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病歪歪?”赵氏灵光一闪,自言自语:“横竖她也病歪歪的,不如再加重些?” “加重什么?”杨婆子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加重病情。”赵氏笑起来。 第9章 09 顾晗收到母亲差人送过来的两匹云锦时,已经是下午未时了。 “奴婢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布料,真是光彩耀眼。”桃红伸手摸了摸,笑道:“……很光滑呢。” “寸锦寸金。”顾晗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吩咐桃红:“把那匹桃红色的包起来,我待会去一趟竹亭。” “……要送给五小姐?”桃红很是不解,“您不是一直不待见她吗?还不如给自己多剪裁两套衣服。” 顾晗想起顾晞身上半旧的藕红褙子,洗的发白的袖口,冷眼回视:“我的事,轮到你cao心了?” 桃红嘴角一僵,屈身道歉:“是奴婢多嘴了。”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顾晗摆手,让桃红退下了。桃红太聪明了,心眼也太活。这样的人忠心了还好,反之则后患无穷。 巧玲见顾晗不愉,早麻利地找来锦盒装了云锦。 阳光照射着竹叶,翠□□滴,别有一番意味。顾晗走到这里,见此美景,流连了好一会。大概是重生后的心境不一样了,她总喜欢清幽安静的地方。 竹亭的门半开着,身穿紫色褙子,梳圆髻的妇人正在数落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 顾晗看背影认出了是谁,眉头便皱起来了。妇人是冬姨娘,父亲生前的妾侍,顾晞的生母。 顾家的姨娘是不准私自见自己儿女的,她怎么来了竹亭? “给六小姐请安。”院里别的丫头见众人围拥着的顾晗,慌忙屈身行礼。 这声音惊动了妇人,她抬头看,也行了礼。 “你不在海棠阁待着,过来这里做什么?”顾晗淡淡地。冬姨娘生性轻浮,爱招惹是非,前世给母亲带了很多麻烦。 “……晞姐儿病了,我来瞧瞧她。” “五姐病了?”顾晗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人说起。” “早晨的时候,我去给夫人请安,恰巧碰见了晞姐儿,她脸色蜡黄……我不放心……” 顾晗没再理她,穿过十字甬路,径直往正房走。随行的巧玲顺手打了帘子,让她进去。 顾晗进了西次间,看到门口处摆了桃木四扇围屏,又往里走,顾晞当真闭眼躺在罗汉床上,旁边有丫头用帕子给她敷额头。粉紫罗帐用素银挂钩勾着,花样都掉色了。临窗摆了茶几,两旁是两把圈椅,东边的椅子腿好像坏了,下面垫了本书支撑。 “给六小姐请安。”她是顾晞的大丫头桃蕊,梳双螺,模样清秀。 顾晞也听到了动静,强撑着睁开眼睛要坐起来,被顾晗拦住了,“你好好歇着。” 顾晞身子guntang,也没力气动弹,她想说些什么,终究也没出口。 冬姨娘也跟了进来,眼圈红了。就算女孩儿没在身边养着,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ou,如何不心疼呢? 顾晗去拉顾晞的手,立刻就觉得不对了,竟然烧成了这样……她质问桃蕊,“你家小姐病了,为什么不去府里请大夫?”就算顾晞是庶出的,到底也是顾家的小姐,父亲的血脉。竹亭的伺候丫头寥寥无几,而且多半年幼,能撑事的也就桃蕊一人。 大伯母主管府内中匮主管的真是好。也怪母亲懦弱。她暗自咬牙。 顾晗不问还好,一问桃蕊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啜泣道:“奴婢去请了,当时四小姐的丫头也在,说四小姐也得了风寒……要紧着四小姐。” “糊涂,怎么不去锦绣苑禀告母亲。”顾晗添了怒气。 “晗姐儿……是我不让她去的。”顾晞喘了口气:“……不妨事的,等我睡一觉就好了。” “五姐……”顾晗摇头,喊了巧珍:“快去请府里的大夫,要是还有人拦着,就说是祖母让请的。”随后又让巧玲去锦绣苑告知母亲。 顾晞是二房的庶女,要是真的出事了,祖母也会怪罪母亲。 巧珍、巧玲应是,转身小跑着下去了。 顾晞看着顾晗张罗,眼泪滑落在鬓角处,心口热乎乎的。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啊。 顾晗比着以前是变了许多……她脑子笨,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她对自己好,自己会回报的。 “婢妾谢六小姐救命之恩……”冬姨娘眼泪汪汪地给顾晗行了大礼。 顾晗头疼,摆手让她起来,知道她不见到顾晞好转是不会走的,便让她领着几个小丫头下去熬姜汤。 “晗姐儿,你不必大费周折……让大伯母知道了又怪罪母亲。”顾晞声音嘶哑,艰难地扶着桃蕊的手坐在床头。 “不会的。”顾晗拿起一旁的湖蓝迎枕放在她身后,让她往后靠着,拿出云锦让她看:“母亲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春天到了,让你赶制两件春衣。” 顾晞鼻尖酸楚的厉害,这些年除了府里按例给缝制衣衫,孙氏从未关心过她……更别提送什么东西了。这布匹华贵的很,她从未见过…… “哭什么呢。”顾晗心里也不好受,拿锦帕给顾晞擦眼泪,轻声细语和她说话:“你也知道,二房度日艰难,我又常年病着,是没什么好东西的。云锦是祖母送的,一共两匹,我一匹,你一匹。以后,咱们姐妹俩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meimei……”顾晞的眼泪又急又多,擦不净似的。 很快,冬姨娘端着熬好的姜汤过来了,和桃蕊一起服侍着顾晞喝了点。 大夫和孙氏几乎是一起到的。孙氏虽然不看重顾晞,但到底是二房的庶女,病了她丝毫不过问,也不像回事。 “韩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是韩,是个中年人,面相很和善。他医术很好,顾晗就是他照料的。 孙氏在床沿上坐着。 “寒邪入体,症候急了些,却没什么大事。”韩大夫说着,去写药方,配药。 竹亭很快就忙了起来,丫头、婆子们跑进跑出地端热水,煎药。韩大夫再留下也不方便了,交待了几句后,告辞走了。 等顾