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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乐安三人。 出门再外,也讲究不了内院外院、主仆之别,一家人安全最重要。若是男人们都去住了另外的院子,一则现在房间紧俏,二则只剩下妇孺太不安全。 徐乐安吩咐小二将热水打来,给众人先洗去风尘。又将膳食安排下去。 桑梓将箱笼打开,拿出被褥把床铺好,笑道:“扬州城可真是繁华,一路过来我都看花了眼。” 郑嬷嬷将药浴的材料拿出来,打趣道:“扬州城算什么,到了京城,你不更花眼?到时若是丢了小姐的脸,看我不打你。” 桑梓嘻嘻笑道:“郑嬷嬷最疼我,哪里舍得打我?” 见两人说笑,徐婉真心情甚好,在窗边软榻坐下道:“我也是第一次出苏州。两者相比较的话,扬州更像一位富丽堂皇的贵妇,而苏州则是一位清新脱俗的闺阁少女。虽然都是水乡,但气质则完全不同。” 桑梓闻言长大了嘴,道:“小姐就是小姐!我就是这样想的,可说不出来这样的句子。”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徐婉真不禁莞尔一笑,道:“在这里要住两晚呢,明日我想禀了老夫人,去城里各处看看,也不白来这一趟。” 郑嬷嬷道:“去城里看看不是不行,需得去对地方。容我向茶园小二了解情况。” 徐婉真点点头,道:“把茹娘jiejie也叫上,两人一起才有意思。宇儿年纪太小,还是在院子里安全。” 众人洗漱完毕,小二呈上膳食。按徐老夫人吩咐,就在院子中摆了三桌,两张圆桌分别坐了徐家女眷、丫鬟仆妇,一张方桌坐苏三爷、韩羿、徐乐安三人。徐文宇见小舅舅坐在那边,也扭着身子跟过去,刘mama不安的跟着身后。 徐婉真看出刘mama的顾虑,按理她是应该伺候徐文宇用饭。但那边毕竟都是男子,她有些迟疑,便出声道:“刘mama,让宇儿过去,你还是过来跟玉露她们一起坐。” 刘mama迟疑道:“可是,小少爷不能没有人伺候。” 苏良智拍了拍徐文宇的头,道:“这都六岁了,一时半会无人伺候有什么打紧。我们宇儿可是男孩子。” 徐文宇闪着亮晶晶的大眼,兴奋道:“男孩子!男孩子!我能自己吃饭。” 徐老夫人见状,笑道:“好!宇儿最是能干。” 待小二将酒水加满,徐老夫人举杯,向众人道:“出门在外,就不要讲究那些规矩。今日不需要人伺候,不论主仆,大家一起举筷。”一言既出,桑梓、玉露等人方才安心坐下。 就算不讲究主仆规矩,但“食不言、寝不语”仍是要遵从的。众人默默吃过饭,各自散去。 郑嬷嬷向小二打听了城里的店铺,城中有好几家都是专门接待女客的,首饰铺“玲珑坊”、成衣铺“云裳”、丝绸行“锦绣记”、脂粉铺“花颜阁”,这几家都是百年的老字号了,在高芒各处都开设有店,有多年的口碑信誉作保。在接待女客上,有专门的通道和静室。 对徐婉真来说,到了一个旅游城市,不能去各处景点走走看看,实在是种遗憾。 不过如今在高芒王朝,这种遗憾也只能在心底想想罢了,那是文人sao客才能做的事情。眼下能去店铺逛逛也是好的,这样难得的出门机会,总比闷在院子里强。等到了京城,可没有这等自由了。 当下便去禀报了徐老夫人,徐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她,道:“明日里,祖母要见见锦绣记在此地的管事,你与茹娘去散散心也好。接下来到京城还有一个月的路程。” 韩茹娘在画扇的服侍下去了钗环,正准备安歇。见徐婉真过来,忙起身相迎。 徐婉真道:“jiejie快别客气,我就是来问问你。明日我打算去逛逛扬州城里的店铺,你可要与我同去?” 韩茹娘闻言有些迟疑,爱逛街乃是女人的天性。可扬州城,对她而言却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见她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整个身子竟然在轻轻发抖。徐婉真示意画扇和桑梓退下,将她扶到一旁的软榻坐下,握住她有些发凉的双手,安抚道:“jiejie别怕,有我在呢。” 韩茹娘脸色悲戚,闭了闭眼,两行清泪留下脸颊。颤声道:“婉真meimei,这事除了贺二公子知道,我没告诉过别人。” 徐婉真抱着她,柔声道:“现在没事了,说出来会好些,我听完就烂在肚子里。” ☆、第46章 际遇坎坷 这段记忆,一直埋在韩茹娘心底,不堪回首。贺二公子爱惜她,知她不愿想起,便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件事。画扇半途买来又不可信任,韩茹娘无人倾诉开解,心事越压越深。 这次徐婉真问起,她也想要一吐为快,一个秘密在心底久了,实在是压抑。 韩茹娘臻首轻埋,露出一抹雪白如玉的后颈,回忆道:“我父亲死后,我被那恶仆卖给了那王婆子。王婆子手下有好些个女孩,都是在各处收来的的,有拐来的,也有家里太穷卖掉的。她将我们圈到一个院子,有几个大汉守着。她自己每日都会带几个女孩出去,如果哪天都卖掉了,心情就会很好,会买些酒菜糕点回来,我们的日子也好过。” 说着,打了一个寒战,道:“要是哪天,一个都没卖掉,回来就拿我们出气,动辄拳脚。她是不会打我们脸的,打坏了影响价钱。”但那种痛,让她想起来就忍不住瑟缩。 徐婉真掏出手帕,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柔声道:“茹娘jiejie,太痛苦就不要说了。” 韩茹娘抬起头,秋水一般的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道:“不,我要说出来。这次不说,下次更没有勇气了。”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挺身坐好,道:“小女孩在她手上周转的极快,刚收回来的,几天就给卖了。扬州瘦马天下闻名,都是从小培养。那些长相清秀的,她就专卖给调教瘦马的地方。瘦马瞧不上的,便卖给大户人家做小丫头。” 叹息了一声:“其实瘦马和小丫头,谁都不比谁命好。” 又接着道:“而我年纪大些,颜色又好,王婆子就待价而沽,想着找一家肯出高价的青楼。折腾了几个月,那些小丫头都换了好几茬,我还在院子里。听那些汉子说,有好几家青楼都出了价,想要看人,王婆子不让。说这样价格卖不高,这样难得的好货。” 徐婉真心疼地看着她,亲耳听到自己被比着货物,作为一个曾经的官家小姐来说,何其残忍。韩茹娘的芙蓉玉面上掠过痛苦的神情,道:“最后‘伊人居’的老鸨说,既然王婆子那么有信心,就直接拍卖初ye权,拍卖所得的银子,分给王婆子一半。她才答应了。” 韩茹娘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痛苦地道:“从听到要把我卖到青楼的那一天,我就开始绝望。到了‘伊人居’,我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