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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左等,王爷没来,右等,王爷还没来! 几个美貌女子皆是焦急。 之前除了和倾城一起呆在牡丹院,或者是个别有要事的日子,王爷一般都会来花房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倾城分明在这里,也没听说今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临时有事? 顾庶妃道:“冬梅,你到尚善堂去看看,王爷为何到这般时候还没来。” 冬梅应了声,急匆匆去了。 不多一时,冬梅阴着脸回来,“王爷往沈侧妃的枫香斋去了,说是要与侧妃听筝赏曲,今儿就不来花房了。” 倾城一听,犹如一弯冷月刺中心房,面色也沉下来。 一连数日,王爷都没有来花房,一直呆在沈侧妃的枫香斋,连尚善堂都少回,其状有如先前眷恋倾城的牡丹院。 时时有筝曲之音传过来,闻之心伤。 这一日,已是戌时,一轮明月当空,倾城穿着莲青色暗花纹袄子,下配一条月白色棉质长裙,站在庑房前面,望着枫香斋的方向,怅然若失。 筝曲之音如水般传来,时时拨动人的心弦。 身后有脚步声,是顾庶妃,着一身石青色袄裙而来。 “jiejie还不回房歇息,仔细身子。” 倾城头也不转,“你听,这弹的可是?” “是。” 当初相逢之时,她就是以一曲赢得王爷心的,如今正得盛宠,再谈这样悲怨的曲子,总是不大相宜的。若是咱们弹来,倒还使得。” “meimei已经许久没有jiejie这样的感触了,想是失宠太久,心早死了。” 倾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向旁处斜视了一眼,“你如今的心思,早已不在王爷身上,或许从来都不在王爷身上,倒省得遭这份罪了。” 顾庶妃顿了顿,“从我进入楚王府的那日起,便不再由着自己的喜好,王爷理应是我的天,我的主,我仰视他,竭尽所能得他欢心,心里面又抗拒着,渴望做真正的自己,如此矛盾,外观便是一副孤傲又自卑的性子。” “原以为,你虽孤洁,可心底却是暗恋着王爷的,不想却是另一番情景。” “在他没有再次出现前,我也以为是这样的。” “meimei有竹梅雅韵,若是从容绽放,自有一翻独特风姿。若是强扭着去追逐别个,倒是得不偿失了。” “呆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顾庶妃一闭眼,“真够拧巴的。” “若有能帮得上的,jiejie定会助你。” “谢谢jiejie。” “只是我也恐有心无力,如今自己落到这般境地,尚不能自救。” “jiejie无需这样悲观,依meimei之见,事情未必如jiejie所想,你听这曲音,似有幽怨悲凉之叹,哪是盛宠之人能弹出来的调调?” 倾城仔细听,似乎确如所言,可再一听,仿佛又只是一首怀念初逢的筝曲而已。 “jiejie这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依meimei之见,与其在这里胡乱猜疑,不如前去探个究竟。” 倾城看了她一眼,“前去探个究竟?怎么探?” 顾庶妃伏在倾城耳边耳语了一番。 倾城和顾庶妃回到花房,捡了两盆盛放着的昙花,一人怀抱一盆,向后花园而来。 筝曲已然换成。 进了花园园门,趁月色绕过蝶池,来到尚善堂西边厢的枫香斋。 院子里栽种着一些枫树,如今是冬天,黑棕色的枝桠上挂着一颗颗刺球一样的果实,偶尔有果实离开枝头,“嗒”一声落到地上。 倾城和顾庶妃来至廊下,门口守着的下人向里通报,秋香色刺绣枫叶纹软帘一挑,出来一个穿着红绫袄子,下着同色棉裙的丫头,正是沈侧妃的贴身使女霜儿,到倾城面前礼了礼,“王妃、庶妃,这么晚了,您二位怎么到这里来了?” 倾城道:“如今我们已不是王爷妃子,你也不必如此客气,这两盆花房里的昙花经调温调湿,夜晚开得格外的好,特来送给王爷和侧妃瞧瞧。” “这……”霜儿眉心微皱,“王妃这昙花是想送给王爷呢,还是想送给侧妃?” 倾城一愣,“不都是一样的吗?” 霜儿道:“可大不一样,若是送给王爷,您便到东暖阁等候,一会子王爷与侧妃散了,便会过去就寝;若是送给侧妃的,就先在堂上等候,待王爷去东暖阁了,再去西暖阁见侧妃。” 倾城听了,心中像开了两扇门一样敞亮。“这么说来,王爷和侧妃竟是不睡在一处的?” 霜儿道:“可不是,自打王妃进府,便一直是这样的,如今也没什么分别。” 看这丫头,不像是个jian诈的,她这言语,必是真的。 倾城心下一宽。 “这昙花,自是要送给沈侧妃的,与王爷有什么相干。”倾城嘴硬道。 霜儿一笑,“既是这样,就请王妃堂上稍候。” 说着,掀开软帘,将二人让进来。 在堂上坐了,有侍女献上茶来。 西暖阁里的筝声停了,沈侧妃的声音响起,“王爷,您别再贪杯了,仔细身子。” 王爷含混不清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弹了?本王还没让你停。” “王爷,您一个人喝闷酒,不过一首曲子,便已醉倒,妾身如何敢再弹?还是让人扶您到东暖阁歇着吧。” “本王没醉。” “王爷,妾身也看得出,如今您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既是这么着,又何苦相互折磨?莫如妾身前去说合,请王妃前来服侍您可好?” “啪!”玉杯碎地的声音。 “王妃……噢不,卫倾城有什么好的?值得本王向她低头?她不过是生了一张漂亮的面孔,再漂亮的脸蛋看久了,也会腻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向来不识真人假人,先前是凌云志,如今又有佘青君,这女人,就是贱!谁对她好,她欺负谁!” “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妾身瞧着,王妃对您是一片真心实意,您是关心则乱,平白地非要庸人自扰罢了。” “大胆!你敢如此说本王?” “王爷恕罪,妾身是旁观者清。” “你懂什么,本王心思,无人能懂。” 霜儿趁此机会,进去到沈侧妃身边耳语了几句。 沈侧妃小月眉微蹙,听罢忖了忖,示意霜儿下去。 王爷面红如绢,醉眼朦胧。 “王爷,倘若王妃向您求合,不知您是否会答应?” 王爷手指比画着,“不答应,她性子倔强,至多表面软下来,骨子里仗着本王宠爱,恃宠而骄,从不把本王真正放在眼里。” “王爷,如果此刻有一个同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婢女来侍候您,有王妃的模样,却比王妃恭顺,您是否愿意?” 王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