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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们没吃方便面,所以惨,咱们有的吃,咱们不惨,乖,别担心了。” 唐果双手叉腰:“你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比你捉鬼的本事强多了。” 毛胜男想着早点休息,毕竟明天除了一天的山路要走,晚上还得趁着吉时破了鬼阵,这鬼阵凶险,毛胜男听了佟小石的分析,也看了阵法,心里头清明得很,可都已经走到这步来了,谁也没有回头路,就连一直想要回去的球哥都开始反反复复背阵法,这阵法变化很多,哪一环都不能出差错。 毛胜男看了一眼手表,八点二十八,走到自己的帐篷里准备睡下,刚好听到火堆旁的一群人在说话。 “我也听说了,当时曹、解两家拥护鬼君商榷,不知怎么就得到了消息,说化龙骨就在苗寨里头,派了好些人攻苗寨,管理局后脚就派了不少人过去,还说苗家本事大呢,听说管理局赶到的时候,苗寨里都烟熏火燎,人都快死绝了,也难怪这之后苗家人再也不出寨子了,人丁稀薄啊。” “也别说苗家人了,当年管理局自己折了多少弟兄在里头,要说管理局当局也是没用,至今还没找到化龙骨,早点找到了,毁了化龙骨,也解决了后患不说。” “你们说了这么久,这化龙骨到底是什么呀?” “没听过?” “没。” “嘿嘿,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好东西。” “那你还说得起劲。” …… “不过后来,曹、解两家倒是没一点儿消息了,这都过去四十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都在大屠杀里死绝了呗,本来就是邪门的家族,拥护商榷,谁知道是拿什么和商榷做交易,鬼君商榷是没有人形的你们知道吧,得靠不停地吸食人的精魄维持人形,指不定,这曹、解两家就是他豢养的两家猎物罢了,不然,为什么曹、解两家每一代只能有一个人身怀异能,听说,这被选中的人,就是这一代同辈里最优秀的,至于其他落选的,就只能被进贡给商榷,啧啧啧,这不就等于是拿着家族的血脉和商榷换好处嘛。” “行了,都别说了。”海陆生伸了个懒腰,“明天晚上就要动手了,都得好好休息。”海陆生边说边掏出手表,“看看,这都快九点了。” 第55章 第9章 有人死了有人 毛胜男睡得早,休息得好,早晨也起得早,天蒙蒙亮的时候,毛胜男就微微睁开眼了,迷迷糊糊地听到外头有人走动,毛胜男轻声嘀咕了一声,又是翻身睡过去。 真正起来,是十分钟之后。 毛胜男解开睡袋,看了下时间,六点半,哗啦一下扯开帐篷拉链,外头起得早的乔安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早啊。” “毛老师,早。” 乔安笑眯眯地打招呼,毛胜男很少在这个行当里看到这么甜美的妹子,一时间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乔安倒是想和毛胜男多聊几句,看到毛胜男背着毛巾和牙刷去了营地边上,便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唐果也来了,蓬松的短发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耳边的头发勾起一个霸气的九十度,唐果睡眼惺忪,黑眼圈爬满了眼眶外周,像是连续三四天没睡一般。 “你昨晚咋了?”毛胜男嘴里叼着牙刷,看着唐果。 “昨晚一个劲地做梦。”唐果摇头,“梦到大屠杀。” “至于嘛。”毛胜男用胳膊肘轻轻怼了一下唐果,唐果灵活一躲,泥鳅一般的身形缩到毛胜男的另一侧,继续刷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真梦到了,还真切得很,像是我自己参加了一样,诶,对了,我梦里还梦到了一个长得特像佟队的人,还有一个女的,和你有几分像。” 毛胜男余光瞟了唐果一眼:“承你吉言,那在你的梦里,我死了没?” “记不清了。”唐果头摇如拨浪鼓,“梦嘛,迷迷糊糊的,又不是真的。” ——樊荣不见了。 营地有人惊呼。 樊荣是华南分局来的寻鬼师,发现他消失不见的,是同他从华南一起过来的捉鬼师肖可卿,肖可卿三十多岁,来的时候大波浪卷发扎成一个丸子头,十分干练,现在是刚起来,大波浪披在肩头,捂着心口在樊荣的营帐前蹲着,像是在哭,继而仰头,满脸的泪水,这是真的在哭,而且哭得凄惨得很。 球哥怜香惜玉,扶起蹲地上的肖可卿:“别哭了,可能去林子里头方便了。” 肖可卿摇头:“不可能,我来了好几次了,他都不在,昨天晚上我就和他说,这林子里头有古怪,深夜可能会出事,他就说在我的帐篷外头守着我,我们牵了根绳,系在彼此的手腕,他应该是等我睡着了才回的营帐,半夜我迷迷糊糊起来,牵动了一下绳子,那边还给我回应了,可我早晨再起来……。” “什么绳?”毛胜男走过来。 肖可卿指了指自己的营帐边上,一根红绳落在拉链旁边,顺着肖可卿的营帐出来,藤蔓一样爬进了樊荣的营帐里,毛胜男在樊荣的营帐里看了一眼,绳子的另一头被压在了一个军用水壶下面。 球哥摸摸头:“你们这名堂真多,还系啥绳啊,我要是男人我也不耐烦,早早地解开去……去……去撒尿了也不一定。” “你懂什么。”肖可卿擦干了泪水,“他是我男朋友。” 哦,男女朋友啊,那这就能理解了,谁不愿意护着自己宝贝疙瘩,别说樊荣守着肖可卿守了一夜,自家女朋友害怕,这再守两夜都是心甘情愿的。 毛胜男起身,对着刚出帐篷的海陆生说:“这里就属你寻鬼的本事最高,你寻一下樊荣。” “胜男,你瞎说什么啊。”唐果轻轻拉了一下毛胜男的袖子,让寻鬼师寻人,这人肯定是死了成了鬼魂才能被寻鬼师寻到的。 肖可卿听了,面容像是失了颜色的花朵,眼神怔怔的,却像是默认了。 海陆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寻谁?” 毛胜男努嘴向着樊荣的营帐:“樊荣。” “人不见了?”海陆生嘴巴成了个O形。 “行行行,我来吧,不带这么后知后觉的。”有人耐不住了。 也有人提议,要不,大家一起在周围找一找。 海陆生仿佛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从营帐里掏出铜烛和一小片龟甲。 这南派和北派的寻鬼方法各有不同,五大分局的榜单翘首亦是各有神通,比如闫语西擅长用就地取材,一抔黄土或者一爪白米,就可以占卜鬼魂去处,季燃用的是寻龙尺,其实是比较偏北派的做法,倒是海陆生这铜烛和龟甲,十分古朴,商周春秋时期,用龟甲占卜是方士的拿手绝活,火炙龟甲,从裂纹里窥探天机,但是毕竟年代久远,用的人不多,海陆生算是一个。 忙活了一阵,海陆生摇头:“找不到。” 球哥安慰肖可卿:“那就说明这小子还活着,大家四处找找就行。” “不一定还活着。”毛胜男冷言冷语,“也可能是魂魄被打散了,没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