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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几人早已如坐针毡,闻言自是忙应是,与人又拱手一礼往外退去。 便见外头一个侍从伸手拦着人,面前站着一个满脸炭火的丫头,还叉着腰与人说着话……几人未说话,只加快了步子往外走去。 心下却是各自有了一个答案,听说将军夫人是个厉害角色,果然—— 就连身边的丫头,也是这般……了不起。 后头便又有了一话,是说往后尽量还是让将军去军营谈话,这将军府往后万万是不好随意来了。 ——— 高湛那处等人走后没多久,便走出了书房。 丫头见人出来,眼睛一亮,哪里还顾得上与侍从说什么。忙跟上了人的脚步,扮作乖巧模样,一面与人说道,“将军,夫人这回只烧坏了小半间,给您准备的补汤没事,您回去就能喝上了。” 高湛步子一顿,看她一眼,见人止了话双手捂住了嘴……才重新迈了步子。 他沉着一张脸,从外院走到内院,从内院走到正堂,直到迈进了屋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全身火气,人都没看,便大喝一声,“纪长情,你又做了什么!” 他这话刚说完,便有一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顺势还拦住了他的腰。 穿着简单的女子抬着一张满是炭灰的脸,眉眼弯弯,笑盈盈的与人说道,“高湛,高湛,我终于会做补汤了……我尝过了,很好吃。” 高湛面色不好,低头看着她面上一道道的炭灰样,抬手轻轻擦拭掉,话却没什么好气,“一碗补汤,半间厨房……纪长情,你好样的。” 纪长情却不怕他,她的面上仍带着笑,抬着一张小脸让人擦。闻言也不过拉着人的袖子轻轻晃了晃,“阿湛,你不要生气了,我只是想亲手做给你吃……” “阿湛,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 高湛见她这般,手上动作轻柔,声却强硬的很,“拉拉扯扯,没规没矩的……” 纪长情凑着一张脸在人的面前,她面上的炭灰样被人抹了个干净,便露出一张明媚又好看的脸来。她娇娇笑着,一瞬不瞬看着眼前人,“阿湛,我只对你没规矩。” 高湛听着她的话面色一红,跟着耳垂也一红。 纪长情看着他这幅模样,愈发笑了个开怀,“阿湛,你脸红了……呀,你的耳朵也红了。” 她这话说完,还戳了戳人半红的耳垂。 高湛面上的红转为黑,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人,磨牙嚯嚯,“纪长情!” 屋中几个丫头,见这幅场景也都埋了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 纪长情见他这幅模样,早已退开几步,一面是与几个丫头说道,“将军大人害羞了,要发威了……你们快走。” 等几个丫头打了帘子出了去,身后人抓住了她的手,纪长情却转过身,先埋进了人的怀里,“阿湛,没事了,她们看不到——” “我不会让她们看的,阿湛这幅模样,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高湛看着她这副模样,悬在半空的另一只手,良久还是轻轻放在了人的腰侧。 外头天色正好,透过窗棂打进来的几许阳光,照亮了一室…… 纪长情抬头看着他,她的手撑在人的面上,笑着说下一句,“阿湛,这世间只有我,知道你全部的好。” 高湛低头看着她,看着看着……他的心就化了。 他伸手拂过她的眉眼,而后亦低下了头,与她的额头轻轻碰撞在了一起,“纪长情……” “我在。” 纪长情亦开了口,轻轻唤他一声,“阿湛……” “我在。” 西北的午后,一室温情。 后来的高湛看着那蓝天白云,还是会想起那个合欢树下的姑娘……在这遥远的西北,他亦听说了晋阳长公主与前驸马复合的一二事。 那时,他也有过几分怔楞。 他依旧会盼着她好,盼着她幸福,希望有人会疼惜她、对她好。 可这世间再无策马扬长街的少年将军,亦无合欢树下予他一笑,让他心动,让他疼惜,让他爱慕的阿妧了。 高湛看着身边的纪长情,他的手拂过她头上的那支金钗,对着那蓝天白云笑了笑…… 他终于知道了当年阿妧与他说的话了。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许多人,你爱的,爱你的……你们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你以为这辈子你都忘不掉了。 直到有一天,你遇见了属于你的那个人。 你才会发现在她之前,你所遇到的那个人,都会成为你的回忆。而只有你身边的这个人,才会活在你的心里,你的眼里,从头至尾,存活在你的所有喜怒哀乐里…… 高湛的面上,带着岁月过后的沉稳。 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浸满了温柔与情意,他伸手挽住了她的手…… “阿湛。” “纪长情。” 午后阳光正好,高湛看着她轻轻笑了,他看着她,而后是一句,“纪长情,我们回家。”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将军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个人。故事的最后,他终于放下了他心中的那个阿妧,握住了了身边人眼前人的手。纪长情是个好姑娘,高湛是个好少年……这一对的感情,真的让我喜欢至极。让我忍不住想开个甜文,捂脸,我要先忍住。ps:因为快完结,还有榜单任务,所以明天更新会迟,凌晨后才会更,小天使们先睡觉不要等我~给大家比个大心心~ 番外(三) 永安十二年。 已是开春的时候, 日头渐渐转暖, 和风打散了船前大雾, 如拔云见日…… 露出了原本该有的景象。 墨色衣衫的少年转出了船舱,他往前看去,便见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仍负手站在船头。 少年未做声, 只身往前走去,把手中的披风替人披上了。 白衣男子面上带着几许笑,他的手握住这半边青色披风的带子, 侧头看去,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来—— 却是秦文。 秦文看着眼前人,轻轻笑了下,声缓而又和气, “阿荀, 我不冷。” 那个唤作阿荀的少年却摇了摇头,他不常说话,亦说不快,只磕磕绊绊说下一句,“船头, 风,风大。” 秦文便也不再说话,他自系上了披风带子, 依旧转头往前看去,一面是与人说道,“阿荀, 汴京城快到了——等你到了,一定会喜欢上那边的。” 阿荀未说话,他只是看着他,良久才开了口,“阿荀,会,会一直,跟着,跟着公子吗?” 秦文侧头看他,眼前这个少年已有十六、七岁……眉眼间却依旧带着旧日一股纯挚。 阿荀是在他离开汴京后不久,在路上捡到的。 他捡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冬日,外头天冷的很,而他蹒跚走来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