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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当下禀道:“请小姐放心,在下一定严加看管。” 将安春处置妥当,徐婉真才带着采丝坐马车回到青竹苑,明日之事还等着她来安排。 齐王府,书房内。 房门外守了两名身姿笔挺的侍卫,房内齐王正在笔走游龙,一名青衣小厮伺候着笔墨。 忽地,门外有人来报:“王爷,樊彬求见。” 齐王闻言大喜,搁下毛笔,道:“快请他进来。”为免父皇疑心,他已多日未见樊彬,听到他主动前来,喜不自胜。 樊彬在王府下人的引领下,往里走去,这齐王府他也是首次踏入。 他来京城之前,义父对他分说了京中形势,太子一脉和曹皇后一脉,如今势均力敌。 太子虽无母族撑腰,但得庆隆帝的喜爱,兄弟迁阳王分封到富庶的江南道,还有一干朝臣支持;而在曹皇后身后,站着曹国公盘根错节的人脉网,齐王、楚王、昭阳公主均已长大成人,守望相助。 而这短短大半年时间,局势又再次发生巨变。迁阳王谋反一事,让太子一脉自断羽翼,迁阳王如今只剩下一名世子。为了避嫌,太子对庆隆帝呈上请罪书,言己教弟不严,正闭门思过。 江南道经过了好一番人事动荡,被刺的太守、知府位置空缺,吏部拟了名单给庆隆帝,进行重新任命。这背后,谁说没有曹皇后一脉在推波助澜呢?至少其中一名刚刚要去湖州赴任的太守,樊彬就见他跟随在齐王身后出入过。 庆隆帝眼下虽春秋鼎盛,但皇子夺嫡已暗流涌动。义父让他来京的意图,通过参加武举认识太子、齐王等人,观其人品行事,谁才是良木? 作为拥兵坐镇西北的大将军,义父想在这场夺嫡中置身事外,再效忠胜利者,几不可能。而这场夺嫡,义父竟然将选择权交到自己手中,樊彬深感意外,与之相伴的则是沉甸甸的责任。 皇家夺嫡何其惨烈,这等于是将全家的身家性命托付于己,怎能不让他万分小心?太子他已见过,对自己谈不上重视,却也不过分冷淡。让他明白,若选择太子,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在齐王这里,却是热忱相待,至于齐王能否成事,樊彬还要细细考量。如今正好借着徐婉真一事,来请齐王相助。他虽对徐婉真一见倾心,但岂是见色所迷之人? 一来看清齐王对自己究竟有多少诚意,二来观其品性是否值得效忠,三来嘛,他确实对徐婉真一见钟情,若真能娶其为妻,也是心愿得偿。 齐王在书房接见自己,说明他对自己确实非常看重。樊彬边走边想,不多时便到了书房外。 只听到“哈哈”几声爽朗的大笑,齐王从书房中迎出来,道:“樊状元光临寒舍,本王不胜荣幸啊。” 樊彬连忙上前见礼,道:“樊彬见过王爷。眼下樊某只是区区一名果毅都尉罢了,王爷叫我樊彬就好,不敢当状元之语。” 见他态度亲近,齐王笑着问道:“可取了字?” 樊彬郝颜道:“西北边陲不通教化,不曾有字。” “龙将军镇守一方安宁,军务繁忙,未顾得上也是常理。樊彬若不嫌弃,本王为你取个表字,如何?”齐王道。 取表字是相当亲近的行为,跟随人的一生。有王爷为他取字,当然荣耀,但若樊彬此时应下,几乎就意味着他成为齐王势力,而眼下还远远未到时机。 樊彬忙抱拳道:“樊彬不敢劳烦王爷。因义父说过,等在下娶妻之时,将赐表字于我。” ☆、第164章 保媒 见樊彬婉拒,齐王也并不着恼,招呼着他往书房内走去。 青衣小厮奉了茶上来,齐王走到书案前,刷刷写了两个大字,道:“你来看看。” 樊彬就近一看,只见白色的宣纸上书峻宕雄伟的两个大字“子文”。 齐王笑道:“彬,文质相半之貌也。樊彬你仪表出众,当得起这个‘子’字。‘文'与武互补,又暗合‘彬’之字意。‘子文’做表字,再合适不过。” 说着将宣纸用纸镇压好,道:“待墨干之后,你且先带回去。等樊将军娶妻之时,可问问龙将军,这表字可还使得?” 樊彬的拖延之策,齐王何尝不明白?他只是用表字试探一番,眼下时机未到,也未曾想过樊彬能立即表态。做出这个约定,只看樊彬在娶妻后是否使用“子文”这个表字,他便能得知镇西将军府的立场。 樊彬深施一礼,恭敬道:“能得齐王厚爱,樊某便却之不恭了。” 齐王放下笔墨,问道:“不知樊彬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对他突然来访,齐王虽然高兴,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今局势未明,樊彬断然不会在此时表明立场,适才用表字试探,也是如此。 如果说是为了徐婉真,也太牵强了,不过一面之缘而已。只是他不知道,樊彬在南市之后,又巧遇过徐婉真一次,还得见了她的真容。 听到齐王相询,樊彬难得的期期艾艾一番,犹豫道:“樊某确实有事。前些日子,王爷所说之事……” 齐王听到话头便明白过来,原来果真是为了徐婉真而来,这其中必有缘故。好在自己在公主府碰到徐婉真,又和皇妹商议妥当。当下打趣道:“原来樊状元记挂着那日的小娘子。” 樊彬冷脸一红,道:“前几日,我在东郊那边碰见她被平国公世子为难,出手相助了一次,又到徐家的庄子中盘桓了半日。”他狠狠地得罪了平国公世子,这件事迟早会被齐王知道,不如此时和盘托出。 齐王笑道:“原来是英雄救美?” 樊彬神色沉醉,回忆起那日的情形,喃喃道:“她确实值得。” 见他神情认真,齐王也正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正事。她的家事,我已着人打听过,樊将军,你可要听听?” 樊彬点头,他正是为此而来。 “她乃‘松溪书院’涂山长的曾外孙女,闺名徐婉真,年约十三。涂山长有两个女儿,才貌高绝,当年并称为‘京城双姝’,她的祖母,便是其中之一。涂山长被先帝爷贬斥后,她的祖母远嫁江南丝绸商人徐祺业,此后便一直定居江南。短短二十年间,徐祺业将‘锦绣记’经营为江南道丝绸龙头,却过劳成疾早逝。” 齐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徐婉真之父徐昌宗继承家业,却在旧年秋天牵涉到刘昭媛皇嗣一案中,与其长子徐文敏一道,被抓捕入大理寺。因此,徐婉真才虽祖母一道,举家上京,欲要营救父兄。” 齐王娓娓道来,几句话便将来龙去脉交代的一清二楚。这其中渊源,樊彬自是不知,听到这般波折,不禁为她担心起来,问道:“她父兄的案子,可有大碍?” “无碍,徐家本就是被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