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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毛胜男想到昨日阴兵也不准鬼世的百姓看自己,自己是有毒还是怎地? 阴兵眼睛挪开,季燃和毛胜男又有时间了。 季燃手指头往毛胜男手里头一扣,毛胜男瞬间攥紧了手心里那一簇湿润,上面带着季燃的汗水,是个小纸团,已经被季燃藏到半湿了。 季燃是做了准备出来的。 毛胜男伸了个懒腰又踉回了屋子,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了昨夜季燃偷偷潜入多览楼里的所见所闻。 毛胜男原本以为牌位就已经够刺激了,再往下看,提到了一本古籍。 是季燃在多览楼那三层高的书架上发现的,季燃本无意去看,但是看到其他书都是好好地排列,基本都是全新的,唯独这本,单独发放在了靠近书桌的这一侧,而且书联都快要翻断了,季燃料定这是鬼君常看的一本书,匆匆打开,才是一眼,便一下不可收拾。 *** 花园里,鬼君穿着胶套鞋在给一株月季修枝,顺着开败的花苞往下数三个枝节,一刀又一刀,熟能生巧,一盆月季,几刀就完事儿了。 听着半爷汇报完,鬼君倒是也不慌。 “那丫头似乎发现了,根本没管肖家那小子的死活。” “那就晚上再绑一个。”鬼君搁下园艺剪刀,看向半爷,“如果还不行,我就在她面前,亲自杀了她相好的那位,就不信,这样还逼不出化龙骨。” 半爷问:“倒不如直接杀,还快些,何必抓着肖家的和佟家的一个一个来?” “你舍不得佟家那小子?昨天你抓肖家的时候,可兴奋得不行。” 佟靖冬已经被鬼君洗了记忆,按道理,之前的事儿一并都记不得了,可他之前为毛嘉敏求情,现在为佟小石求情,鬼君心里有些不舒坦。 “没有。”半爷压低了身子,“只是担心,这丫头jian诈狡猾,若是发现她身上这根第九根化龙骨是九头鸟的主头骨,可以号令其他八根,乃至统领鬼世,会反扑了鬼君,到时候,咱们反倒是成了砧板上的鱼rou了。” 鬼君正要说话,院子那边来人了,门房的说,那位毛小姐改主意了,说是要见鬼君,而且指定了是在多览楼。 鬼君手里捏着的喷壶冷不防地喷了一下,半爷眉头就没松开过,反问门房的:“这是那丫头指定要去多览楼?” “是。” 半爷谨慎道:“鬼君,多览楼顶楼便是八根化龙骨的藏身处,这丫头,别是知道了些什么。” “别慌,”鬼君淡然得很,又问,“你手下那些阴兵,别暴露了什么。” 半爷答:“守着内院的,都是驱级别的,为了不让人察觉,特意穿着士级别的兵服,只是我担心,这丫头身负九头鸟骨,阳气重得吓人,让阴兵不敢对视,昨日已经择了一条人少的路过来的,今天东市就有人上报,昨日但凡是看过这丫头的百姓,一并都病了,真魂怕是不保。” “九头鸟骨不至如此。”鬼君心情是在海上行舟,一路波涛汹涌,“怕就怕,曹家那卦,真是要灵验了,曹家之前预言的天定之人,会灭了鬼世,当时商议对策,想着但凡是入了鬼世的人,其命由我不由他,却没想到,解家一直在找的第九根化龙骨和天定之人是同一个人,难道是天意?” 鬼君起身,灰色的袍子袖口大如帐篷,猎猎生风,他提了提神:“便看我都不斗得过这天意吧。” *** 毛胜男站在高高的多览楼前,飞檐上挂着六角的青铜风铃,风一吹,轻轻作响,像是夏商的编钟,很好听。 空调外机呼啦啦地在转,和仿古的建筑有些为何,婢女从里头低着头出来,传话说:“鬼君请姑娘进去。” 顶楼。 鬼君面对着面前的八个牌位,牌位前没有供奉任何的香火,座下的蒲团他从未跪过,他每每来此处,不是打坐修行,便是思考人生,不对,是鬼生。 也就昨日,他忽而心神不宁,忍不住半夜来了多览楼,双膝跪在蒲团上,他将化龙骨视作自己的再世父母,可如今,他们就要翻身认了别人做主人,鬼君不甘心。 毛胜男进来,就忽而觉得有些熟悉,不是对环境,而是对那八个牌位。 毛胜男手指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脊椎骨,季燃说过,这八个牌位应该就是那其他八根化龙骨。 老伙计,这是你的朋友吗? 鬼君回头,看着毛胜男:“听说你改主意了?” 毛胜男似带质问的语气很是到位:“你都敢拿我同伴的性命要挟我了,我能不害怕吗?” 鬼君指着毛胜男这副模样:“你这可不是害怕的样子。” “怎么合作?” 鬼君双手抬起,掌心向上,似乎在说合作是什么?没听过。 “你不是要第九根化龙骨吗?” “哦。”鬼君似漫不经心,手指头勾起,“那你过来。” “怎么取?”毛胜男不动。 鬼君不动,面容忽而幻化成了季燃的样子,就连个子也跟着拔高了一些,阴鸷的笑容陪着季燃的脸,毛胜男下意识地身体往后。 对面的人突然出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匕首,匕首寒光刺眼,毛胜男铜钱索不在身边,只能躲避。 更何况那人顶着季燃的一张脸,皮囊犹如真人,就连声音也像的不行。 “毛毛,取了龙骨,你我都是鬼世里的龙虎大将,所谓人间,都不必流连。” “毛毛,我是活死人之人,在人间诸多不便,倒不如,让我在鬼世里当一个快活神仙。” 声音刺耳,毛胜男无数次提醒自己,这不是真的季燃。 撕拉一下,毛胜男袖口被匕首划开,鲜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刀口上,沾染着几许血迹,眼前的人万分得意。 “你不是鬼君。”毛胜男脸色发红,这人手脚极快,她一时间竟然躲闪不过,体力在流逝,再往下她必落下风,“也不是季燃。”毛胜男清楚得很。 却不得不承认,对面的人披着季燃的人皮冲过来的时候,毛胜男好几个瞬间都分辨不出。 若是毛胜男没猜错,这应当是鬼君身边的解流昌。 解流昌换皮,出神入化,不需像解家后人一样,规规矩矩地取皮画皮,心有所想,万物都可画。 当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除开鹰哥,应该也有解流昌,不然,他不会如此熟悉季燃对自己的称呼,就连季燃的神态,也模仿得不出一二。 对面的人低头,笑声像是夜里野兽磨牙,咯咯声一下一下的,手中的匕首往下滴了一滴血,血滴落地,绽出一朵小花,楼梯上便是传来鬼君的声音。 “没办法,魂有所颤,最容易取物入物,你以为我真想留你性命?怪你只怪当年你mama,是在你爽灵魂收到激荡的时候将化龙骨打入你的体内,如今你这一魂也不知怎地,竟然是被固得稳稳当当的,常规的手法我取不出来,只能逼着我想方设法震你魂魄,也不知道说你心理素质好还是心眼大似海,昨日我与你说了那么多,你的魂魄竟是一丝未动,如今看来,你这一魂是被高手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