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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大门之间的人,是谁? “大家伙儿再快点!快点!马上就搬完了!”严臻站在瓢泼大雨中给战士们鼓劲儿。 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径自走到用防雨布搭建的临时雨棚下面,扛起一袋水泥就朝仓库大门走。 半路,他与落汤鸡一样的李四性遇上,两人点点头,同时伸手,在空中击掌,给彼此加油。 李四性走到水泥堆旁边,撩起防雨布,看了看里面不剩几袋的水泥,他不禁长吁了口气。 幸好。 幸好遇到严排长,不然的话,这些水泥物料,可就全报废了。 他侧着身子,弯腰,抓起地上的一袋水泥,朝肩膀上掫,可是连续搬运水泥,体能消耗过大,掫起,竟没落到肩上。 他苦笑着喘了口气,正待再次聚力,谁知从旁边伸过来一双手,托着水泥袋,帮他扛上肩膀。 李四性猛地回头,看到帮他的人,不禁诧异叫道:“长经理……” 长安拍拍他肩头的水泥包,“先搬进去。” 李四性看看她,迈着大步走了。 长安弯下腰,双手抱起一袋水泥,准备搬到仓库去。 谁知刚站稳,横刺里却冒出一双大手,“你跑来干啥!病好了?” 紧接着双手一轻,水泥包已经换了主人。 而她的心咕咚一阵猛跳,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就是她熟悉的吼声,在耳边隆隆回响。 她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严臻。 然后弯下腰,抱起另一袋水泥,绕过他就朝仓库里面走。 严臻跺跺脚,赶紧跟上去,到了她身边,趁她不备,单手抢过她的水泥包。 “我帮你。”说完,冲着她嘿嘿傻笑。 她也不理他,转身又出去搬水泥,可是每一次都被严排长中途截胡,后来,张杰带着彭斌等人赶到仓库,看到热火朝天的抢救物资的场面,和长安一样,一个个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有了工人们助力,很快,水泥就全部转移完毕。 长安站在大雨里,清点不能要的水泥物料。 “共计十二袋,李经理你记一下,别忘了上报,还有……”长安正说着,忽然觉得肩上一沉,而后,头顶被压了一顶帽子。 她愕然回眸,却看到严臻正笑吟吟地站在身后,头顶的暖光照得他眼眸发亮,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下来,像是古代皇帝冕冠前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变幻着色彩。 “再淋雨,你就爬不起来了。”他说完,拉紧军用雨衣的衣领,帮她扣好,然后,拍了拍她的安全帽,指着仓库门,“我等你。” 说完,他朝一旁早就傻掉的李四性打了声招呼,大步走了。 长安抿了抿嘴唇,指着被雨水淋湿的水泥,说:“李经理,我们继续。” 李四性推了推下巴,“哦,好,继续,你继续说……”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我等着你 雨势渐消,工人们都走了,战士们也回去休息,偌大的仓库,只剩下严臻还站在那里。 他一直凝视着雨中的长安,看着她与张杰、李四性等人盘点物资,看着她打着手电去工地上查险,又看着她步履蹒跚的返回,这次,她是一个人,而且,直冲他走了过来。 他精神一振,挺直腰板,主动搭讪:“忙完了。” 淋过雨的长安看起来很是狼狈,衣角尚在滴水,裤腿半挽,两脚糊着一层厚厚的黄泥,尤其是她身上的军用雨衣,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走一晃,愈发显得身形单薄。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看着他的时候,寒凛凛的,冰泉似的,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喉咙却倏地燃起一团火,顿觉口干舌燥,压力倍增。 她漆黑的眼睛闪闪烁烁,“今天……谢谢你。” 他张了张嘴,表情有些惊讶,他以为,她不会说什么好话,没想到,她竟开口向他道谢。 愕然片刻,他嗫嚅着回应说:“你要谢的,应该是战士们。我没做什么……” “你放心,明天我就去部队送锦旗,不会辜负了大家的辛苦付出。”她语气冷静地说。 他一听,心里沉了沉。 送什么锦旗!难道他带着战士们过来帮忙,就是为了赢得那些虚名利益吗? 她说这些话,究竟是在跟他装糊涂,还是想刺激他泄愤。 他默然地看着她,心里因她态度改观而燃起的那点小火花顷刻间被冷雨浇了个透湿。 “长安。”他叫她。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黑乎乎的鞋子,语气冰冷地说:“你还有什么事?”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不说话,也不抬头。 凝滞而又充斥着机油味儿的空气使他的嗓子更干燥了,怎么润都不管用,他似乎被冻住了,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不安而又惧怕。 可他没有退路,他深深知道,假如他错过了这次谈话的机会,他们的关系将万劫不复。 他天生带有这种能力,越是危难险重的关键时刻,越是能激发他的斗志和耐性。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语气,镇定开口:“长安,无论你信与不信,你都是我严臻这二十几年来唯一喜欢、唯一动心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也不存在任何过去。你是如此聪慧灵性的一个女子,拥有比常人强大百倍的头脑和自信,我,严臻,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你心中其实早有决断。你生气,是因为你觉得我应该主动告诉你,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合轻颤,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她神情怔然地看着暖光下的严臻,耳边,不住地回响着他刚才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你是我严臻这二十几年来唯一喜欢、唯一动心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也不存在任何过去。 我是你的唯一。 是这样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严臻? 看到她眼底闪烁的探究和犹豫,他却暗暗吁了口气,对于长安,还是这种直来直往,剖心析肝的谈话方式对路。 她最在意什么,他就说什么,澄清什么,误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