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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都是要被打屁屁的,哼~下章,携美同游,你们猜美是何人~ 一遇 时至七月。 汴京城里的说书先生, 又换了几本戏折子。 那折子里的事总归少不了徐修、赵妧, 只因着两人的身份特地化了名去。一个化作徐郎, 一个化作元娘……编的是痴缠哀怨,道尽尘世的一桩情。 回回满堂。 这两出折子,盛于坊间, 却流传广泛。 汴京大家小户各有耳闻,内院妇人尤为口谈……只是到底,谁都不敢当面说去罢了。 ——— 是个大好晴日。 赵妧于廊下而坐, 手中握着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打着。 而庭院里,正有两位伶官摆起了架势,咿咿呀呀亮着嗓子。 这二人, 原是她当年大婚之时, 四哥送于她的贺礼。 那会。 她怕徐修吃心,断不肯收,便常年养在他四哥的府里。 而今…… 赵妧嗤笑一声。而今,她再不必为他人考虑,亦不必怕有人会吃心了。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二人, 正是风流年纪。 一个年岁稍小的,身穿紫衣,手握一把折扇, 眉眼显娇媚,端的一派风流。 而另一个,年岁稍长些的。 如今正握着一根翠玉笛, 站在一处,他穿着一身白衣,如今正侧身站着。 依稀可见的几许眉眼,如那三月春风,夏日荷。 风姿卓然。 两人一个淡然一个娇媚,都是极好的模样。 若是当年…… 她还未曾见过那个人,还未曾倾心于那个人。 她怕是,也要折服于这二人的容颜中。 只是如今,到底不一样了。 外头传的那些浑话,她听过几回……便连谢亭也特地来过府上一回,开了一桩玩笑话,“那日,我来你府里要瞧一回娇娇。却不想,如今见到了两个娇娇……嗯,模样不错,形态也好,倒也配上这二字。” 后来谢亭离去时,还拍了一回她的肩膀,道下一句,“你若想收用,便也不必顾忌什么。” 她看着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笑着,“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些事,既已无法挽回,便不若随性而至罢了。” 而宫里,也送来赵恒的一道旨意来。 左右也是这道意思。 赵妧失笑好几回,却也不曾说些什么。 她知道,她的亲人与好友们,是为她着想。 他们盼着她开心。 他们也希望,她能回到往日那般。 那个明媚,不知世事沧桑,爱哭爱笑的小公主。 可终归…… 不可能了。 尽管她的面容依旧年轻,可她的心终归是老了。 她再也不会如往日那般,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毫无顾虑的付出一片真心,毫无所求的爱上一个人了。 她终归不会再飞蛾扑火,无所求,无所思,真心诚意的爱上一个人了。 赵妧手中的团扇轻轻盖住了半张脸……面上带着几许惘然。 就这样吧。 这样也好。 这样也挺好啊…… ——— 那厢已摆起了阵仗,开头是柳生一句,“梦回莺啭,乱煞光年遍……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而后是秦文接来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是花都放了,那牡丹还早。” “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成对莺燕儿啊……” 赵妧不知怎的,手中握着的扇儿便落了下。她的眼往那处看去—— 他们年岁正好,不扮胭脂浓,身着公子衣,声音清亮而又缠绵。 引她也入了那戏梦里,随人一道看尽那一桩情/事去…… 成对莺燕儿—— 她垂眼轻轻笑了,眼滑过那碧蓝的天。 可如今天儿热了,莺燕儿倦了……该要散到那处去? “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薰绣被眠。天呵,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那处停了声,赵妧也将将露了个虚薄的笑。 她收了扇,仍看着那碧海蓝天,轻轻开了口,“随我去外处走走吧,我在这四方院里待了太久,都快忘了那外边是何等模样了。” ——— 马车宽敞。 赵妧从那半打的车帘往外看去,是东街的繁华。 柳生坐在一处,看着人出神的模样,笑着道来一句,“您是在瞧什么?这般出神——”他说完这话,也随人一道往外看去,只看见外边熙熙攘攘,顿觉无趣,娇声一句,“人来人往,无趣的很。” 赵妧转过头来,滑过柳生偏媚的眉眼,轻声一句,“你不懂。” 而后,她看向秦文,“你懂吗?” 秦文的眼也看向她,闻言是轻轻一笑,如三月风拂过人的脸面,温声一句,“您看的是景,念得是人,您曾与故人同游过此地。” “故人——” 赵妧的眼滑过他雅致的眉眼,她把玩着手中酒盏,而后……抬头饮尽,“人算不上故人。” “事却算的上旧事。” 她转过头,仍看着外处,游人行走间传来嬉笑之声。 那鲜活的声音。 连着赵妧的眉眼沾了几许暖意,她的声很轻,面上却带了几许笑,“那会,我与他从东街游到西街,看尽繁华与寻常。我们还吃了许多小吃,那桥南的水饭与干脯,还有那梅家的包子……他还送了我一支金钗,让我高兴了许久。” 柳生听着起了精神气,听她停了声,便问道,“后来呢?” “后来……” 赵妧转头看着他,唇边挂着一抹笑,声却很淡,“后来,所有的好成了恶,所有的欢乐成了如今沧桑。” 柳生一张娇媚的面上,看着她的侧脸,拢了拢眉,张口又说来一句,“是您那位夫君吗?如今您还喜欢他吗?” 他这话着实是有几分逾矩了。 赵妧看着柳生,知他素来养在庭院里,不通人事,平日见的、学的、做的也只是与那几本戏折有关罢了。 她不曾怪他,却也不曾说话。 她仍靠着车厢,看着那外边人流穿梭,良久才握着手中这一盏酒,饮尽。 车厢内很静。 柳生方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秦文拦住了。 秦文看着合眼的赵妧,良久握着手中这一盏茶,饮尽。 马车仍缓缓往前,却在一处骤然停了下。 赵妧拢眉,她睁开眼,听见外处从斯恭声禀来,“是位妇人撞了车辆,如今正在生产,方把路堵住了。您若急,属下便绕另一条道。” 妇人,生产…… 赵妧的脑中只余这几字,她伸手打了车帘往前看去,人群正围着一辆马车,乌压压的只能瞧见那半截车身。她的声,有些发紧,“往前去。” 从斯应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