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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是绅士,不。” “会对姑娘家动手的。” 张活刚脑仁疼,看着这两位说话真累。 这两位脱下瘆人的孝服,披上古式汉衣,发扎大马尾,举手投足斯文大方,颇有几分古时文人墨客的风流相。 可是双方在商业街的交锋留下了阴影,张活刚对他们敬而远之。 说来奇怪,堂妹说三太子和狐狸眼合谋演戏耍他们,但仔细回想,没发现狐狸眼当时有手下留情的痕迹。 张活刚不会忘记,自己被长长的孝帽帽沿捆住,狠狠甩进棺木时,那感觉连心脏都被捏紧,差点窒息要死了。 如今身处狐狸眼的别墅,吃过狐狸眼的食物,受到狐狸眼的热情招待,张活刚对之前的遭遇仍心有余悸。 两只狐狸眼察觉到张活刚的暗中打量,大大方方看了过来,笑脸相迎。 张活刚被逮了个正,连忙掩饰地笑问:“那个,你俩是TWINS?” 抑或精分,还是戏精? 两只狐狸眼乐了: “你。” “猜。” 张活刚:“……” 他改而打听:“你们和三殿下是基友?” 他不像堂妹那么刚,被耍了就被耍了,反正他跟那些一只比一只厉害的鬼生不起气。 两只狐狸眼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啊,我们和。” “三殿下,不打不相识。” 商业街这个地方,正如阎冽所说,是上千年的乱葬岗,从古到今,无数次白骨露野,积聚了大批孤魂野鬼。 他们不去冥界,或者说不愿意去冥界,而是守在原地,修术立业。 狐狸眼成为当中的佼佼者,号召众鬼,建立了自己的族群。 这族群没干过什么正经事,祸害凡人的事端倒是惹过不少。 遇害的凡人在冥界申冤,不过没有受到重视。 那时候冥界还是冥王执掌,古时战祸天灾不断,凡人动辄团灭甚至国灭,几乎个个死者都对生前有各种各样的不满与投诉。冥王听了几万年,早就耳朵出茧,麻木了,打着呵欠双手一摊,不管。 后来三个儿子接政,处理态度比父亲积极许多。 阎冽依大哥的吩咐,前往与身为族王的狐狸眼谈判。 狐狸眼纵容族民,过惯了逍遥日子,不喜被指责与约束,当场不服,跟阎冽打了起来。 “我们打了整天。” “整夜,最后平手。” 两只狐狸眼绘声绘色讲述往事,语气里有对阎冽的佩服,也有打不过他的遗憾。 之后他们管制族民,不许他们滋扰祸害凡人,商业街这块地从此安宁,渐渐积聚生气,到后来更发展起来。 张活刚听入神了,这跟看男频的玄幻差不多,而且他发现狐狸眼讲故事的能力很强,明明一句话别扭地被掰成两半,一只说一半,但故事听起来,竟然不觉得卡,还挺流畅。 他追问:“所以你们化敌为友,今晚还窜通耍我们?” 两只狐狸眼同时皱起眉头: “谁窜通耍你们?你。” “们误会三殿下了。” 张活刚:“啊?” 两只狐狸眼: “我们起初真的要杀你们。只是三殿下。” “及时赶到了,我们才知道原来杀不得。” 张活刚歪头想了想,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真的要杀我们?” 两只狐狸眼一起点头,表情非常真诚地告诉张活刚: “我们真的。” “要杀你们。” 张活刚猛地打了个激灵,手臂上的汗毛一根根全立了起来。 坐在狐狸眼中间,喝酒上瘾的从心,手中的酒杯“筐啷”一声,摔地上碎了。 狐狸眼关切地问她是不是醉伤,从心一下子酒醒了,箭一样直接飞去张活刚那边,瑟瑟发抖地躲他身后。 怪不得刚子不过去跟她畅饮,原来那两只狐狸眼依然有毒! 张活刚不管两米不两米的规矩了,护着从心问:“他们给你喝的酒没毒吧?” 从心被一言惊醒,当即扶着喉咙,惊惶地说:“我一定中毒了,想吐!” 张活刚也慌了:“快吐出来!把毒吐出来!” 从心弯下腰扣喉:“呕——呕——” 两只狐狸眼忙道: “哎,你是喝酒喝多了才想吐,哎我去!” “jiejie,别吐花坛上呀,那边有卫生间!” 张活刚见他俩想靠过来,立即将粉红豹伸到前面挡着:“别过来!过来我放豹子!” 狐狸眼看得出那只粉红豹不是寻常玩偶,又无心吓唬他们,便留在原地,说出原委。 他们当时出动,确实是以杀张活柔他们为目的。 因为商业街8年前火灾的死者,有5个投靠了他们的族群。 那5个族民痛诉那场大火,有猜测那是开发商的逼迁手段,于是建议封街作为报复,阻止开发商开发。 狐狸眼准了,释放阴气,驱逐凡人。 平时有一些好事的凡人会偷偷闯进来,像蔡警官那一类,狐狸眼即时就会发现,但并不出手。 可换成张活柔就不一样了,她身上带了符纸和桃木剑,狐狸眼嗅出这女孩非比寻常,暗中静观其变。 有族民忽然指出,与张活柔同行的男子就是当年逼迁的开发商的头目,求狐狸眼代为报仇。 恰巧张活柔将四大五小的鬼送走了,狐狸眼便亲自出动,会一会这个女孩。 杀掉他们,对狐狸眼来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假如阎冽来晚五秒钟,棺木里的他们铁定没命。 幸亏阎冽出现及时,打声招呼后,狐狸眼取消杀人的原意,改而配合阎冽,把事情的结局往HE方向修改了一下。 张活刚听了又急又气:“当年纵火案,连警察都没查出谁是凶手,你们怎么能说杀就杀!再者我们百分之一千无辜!” 两只狐狸眼: “那个集团。” “头目怎说?” 张活刚:“顾跃之前一直在国外,去年才回国,今年才当总裁,8年前的事怎么可能跟他有关!”他想了想,惊问:“你不会把顾跃他……” 狐狸眼口口声声保证把顾跃和蔡警官都安顿好了,但谁知道。 “没有,我们一言九。” “鼎,说不杀就不杀。” 两只狐狸眼说。 张活刚还是不放心,对狐狸眼也不怎么信任。 狐狸眼起杀心时,连棺木白蜡烛和送葬队都准备好,分明处心积虑,既然处心积虑,又哪会轻易罢休。 狐狸眼会趁三太子不留意,用打个喷嚏的功夫把他们杀干虐净也说不定。 两只狐狸眼唉声叹气解释: “我们扮成送葬队,是因。” “为我们从事殡葬行业的。” “看完隔壁岛国那个电影后,我们哭得。” “稀里哗啦,然后就大量投资殡葬业了。” “你看我们的孝服,棺木。” “和蜡烛,质量顶瓜瓜的!” 狐狸眼一边说,头顶一边依次“叮叮叮”地冒出一套孝服,一副棺木,和一根白蜡烛。 …… 别墅里,气氛剑拔弩张。 张活柔气得胸膛起伏,对阎冽说:“把刚子和从心给我送回来,我们要走!” 挨了巴掌的阎冽心情比张活柔更糟糕,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