃子,庆隆帝听得心怀大悦,全然忘了他将刘昭媛一扔就是大半年的事实。 他一心都扑在朝堂之上,不愿放任何精力在后宫之中。在他看来,以曹皇后为首,这些宫妃就应该像刘昭媛这样,一心盼望着自己的甘霖雨露。自己到了,便打扮的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迎上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